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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的月亮

第89章 他的月亮

书名:我是奸臣白月光作者名:且清本章字数:2288更新时间:2024-06-24 15:33:44

阿春不以为然,美滋滋地看向燕青:“我娘说啦,官差哥哥是好人,喜欢他的姑娘一定很多,嘿嘿,我也喜欢他,等阿春长大了,嗯……阿春要嫁给他!”

江慈一口饼子差点噎过去,被呛得直咳。

燕青被身边的动静引去目光,扭头看向江慈,这才发现她脸红得厉害,顺手在她绯红的脸蛋儿上揩了一把:“醉了?”

江慈赶忙躲开他的手,将身子后仰的老远,连耳垂儿都在隐隐发热。

燕青好笑地看着江慈:“怎么了?”

江慈把小阿春往前推了一把,玩笑道:“喏,这小家伙说,等她长大了要嫁给你。”

……

一圈儿上的人顿时哄堂大笑,江慈和阿春也跟着笑。

兆丰咧嘴:“咦,不害臊!”

燕青笑着在阿春头上敲了一下:“你才丁点大,还没我膝盖高,等你长大,我都老了。”

“不老,官差哥哥不老!”阿春贴着他笑,眼中满是小孩子的童真。

“好好好,不老。”燕青语气柔和地顺着她。

江慈却忽然想起来昨日,燕青哄她起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口气,心里暗暗打起了鼓……

燕青时不时将考好的鱼剔掉骨头,递给江慈,江慈也不扭捏,欣然拿过烤鱼来吃,后面索性指使起了燕青,叫他帮忙剔肉。

“大人,我要吃那一块儿,那!”

燕青面上忙着同老兆几个说话,可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无论江慈想吃什么,都会帮她撕好,再自然而然地递给她,毫不显得刻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骨子里在乎这一个人,满足她的要求,不是奉承,也不是讨好,而是理所应当。

是春夜,万物在悄然复生,连月色都格外温柔。

一群人围在篝火前席地而坐,喝酒吃肉,谈天说地,全然没有身份之别,更没有明谋暗算,有的,就只有人和人之间最纯粹的感情,怪不得燕青喜欢到这来,江慈也喜欢。

气氛浓时,几个婆婆都起了身,拉着孩子们开始围着篝火跳舞,江慈也被拉了起来,笨手笨脚地跟着孩子们一起跳啊,转啊,开心的不得了。

老兆瞧着燕青时不时看向江慈,那眸含春水的目光,低低询问:“小燕,你老实跟我说说,是不是喜欢那姑娘?”

燕青僵滞须臾,默默垂下眼帘:“我这样的人,配不上她。”

“啧!胡说!”

老兆第一个不同意:“你就是这样,啥事都闷着,你不和人家姑娘说,怎知她介意?”

燕青闭口不言,而是碰了下老兆的酒碗:“喝酒。”

燕青把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老兆也赶紧陪了一碗,用袖子随意擦擦嘴,借着酒意,摇摇晃晃地把他抓起来,推向江慈:“说话!”

江慈正在笑闹着,被燕青这一撞,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大人……”

燕青望着江慈的眼睛,不知怎么,今日她好像没怎么醉,自己的脑子倒是不大清醒了。

“阿慈……”

他用很小的声音唤了一句。

江慈怔愣。

“我……”

“说啊你,真是急死我了!”老兆急得一跺脚。

燕青踌躇着深吸了口气:“我出去一下……”

说罢,在一片泄气声中,燕青快步走了出去。

江慈追出去时,他正一个人站在外面醒酒。

“大人,你……没事吧?”江慈走到他背后,轻轻戳了他一下。

这一碰,像是有什么口子被泄开了一般,燕青兀然回身,把她保住了。

江慈彻底傻了,整个身子僵成一块木头,连呼吸都止住了。

好在燕青只是从她发髻取下一片了叶子:“你头上的。”

虽是误会,可江慈还是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久久难平,随口应了一句,转身跑掉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燕青不自觉地捏紧了那片叶子。

谁又能知道呢,他只是短暂拥抱了自己的月亮,又很快把她还给了夜空。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怪异的没说话。

思来想去,江慈怕他觉得自己小气,主动寻了个由头:“大人,我适才想起一件事。”

“何事。”

“我记得当年父亲有一本小的礼册,上面记着与他交好旧友所送之礼,父亲不爱欠人情,别人送什么,都会记下来,然后以此去还,也会把他还的礼记在上面。”

“我在想,若是石大婶口中那个蓝衣男子,当真与我父亲是亲友,或许会有赠礼往来,父亲也会记在上面的!只要找到那本册子,说不准就能有线索呢?”

燕青听完,幽幽道:“你家当年的东西,案发后都被收去了刑部证阁,我去查时,并未发现什么礼册。”

江慈不死心:“是一本很小的册子,并不起眼,平日里也是父亲偷偷收着的,或许是大人没留意也说不准呢?您能不能……”

“不能。”

燕青果断拒绝:“刑部不归我管,证阁更是紧要处,岂能随便带你去?”

江慈眸色黯淡几分,却也没无理取闹,只是默默点点头:“好,那我再想想办法。”

回到侍香局,将采买香料交办之后,回到寝房,才发现锦环不在,找朱内官一问,原来是老太妃生病,锦环求了方承香,自请前去侍疾。

一大早,方承香没去学宫,而是差人叫江慈过去。

昨日晚归,江慈还未来得及说明采买的事,方承香就已然知晓,气得面色铁青,愤然拍案:“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不去封家,去买别家的香?”

“师父能听我解释吗……”

江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方承香白她一眼:“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江慈跪在案前,将春归坊价高,封家价高,而相比之下,自己所买的檀记不仅香材品质更好,价格也更公道的事说了一遍。

“虽说采办香料的钱,是宫中出账,但能花更少的钱,买到更好的香,为何不行呢?”

江慈顿了顿声,继续说:“学生这次出宫,也寻了些不在春归坊内的香铺香行,价格都很低,且陛下也说过,前线战事四起,举国上下都当节省钱粮,所以便是公账,学生也想着,能省则省……”

江慈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还让人把自己买的香料给方承香检查。

看那香料的品质的确很好,方承香的脸色这才渐渐转过来,可语气却是半点没缓:“你身为侍香局的采办,不行上报公然自作主张,这么说,我还得赏你了?”

“学生不敢!”

“这香虽好,但侍香局和封家是签了契的,除却她家没有的,大部分香材,每岁必须由封家固定供应内廷,你这么做就算了,还被封家掌柜知晓,质问到了侍香局中,这违约的亏损,你来付?”

江慈错愕,她并不知有行契这回事。

“胆大妄为,违抗上令还不知悔改,罚杖十下,三日不得来学宫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