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逆灵祭的关键

“什么？！”林昭几乎是低声咆哮出来，“难道说……小桐的怨气，跟这些死者的灵魂复苏有关？”

楚问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小桐：“没错。罗刹堂早就通过这种方式收集了大量的怨气，而小桐作为逆灵祭的关键，体内的怨气是阵法启动和维持的关键部分。”

“她体内的这些怨气，已经无法完全清除，它们正在一点一点侵蚀她的身体，甚至她的灵魂。”

“只要她还活着，这些怨气就会源源不断地聚集，最终，整个阵法将会完全复苏。”

“所以她……”苏九九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她一直都是为了这个计划存在的？”

楚问的目光更加锋利，像是刺透了小桐的灵魂：“她并非天生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罗刹堂原本并不打算将她当做容器，但命运捉弄人。”

“她在某次偶然的契机下，成了他们眼中的合适载体。从那时起，她便成了‘逆灵祭’的一部分，无法脱离。”

“这……”我猛地回头看了看小桐，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她，居然从一开始就被当作祭品，用来支撑那个可怕的阵法？

“你说这些怨气会吞噬她？”我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心中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只剩下对小桐的保护欲。“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楚问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刀，眼中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冷静，他低垂的面具下，好像一切都不过是眼前一场不值一提的游戏。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似乎在告诉我们，生死从来都不在他眼里：

“你们可以做的，只有一个选择。”

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心中隐隐意识到，他所说的那个选择，绝不会是我所希望的结果。

“带她去我的地方。”楚问的眼神依旧定格在小桐的身上，那种冷静的气场让小桐忍不住低下了头，她的手紧紧攥着背包带，眼中闪烁着恐惧。

“我能帮她净化体内的怨气，但这个过程极为危险。她的生命，可能会因此丧失。”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糟的是，若你们不同意，这些怨气将会以更为恶劣的方式吞噬她，甚至将她彻底转化为献祭的工具。”

“净化她的怨气？”我猛地一愣，脑中轰然作响。

这个提议，听上去与我们希望得到的帮助似乎相符，但细想之下，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致命风险。

“什么意思？”苏九九眼中满是疑虑，语气带着一丝焦虑，“如果她的怨气能被净化，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摆脱这些困扰？”

楚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依然不带任何感情：“你们理解的净化，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过程，远比你们想象的更为复杂、危险。她体内的怨气已经不是普通的鬼魂气息，而是罗刹堂为逆灵祭计划所特意培养的怨气。”

“它们与小桐的身体和灵魂紧密相连，净化的过程中，怨气将会尝试反噬她。”

“要么她承受不了，彻底崩溃，要么她成为新的祭品，被用来供奉某个更加恐怖的存在。”

“那她就只能死？”我几乎是咬牙问出这个问题，心底已经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楚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小桐，眼中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似乎在权衡什么，突然，他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冷笑：“你们不明白，逆灵祭的威胁远远不止如此。”

“小桐的命运，不仅仅取决于这些怨气是否被净化，还取决于你们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一切带来的后果。”

“如果她在净化过程中失败，你们将会面对不可想象的后果。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整个你们的队伍，甚至整个世界的秩序，都可能因为这一切的崩溃而陷入绝望。”

气氛骤然凝固，四周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凝结成了冰霜。

楚问的话像一把冷箭，精准而无情地射入每个人的心里。

我感觉自己浑身一紧，脑袋里充斥着一片混乱的思绪。

我几乎无法呼吸，心底的无助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

“你……你说得对！”苏九九突然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孩子。她体内的怨气，根本不是普通的鬼魂气息。”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小桐，只见她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好像要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逃避所有的痛苦。

“我……”她的声音低沉得几乎无法听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幸运的那一个……”她的声音卡顿了，眼角微微湿润。

我听见她轻声的抽泣，心中的痛楚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她的命运，竟然是如此的悲惨。从那一刻起，她便注定要被命运牵引，成为那可怕阵法中的一部分。

她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刚刚失去家人的孩子，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诅咒。

“不要……”小桐忽然抬起头，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那种深深的无助感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我……我不想再活在这些恐惧中。”她的声音颤抖不已，“你们都离开吧……不要再管我了。”

“小桐！”苏九九猛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动摇的坚定。

小桐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像是突然崩溃了，整个人扑进了苏九九的怀里，剧烈的哭泣声充斥着整个空旷的空间。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几乎要淹没她那无助的身躯。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背负这些？”她哽咽着，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崩溃，“我只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我不想死，我不想变成他们的工具。”她紧紧抓住苏九九的衣服，似乎抓住了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桐，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苏九九的声音充满了温暖，却也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无奈。

“你不是一个人，记住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一起面对。”她轻轻抚摸着小桐的背，试图安抚她那颗已然破碎的心。

我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痛苦。

这个孩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迫背负上了如此沉重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