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预定的谢幕

看到姚文昇松了口气，我感觉到他的生命气息也随之开始退去。

不等我开始询问，姚文昇忽然就对姚慧慧和郭林道说：“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对徐章说。”

姚慧慧和郭林道同时愣了一下。

随后姚慧慧还是起身，郭林道在拱了拱手之后，也是起身和姚慧慧一起离开了房间。

等他们出门的时候，姚文生又大声说：“你俩离门口远一点。”

姚慧慧和郭林道脚步声也是离门口远了不少。

他又松了口气说：“差点没有沉住这口气，让他们看到我糟糕的模样。”

姚文昇身上的气息开始混乱不堪。

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气息，可效果并不明显。

徐青站在我的身后问道：“老大，他是不是要讹人？”

我回头瞥了徐青一眼说：“呦，不错啊，知道讹人这个词儿了。”

姚文昇在稳定了自己的气息之后，也是淡淡一笑说：“你身边的这个小妖可真有意思，我没有让她回避，是看你随时随地将她带在身边，她应是信得过的吧。”

徐青对着姚文昇竖起大拇指说：“老头儿，有眼光！”

我又瞥了徐青一眼说：“一边安静待着去。”

徐青这才躲到一边说：“好嘞。”

我又看了看姚文昇说：“你的伤是什么情况。”

说话的时候，我就把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姚文昇说：“先不提我的伤，从那封信开始说，你接过那封信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

我说：“气息，生机。”

姚文昇点头：“这封信的内容我不能告诉你，可信里的一些东西我却是瞒不过你的。”

“我以我的生命气息封住了那封信，若是你强行破开这封信，那这封信就会顷刻间烧的只剩下纸灰，你还是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你必须将其送到傅婉莹的手中。”

我点头说：“你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了给你送信，只要你答应给我的钱即时到账，我就会顺利给你完成任务，只是我四月初六过去，你确定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让我把信送出去吗？”

姚文昇点头。

我没有再追问。

姚文昇此时气息已经稳固的差不多了，在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他又继续说：“我的伤瞒住门外两个人问题应该不大，想瞒住你，应该是不可能的。”

我说：“你这次的伤好不了了，现在的你，便是强弩之末，不久后你可能就要死了，你最好把姚家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姚文昇神色有些暗淡说：“你这孩子，说话这么直白，倒是让我心里有些不自在。”

“不过，你说的又都是实话，这些天我思来想去，结合你的种种作为，还有慧慧最近的反应，我觉得你俩都是靠不住的，姚家托付给你俩，我前脚刚走，你俩后肯定会撒手不管了。”

我说：“我顺遂慧慧的意愿。”

姚文昇继续说：“在我死之前，我会尽力安排好姚家的事儿，届时我可能会将慧慧从姚家的管理层踢出，姚家的管理层将会迎来重新的洗牌，也可能是最后的洗牌，等我死后，圈子的三大家族可能就会慢慢只剩下王家和齐家。”

听到这里，我就说：“这么说来，你已经预见了姚家的未来。”

姚文昇说：“姚家后辈之中，唯一能够挽救姚家的人是慧慧，可自从慧慧和你接触以来，潜移默化之间，思想已经发生了改变，她对我们家族的权术斗争，越来越不上心了。”

“原本，我还想着你能帮慧慧在姚家站稳脚跟，现在想来，我是痴人说梦了。”

我“嘿嘿”一笑，并不接话。

姚文昇将泡好的茶给我倒了一杯，又给自己续了一点说：“慧慧其实也发现，姚家其实很难救了，如果不借用你的力量，那就算是慧慧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是让姚家支撑不了多久的。”

“她又深知，你这人最不喜欢将无关的因果拉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慧慧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就开始渐渐地疏远权利斗争，专心到查案上去。”

“她不想你牵扯进来。”

这些变化，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说到这里，姚文昇叹了口气，随后又说：“其实这样也好，你本就无意救姚家。”

我说：“大势所趋，我又何必逆大势而为，去做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呢。”

姚文昇又问：“这么说来，你有能力救姚家，但是你不想救？”

我说：“是！”

姚文昇有些愤怒，不过很快愤怒消失，转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释然，他“哈哈”笑了几声之后说：“是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的姚家就是一段危墙，远离姚家是对的。”

“你救了姚家，就会背上姚家整个家族的因果，对你将来的修行也是极其不利的，我能看得出来，你将来是超越天师的，对吧。”

我说：“是！”

我并不打算对一个将死之人隐瞒什么。

姚文昇忽然恭敬问我：“能否告诉我，天师之上是什么，这人间真有天师之上的强者吗？”

我说：“天师之上是什么，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人间有一些天师之上强者，不过数目不会太多，突破不了三位数。”

姚文昇点了点头：“几十个？天师之上的强者？人间真有这么多？”

我说：“是的，你有没有注意到，游神王忌，还有那个姓陆的天尊，他们已经是九阶天师的最顶部了，他们已经隐隐有了再要突破的迹象。”

“如果你能多活两年，兴许能够从他们身上找到天师之上强者的一些线索。”

姚文昇摇摇头说：“那我应该是没机会了。”

我只是淡然一笑。

姚文昇又问我：“你呢，如果你封禁全开，你的实力在不在天师之上。”

我这次没有回答姚文昇，而是说了两个字：“你猜。”

姚文昇深吸一口气说：“我大概已经知晓答案了。”

姚文昇又看了看我说：“今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日应该就是我的死期了，如果你想要观瞻我的谢幕演出，届时就去一趟蒙地一个叫怒和图的地方，记得别带慧慧去。”

我点头说：“如果我到时候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

姚文昇对我拱手说：“可以了，我想说的，还有我想问的，就这些了，你出去和他们一起离开吧。”

我也是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姚文昇又对我说：“好好对慧慧。”

我说：“会的。”

我出门之后，将门又关了起来，姚慧慧直接跑过来问：“我爷爷他……”

我打断姚慧慧说：“他没事儿，他现在需要静心养伤，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了。”

姚慧慧有些不放心地往小楼那边看了几眼，随后点了点头。

郭林道就沉稳了许多，他没有走过来，而是直接上车等我们。

等我们车子踏上返程之后，郭林道便试探性地问我：“你和姚文昇都聊了一些什么？”

我道：“没事儿，一些闲聊而已。”

见我不肯透露，郭林道便摇了摇头。

随后他又问：“对了，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

我还是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郭林道见我什么也不说，也就不问了。

我则是看着姚慧慧问道：“对了，慧慧，你知道姚文昇和傅婉莹之间有啥关系吗？又或者说，他和万花谷有什么关系？”

姚慧慧说：“从未听说过，我爷爷忽然让你给傅婉莹送信，这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事前是完全不知道的。”

“包括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我从我爷爷的表情来看，那封信应该十分重要。”

我则是笑了下对姚慧慧说：“行吧，既然你什么也不知道的话，那就安心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