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别的玩意儿

我松了口气，可胸口的符印又开始发烫，像有啥东西在附近盯着我。

我咬牙压下那股不安，低声说：“小心点，这路看着不地道。”

阿秀点点头，死死抓着我胳膊，像是怕我扔下她。

林子里安静得吓人，连虫子叫都没一声，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雾里回荡。

宁掌柜的灯笼光照出去，只能看见几步远，周围的树影晃得像一群鬼在跳舞。我攥紧拳头，总觉得有啥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

走了半个钟头，前头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我低声说：“停下，有动静。”

夜凌猛地拔出短刃，眯着眼扫了扫四周，低声说：“不是人，是别的玩意儿。”

我咽了口唾沫，盯着雾气深处。

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啥东西在爬，越来越近。阿秀吓得一哆嗦，抓着我胳膊的手更紧了，低声说：“又来了……又是那东西……”

“啥东西？”我咬牙问，心都提到嗓子眼。

她还没回答，雾气里突然冒出一道白影子，慢悠悠地飘过来。

我定睛一看，是个干瘪瘪的老太婆，脸白得跟纸似的，眼窝子空荡荡的，嘴里淌着黑水，手里还攥着根烂木棍，像拐杖似的杵在地上。

她一步步朝我们走过来，每走一步，地上就多一滩黑乎乎的水渍，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娘的，又是鬼！”我骂了一声，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可刀没了，只能咬牙攥拳。

张老头咬牙掏出一张黄符，嘴里念了几句咒，符纸“啪”地烧起来，化成一团火光冲过去。

那老太婆“嗷”地惨叫一声，退了几步，可没散，反而咧着嘴冲我们笑，嘴里黑水淌得更多了。

“阴魂不散！”张老头低声咒骂，“这地方的鬼太多，符不够用！”

夜凌冷哼一声，短刃挥过去，劈在那老太婆胳膊上，冒出一股黑烟。

可那东西跟没事似的，手一挥，木棍冲着夜凌砸下来。

夜凌一躲，可那棍子带起的风刮过我脸，冰冷得像刀子划过。

“李峰！”阿秀喊了一声，吓得往我身后缩。我咬牙护住她，低声说：“别慌，有我在！”

“跑！”我吼了一声，拉着阿秀就往前冲。

宁掌柜提着灯笼跑在前头，那光在雾里晃出一片红影，像血似的。

张老头和夜凌跟在后头，一个扔符，一个挥刀，可那些白影子越来越多，像潮水似的涌过来。

跑了几步，阿秀突然脚一软，摔在地上，拖着我差点没站稳。我咬牙拽她起来，可她抖得跟筛糠似的，低声说：“我跑不动了……腿软……”

“他娘的，这时候掉链子！”我骂了一声，弯腰把她背起来。

她身子轻得跟纸似的，可那股冰冷顺着她衣服钻进我背，冻得我直打哆嗦。

“宁掌柜！”我吼了一声，“你不是说能出去吗？”

她回头瞥了我一眼，冷笑说：“能啊，可你背着个拖油瓶，跑得出去算你命硬。”

“你！”我气得牙痒痒，可没工夫跟她吵。身后的白影子越来越近，那老太婆的笑声钻进耳朵，像刀子剜脑子。

张老头猛地扔出一叠黄符，火光炸开，挡住那些白影子，可没几秒，雾气里又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抓灭了火光。

夜凌咬牙捅过去，短刃扎进那手，冒出一股黑烟，可那东西没停，反而扑得更凶了。

“撑不住了！”张老头喘着粗气喊道，“这鬼东西杀不完！”

我咬牙背着阿秀往前跑，可那路像是活的，跑着跑着，那堆骨头还在，血肉模糊的尸体散了一地，那老太婆站在旁边，咧着嘴冲我笑。

“鬼打墙？”我瞪大眼，心都凉了半截，“又他娘的回来了！”

张老头咬牙说：“不是鬼打墙，是这地方的怨气太重，把咱们往死路上引！”

阿秀在我背上抖得更厉害了，低声说：“我……我不想死……救我……”

我咬牙没吭声，心里一阵翻腾。这女的命硬是硬，可她这软蛋样儿，真他娘的拖后腿。可扔下她不管，我又下不了手。

雾气里的白影子围得更紧了，那老太婆慢悠悠走过来，手里的木棍杵在地上，咔嚓咔嚓响，像在敲我的命门。我咬牙放下阿秀，低声说：“你躲好，别出声！”

她点点头，哆嗦着缩到树后头。我攥紧拳头，转身面对那老太婆，心跳得像要炸开。

“来啊！”我吼了一声，胸口的符印烧得更厉害，像在催我拼命。

那老太婆咧嘴一笑，木棍猛地砸下来。我一躲，可那棍子带起的风刮过我脸，冰冷得像要把我魂儿抽走。

夜凌冲过来，短刃捅进她肚子，冒出一股黑烟，可她跟没事似的，反手一抓，硬生生抓进夜凌胳膊。

“夜凌！”我喊了一声，扑过去想帮忙，可雾气里又冒出几张白脸，全都冲着我扑过来。

我咬牙挥拳砸过去，拳头打在那些脸上，冰冷得像砸进冰窟，可那东西没散，反而张嘴咬我胳膊。

“他娘的！”我疼得一哆嗦，甩开那白脸，可胳膊上已经多了几道血印子，疼得我直抽气。

张老头扔出一张符，火光炸开，挡住那些白脸，可没几秒，火光又被黑手抓灭了。他喘着粗气说：“符不够了，李峰，跑吧！”

“跑啥？”我咬牙吼道，“跑不出去，还不如拼了！”

话刚出口，那老太婆突然停下脚步，咧着嘴冲我笑，低声说：“命硬……好……好……”

她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挤出来，带着一股阴森劲儿。

说完，她身子一晃，化成一股黑烟散了。周围的白影子也跟着没了，雾气瞬间轻了点，可那股阴冷还在空气里飘，像在警告我啥。

我愣了一下，大口喘气，转头看向阿秀。她还缩在树后头，抖得跟筛糠似的，眼泪淌了一脸。

“走了？”我哑着嗓子问，盯着那雾气。

张老头咬牙点头：“走了，可没走远。这地方的鬼东西太多，咱们得赶紧找路出去。”

我咬牙爬起来，胳膊上的血淌了一地，胸口的符印还在烧，可总算喘了口气。我走过去拽起阿秀，低声说：“起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