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心事

所以，伊琳娜很好奇两人见面的场面是什么样的。

是见面就打起来，还是说，另有别的模样？

眼见卓娅似乎没打算说，伊琳娜又补充道：“至少，我也可以给你出谋划策不是，那个家伙是个聪明人，尤其是商业头脑这一块，你若是给我说说，我也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这话倒是说到卓娅心坎了。

她对商业一知半解的，甚至用完全不懂来形容都半点都不过分。

当然，伊琳娜开口，自然都是让卓娅很纠结的。

毕竟这位都是冲着让卓娅开口来的。

“我跟他达成了合作。”

卓娅说了这句话后坐在沙发，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伊琳娜。

伊琳娜则是陷入沉思。

“合作？有说是什么样的合作么？”

“卡斯跟他的企业的合作，说是有时间会交流具体的合作内容。”

其实还是因为卓娅跑太快，导致后续本来需要沟通的内容没法进一步展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卓娅真的不懂这个。

“哦呦，那你可不能掉入他的陷阱里了哦。”

听说后续还要沟通，伊琳娜一双眼眸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表情更让卓娅感到烦躁，“你有什么意见？”

“意见，哎呀，我能给的意见其实也不多，如今来看，就看对方是不是对症下药跟你合作了，毕竟，这次对双方来说都是初次合作，对方给的是什么样的条件侧面也能够看出对方对这次合作的重视程度，老实说，你亲自去找，对方知道的时候应该吓了一跳吧？”

毕竟，卡斯的领导人啊，真正的解放者。

卓娅回想到刚刚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的表情，轻轻摇摇头。

“没有，他很镇定，而且还一口猜出我的来历。”

“这个家伙有这么了不起？！”

伊琳娜倒是惊讶了。

她可是了解卓娅的，她虽然在商业上是一窍不通，但人的头脑可是非常强大的。

战略大师不是开玩笑，能够带领卡斯人从危机中脱身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

她这么说，就意味着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这也让伊琳娜开始对陈墨有点兴趣了。

最开始仅仅只是一些略有耳闻而已，现在的话，从卓娅这里知道更多，心中的好奇自然也就更多。

“我不知道你在寻求些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他跟卡斯合作，甚至我都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

卓娅盯着伊琳娜说出这番话。

伊琳娜却是摆摆手，说道：“不会吃亏的，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有我兜底，你尽管放心，就算这个家伙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肯定也计算不到卡斯的头上，话说回来，这次对方竟然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这个合作，还是让我有点惊讶的。”

任谁都看得出来，卡斯的商业就是一个烂摊子。

第一个去的人吃到的很可能是螃蟹，也很可能是能够把自己扎的遍体鳞伤的刺猬。

更何况，涉及到国家之间的事情，合作谈何容易？

只不过陈墨恰好能够这么做而已。

陈墨打算有时间就跟卓娅联系一下。

只不过明天肯定是没空了。

毕竟，叶晴之前还让他帮忙，尽管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

卓娅自然不知，她只知道这次的合作应该算是商量好了，所以倒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伊琳娜的话也算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至少确保在这件事上不会出错，尽管直到现在她还云遮雾绕。

“你们这些人，心真脏…”

她嘀咕了一声，这话被伊琳娜听见了。

她轻笑着说道：“有的时候，心不脏的人可挣不了钱，卓娅，光明正大的人，可做不了这些，唯有割舍不了光明的人，做不到。”

卓娅哼了一声，道：“说的我好像就如何光明磊落一样。”

“不是吗？”

“我只不过是一个暴徒而已，我能做的，就是清理掉黑暗中的那些家伙。”

“也包括你自己吗？”

异色的双眸盯着她的脸，似乎想要从其中追寻到自己所渴求的答案。

卓娅冷哼，没有回答。

当然，有点包括她自己。

她会成为卡斯未来发展的阻碍，卡斯人已经不需要精神上的领袖了。

他们需要的，是和平，是发展，是让卡斯回到工业的巅峰，而不是一个只会暴力破坏的领袖。

伊琳娜轻轻叹息，反而没有说些什么。

老实说，她隐约能够感觉到卓娅内心的矛盾。

那种，恨不得自己去死的矛盾。

很奇妙吧？

堂堂一个带领军团征战到建国的领袖，内心居然会这样煎熬。

甚至，对自我产生怀疑。

这是相当危险的。

因为若是没有把握好，那将会葬送掉自己。

一直到回到房间，卓娅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只是，表情隐约有些黯然。

“老家伙，看来我的确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也无法带领卡斯走向巅峰，我甚至无法想象，卡斯的繁荣跟巅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大本事，我也无法成为领袖。”

这些话，卓娅没有跟别人说过。

这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卓娅在不断的征战中意识到，自己就只是这样的人。

自己只是一个擅长暴力跟破坏的暴徒，而不是一个能够带领国家走向繁荣的领袖。

如果可以，如果有更好的人选，她希望这个领袖的位置应该由他人去做。

可是，在这之前，她只能这样。

在战争结束后，卓娅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这一切。

自己无法做到老头子对自己的期望。

家人对自己的期望太高了。

当明白这一点后，卓娅的内心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

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

自己只会打仗，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啊…

这样的未来对于卓娅而言的确残忍，尽管她已有所准备，但直到此刻再度面对，内心仍旧煎熬万分。

老实说，卓娅面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很想都一拳给撂倒，什么都不想多说，只想靠着拳头来解决这些令人烦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