诵读的外部技巧(9)
书名:经典诵读与技巧作者名:四川省精神文明建设办公室四川文化艺术学院本章字数:2771更新时间:2024-05-29 14:52:26
珍珠鸟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三个月后,那一团愈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我呢,绝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去惊动它们。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更小的脑袋从叶间探出来。哟,雏儿!正是这个小家伙!
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钻出身。瞧,多么像它的母亲: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有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起先,这小家伙只在笼子四周活动,随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柜顶上,一会儿神气十足地站在书架上,啄着书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会儿把灯绳撞得来回摇动,跟着又逃到画框上去了。只要大鸟在笼里生气地叫一声,它立即飞回笼里去。
我不管它。这样久了,打开窗子,它最多只在窗框上站一会儿,绝不飞出去。
渐渐地它胆子大了,就落在我书桌上。
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声。
我不动声色地写,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这样,它完全放心了。索性用那涂了蜡似的、角质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我用手抚一抚它细腻的绒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两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这样淘气地陪伴我;天色入暮,它就在父母的再三呼唤声中,飞向笼子,扭动滚圆的身子,挤开那些绿叶钻进去。
有一天,我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我手中的笔不觉停了,生怕惊跑它。呆一会儿,扭头看,这小家伙竟趴在我的肩头上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脚刚好给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我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还呷呷嘴,难道在做梦?
我笔尖一动,流泻下一时的感受:
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军礼
天,下着鹅毛大雪。一支红军队伍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的酷寒中艰难地行进着。突然,队伍中有人喊起来:“有人冻死啦!”军长一震,急步向前跑去。松树下,一位战士倚着树干,坐在雪窝里,一动也不动。他的右手夹着半截用树叶卷成的烟,小心地放在胸前,仿佛在最寒冷的时刻还在渴望一支烟的温暖。他右手握着一个小纸包,脸上还挂着一丝早已冷却的笑容。军长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那个纸包,一只红辣椒跳进了军长的眼帘。他轻轻拂去战士肩上的积雪,猛然发现他身上竟然穿得那样单薄,单薄得像一张纸。
“棉衣,棉衣呢?为什么没发给他棉衣?”军长两眼发红,“军需处长呢?”警卫员在发愣。“给我找军需处长。”还是没有人应声。“快,给我找军需处长!”警卫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报告军长,他就是刚任命的军需处长。棉衣不够了……每人发的御寒辣椒他都没舍得吃一口……”
军长愣住了,他望着雕像般的军需处长,眼泪成串成串地流了下来。他高高地举起那只鲜红的辣椒,在铅灰色的天穹下,在迷漫的雪雾中,辣椒就像一支燃烧的火炬,照耀着前程。在这火炬下,一只又一只右手缓缓举起。军礼是那样庄重,整个队伍发出一片抽泣声,像一曲悲壮的哀乐,回荡在雪地上空。
人们不知道这位军需处长的名字,可是,永远也忘不了他留给我们的那只鲜红的辣椒。
最后一只藏羚羊
我是一只藏羚羊。经过几天的奔跑,我终于逃出了猎人的魔掌。噩梦般的几天,我终于度过了。如今我已遍体鳞伤,一条腿上还淌着血。我坐在洞中早已饥肠辘辘,四肢无力,头昏眼花。我是世界上最后一只藏羚羊。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农药味,我不禁剧烈地咳嗽起来。树木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也不停地打着寒战,片片焦黄的树叶纷纷飘落下来。原来一条清澈的小溪,现在已是面目全非。河床上露出了块块石头,河面上还漂浮着菜叶、塑料纸、快餐盒、死鱼……还有一股冒着烟的黑水从我脚下流过,脚下已找不到青青的小草了,到处散发着腐败的气息。我已找不到食物。
那天,我正在树林里四处寻找目前仅存的食物,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猎狗的叫声。我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往萧瑟的树林深处跑去。猎狗在不停地叫着,一群拿着长枪的人健步如飞,我只好蜷缩在洞中。我想到了我的爸爸妈妈。几年前,我们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现在你们又在哪里?想起了以前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们,他们都在猎人的枪下抱怨终天了。而人们却不知悔改,杀害了成百上千的羚羊,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我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呢?
我蜷缩在洞中,渐渐地睡着了。我做了一个美妙的梦:树木苍翠,鸟语花香,空气中散发着阵阵香气,令人心迷神醉。茂密的树林里,树上结满了又香又甜的果子,各种小动物快乐地嬉戏奔跑,小溪欢笑着流向远方。我和全家人欢乐地聚在一起,快乐地成长……
难以想象的抉择
巴尼·罗伯格是美国缅因州的一个伐木工人。一天早晨,巴尼像平时一样驾着吉普车去森林干活。由于下过一场暴雨,路上到处坑坑洼洼。他好不容易把车开到路的尽头,他走下车,拿了斧子和电锯,朝着林子深处又走了大约两英里路。
巴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树木,决定把一棵直径超过两英尺的松树锯倒。出人意料的是:松树倒下时,上端猛地撞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一下子松树弯成一张弓,旋即又反弹过来,重重地压在巴尼的右腿上。
剧烈的疼痛使巴尼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但他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事是保持清醒。他试图把腿抽回来,可是办不到。腿给压得死死的,一点也动弹不得。巴尼很清楚,要是等到同伴们下工后发现他不见了再来找他的话,他可能会因流血过多而死去,他只能靠自己了。
巴尼拿起手边的斧子,狠命朝树身砍去。可是,由于用力过猛,砍了三四下后,斧子柄便断了。巴尼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完了。他喘了口气,朝四周望了望,还好,电锯就在不远处躺着。他用手里的断斧柄,一点一点地拨着电锯,把它移到了自己手能够得着的地方,然后拿起电锯。但他发现,由于倒下的松树呈45°角,巨大的压力随时会把锯条卡住。如果电锯出了故障,那么他只能束手待毙了。左思右想,巴尼终于认定,只有唯一一条路可走了。他狠了狠心,拿起电锯,对准自己的右腿,进行截肢……
巴尼把断腿简单包扎了一下,他决定爬回去。一路上,巴尼忍着剧痛,一寸一寸地爬着;他一次次地昏迷过去,又一次次地苏醒过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