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毁灭的祸源

梧桐疯狂地摇头，抱紧布偶，声音嘶哑中带着绝望的求救，“夜陵！你不能伤害它！你根本不知道它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夜陵的声音冰冷无比，他的眼神中夹杂着某种深深的复杂情绪，“但我们没有选择了，梧桐。”

“这东西已经不再是你的守护，而是让所有人都走向毁灭的祸源。”

布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彻骨的嘲弄：“你杀不了我。命运肩负了超越你们认知的秘密。而你正是在它的囚笼中——”

“闭嘴。”夜陵沉声说道，灵剑迸发出更耀眼的光芒，“编织者也好，命运也好，我要做的，只有将你从这里永远抹去！”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所有声音都变得低沉。

裂魂虫如潮般撕扯着战斗的每一侧，裂魂瓶的绿色光芒愈发耀眼，而夜陵和布偶之间的对峙，似乎是所有命运交汇的分水岭。

裂魂虫的嘶鸣渐渐远去，但那种如蚁噬骨般渗透灵魂的冷意却依然残留在我的神经上，不肯散去。

我们并没有彻底摆脱这些怪物，它们只不过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震慑，暂时退散。

这个短暂得近乎奢侈的喘息时间，却让我愈发绷紧了心弦。

我们正逼近裂魂瓶和赤瞳的所在，灵力波动强烈到刺目，每一步都像踏在薄冰之上，危险如幽影般潜伏。

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每迈进一步，我都能感觉到灵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丝线拖拽，与裂魂瓶的绿色光芒产生微弱的共振。

“快了！”林昭的灵鞭被他紧握在手中，他的喘息明显沉重，但步伐依然沉稳，“裂魂瓶就在前面，那股灵压……赤瞳还在维持它运转！”

“它一定已经彻底被夺走了灵魂防御。”苏九九坚定地说道，手中灵刃环绕着寒芒，“赤瞳的情况我们清楚，它的灵魂紊乱太严重，撑不了这种级别的灵力反噬。”

“这不是赤瞳自己的选择，”张老头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依旧透着痛心，“是裂魂瓶在吞噬它的意识，将它变成一个纯粹的献祭工具……”

“说到底这裂魂瓶早就在堕影王复生的计划中被准备好了！”他停下喘了几口气，有些不忍地开口：“恐怕……救不回来了。”

“不，它还没完全放弃挣扎。”我开口打断了他，我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用力，剑锋上的灵光开始颤动。

“那一晚所有人都以为赤瞳已经不属于我们，但我看到它的眼神，那眼神里还有一丝……抗争的火苗。就算再小，我也必须去确认。”

林昭点点头，冷淡说道：“不管怎样，不可能就这样站着眼睁睁看着它被堕影王完全占据。”

“那就快点吧！”夜陵用剑劈开道路上的断障，声音充满急迫，“拖得太久，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坏！”

然而，还不等我们冲出最后一段路，灵力波动骤然一滞！

一股陌生而冰冷的气息，像是从虚无中涌现，猛地将整个空间笼罩。

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如同被直接压入深渊。

“谁在操控灵域！”我瞬间摆出防御姿态，目光扫视四周，灵光在剑刃上愈发明亮。

“来了……这个气息……”张老头一掌按在亡魂杖上，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好像回想起了某种被掩埋的记忆，“是虚影族……失落一族的气息！”

随着声音的落下，前方的薄雾缓缓散去——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浮现。

他的出现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更加阴冷。

他的面容被一层晦暗的雾气所掩盖，看不清楚轮廓，但那宽大的长袍像织满了幽魂般飘荡，每一处黑暗的褶皱，都像是埋葬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他手中握着一柄墨色的长剑，剑身朦胧不详，泛着灵魂碎片破裂时特有的光华。

而他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像是整个灵界最深的秘密正随着他浮出水面。

灵魂中的压迫感进一步加剧，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即使只是被目光触及，我也能感受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审判感。

“凡人……”他的声音低沉到近乎呢喃，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灵界中的命运轮盘已然运转，而你们，正在踏入你们无法承受的宿命之中。”

苏九九举起灵刃，冷冷地盯着他：“宿命？什么意思？”

那个身影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我是影皇，虚影族的族长……也是堕影王血脉的唯一继承者。”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

虚影族，已经销声匿迹上千年的失落之族，居然在这一刻现身，而他们的首领，居然是堕影王的后裔。

“你们不该再靠近裂魂瓶。”影皇语气平静，却饱含威胁，“它是堕影王复生的关键，也是唯一能扭转灵界覆灭的契机。如果你们执意前行，就将因此破坏整个灵界的秩序。”

“笑话！”林昭冷笑一声，灵鞭猛地在空中挥出，“裂魂瓶会摧毁灵界，我们还真应该感谢堕影王不成？”

影皇没有回答，只是漠然地盯着我们，低声道：“你们不懂堕影王的意义。”

“他是混沌的开拓者，是秩序的编织者。他的降临，虽为毁灭，但毁灭之后，灵界将迎来更大的统一。”

“更大的统一？”我冷笑着打断了他，“那代价呢？牺牲我们所有人的生存，为所谓的更大统一埋葬一切？虚影族果然是疯子。”

影皇低沉地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向地面轻轻一敲，整个空间随之一震。

他的语气隐隐透露出不耐：“无知的凡人，总是无法明白真正的命运。”

“如果你们阻止堕影王的复生，灵界便会永远被鬼神与裂隙的恐怖撕裂，终将走向灭亡。”

“但若他归来，一切将被重新书写。”他顿了顿，好像在看着一群无知的孩子，“你们甚至需要跪谢我，让我给你们一条生路的机会。”

“生路？”夜陵的灵剑抬起，冷冷开口，“这世上哪来的生路是靠跪求得来的？影皇，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就别想让堕影王降临。”

影皇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杀意：“找死吗，蝼蚁？”

他的长剑缓缓扬起，光芒越发晦暗，像是将所有的光线都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