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巧妙方法
书名:我是奸臣白月光作者名:且清本章字数:2134更新时间:2024-05-16 12:10:49
叶青棠出现在此,确是江慈意料之外,并无防备的她喉咙顿紧,心中咯噔一声,不自主地捏紧了手指,但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绝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的慌乱。
“你说什么,偷窃?”
江慈冷静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反客为主地质问。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不成?说吧,是你乖乖跟我去见承香认罪,还是我喊人过来,让整个侍香局都知道你是个贼?”叶青棠生怕她耍什么花样,雷打不动地挡在江慈的去路前。
江慈笑了,主动把包袱递给叶青棠:“你该不会想用这个指正我吧?”
叶青棠没想到江慈竟会主动交出赃物,生怕有诈的她犹豫好一会儿,才警惕十足地扯开了包袱……
“首先,本月轮值册上写得清楚,淬香阁由我打扫,我出入此处,名正言顺。其次,我只是按例每日将这些废料收走,待一早交给收污的公公处理,无不合规的。”
江慈看着蹲在地上反复翻看的叶青棠,面不改色:“若你喜欢没事找事,想要拿着这些没人要的破玩意儿去污蔑我,我跟你去就是,反正无知的是你,叨扰了承香大人用膳休息,挨骂的又不是我。”
叶青棠傻了眼,看来看去,这里面左不过是一些废香废料,确实没有半点值钱的贵重物,再看江慈有恃无恐,甚至还隐隐得意的样子,一时间也不敢妄作决断,毕竟才刚刚吃了教训,万一又有什么人给她作证,岂不是自找苦头?
“走不走?要走就快些,不走我还要回去吃饭。”
江慈不耐烦地踢了她面前的包袱一脚:“你可以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慢慢看,只要记得明日赶早起来,帮我交给收污的公公就是,我正好能多睡一个时辰。”
叶青棠怎肯帮她做事,截然缓了颜色起身:“瞧瞧,误会了不是?你也别恼,身为同窗,我这么做,还不是怕你一时糊涂,做了什么错事,既没有,便是最好的,毕竟在这侍香局里,也不止我一双眼睛瞧着你,你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我谢谢你。”
江慈冷笑一声,顺手拾起地上的包袱自行离开。
回去时,江慈故意在侍香局内兜了好大一圈子,将那些废料藏在屋门前的樟树下,又做了标记,踩实了土,铺上雪,方才进屋。
哪知一进门就被扑上来的锦环给紧紧抱住了,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慈不记得自己多久没与人这般紧密接触过,被抱住的瞬间,整个身子都绷紧了,步子僵在原地,头脑也有些乱,显得十分别扭。
锦环正激动着,也没察觉到这些,只带着哭腔摇了摇头:“阿慈,谢谢你帮我,你真是太好了!”
听罢,江慈才长松了一口气,尴尬地试着扶了下她的背:“还当是什么事,顺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你……你先放开我,我身上……咳咳,凉。”
锦环松开江慈,既感激又心酸地哽声道:“阿慈,你知道吗,除了我阿娘,还没人对我这样好过,我进这侍香局,原也没打算寻什么出路,不过是想给家里涨些脸面,在这混混日子,少让爹娘为我操点心,还好让我在这遇见了你,小时候你便多让着我,现在长大了,我还是这般不争气,什么事都要你帮我……”
江慈知道再说下去又要悲从中来,引得彼此伤感,偏她又不是个喜欢浸在悲氛里的人,只能刻意打断:“别,先别感动的太早。我帮你不假,却没说是无偿,等你发俸,可得连本带利的还我。”
锦环怔了怔,这才破涕为笑,亲昵地挨着江慈点头:“都给你,都给你!”
饭后,悬月已升,窗外的雪似停了。
锦环准备洗漱歇下,江慈却并无休息的打算,而是翻了些笔墨物件,正欲出门。
“都这个时辰了,还要去吗?”锦环以为江慈要去淬香阁,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江慈晃了晃手里的棉布解释:“放心,我是去洗香盒,这会儿难得雪停,晚上又没人,不耽误我做事。”
“差点忘了,赵承香让你三日内洗好,这是什么鬼差事,你都好几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锦环心疼地蹙眉。
“睡觉这种奢侈的事,我想都不敢想。”江慈轻松玩笑一句,踏着夜色离开了住所。
大雪初停,夜里虽没了风,仍是干巴巴的冷,寒凉之气直刮着脸,手露在外没一会儿,就冻得指节通红,刀割似的疼。
香室周围空荡荡的,唯有青石灯柱里有影影绰绰的光投在斑白的雪地上,倒是反衬的通亮。
江慈抱着柴火和暖炉入内,废了好大劲儿,才燃起火来,将架子上的藏香一个个取下,先扫落上面的灰尘,再打开盖子,依次倒进白瓷备盒中,至于那挂在上面的零星香粉,则按照制了一半的《四时好》香方上所需,偷偷藏在另一个瓷瓶当中。
而洗香盒的法子,江慈也另有妙计——盛放香料的香盒材质多有不同,有木质,竹制,还有瓷制,沾上水,浸湿的程度,和晾干所需的时间也各有所异,但用雪来清洗就不一样了,新雪干净无尘,雪粒子会带走上面的残粉余灰,又不会湿材,而后只需用火稍稍一烘,再以棉布擦拭,方可大大省去晾晒的时间,又能避免竹木制的香盒起霉受损。
几轮下来,不过半个时辰,洗香盒的效率虽大大提高,可江慈的手也被雪冰得红紫,麻木到快没了知觉,只能暂做休息,赶紧搓热双手,放在火炉前翻靠。
冷僵过后,忽一受热,手上顿时酥麻痛痒,像被无数个小虫子啃噬一般疼痛难忍,令江慈没忍住小声嘶嘶哈哈了起来。
“你这法子倒新鲜,只是瞧着遭罪。”
夜色中,空旷的香室外忽传来一男子的说话声,那声音干净温和,像是赞许,又像是调侃。
“谁在外面?”
江慈吓得一凛,大半夜的还当是见了鬼,呼啦一下站起来,绷着脸往外瞧。
只见月光下,一身青白长衫,披着雪绒大氅的男子缓缓踏雪进门,他就站在那,背对着夜色,周身似携着暖意,连那冬夜肆虐的风经过时,都变得温柔了起来,将他垂落发丝与素色发带暗暗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