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杰克

“帅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记得打给我哦~”女人把名片递给侯伟前还专门亲了下，在上面留下鲜红的唇印。

侯伟将名片放入钱包后说：“李娜给你发要回老家的短信是在那通电话的两天后，2月9号。”

“9号那天我去做头发，收到那条信息后我就把她拉黑了。”

“明智之选，杜绝不必要的社交压力。”

“你懂我。”女人兴奋的说，“我就是这么想的。你都回老家了，我干嘛还在微信里留着你？”

“据你所知，李娜还给其他同事发过类似的告别信息吗？”

“没有吧，我上班时没听人说过，经理也不知情，还是我告诉他的呢。说来奇怪，李娜走得急，连工资都没结，大几千就扔了，要知道她平时可小气了。”

“李娜平时不是和同事一起住吗？”

女人轻蔑的说：“人家喜欢安静，不屑与和我们为伍。李娜瞧不上我们的，要不是我俩是老乡，她也不会搭理我。”

侯伟点点头：“李娜一向独来独往，懂了。据你所知，李娜交往过男朋友吗？”

“她没找，我知道她怎么想的，想趁着自己还水灵，争取傍上个富家少爷。哼，刚入行的小姑娘都这么想，过来人才知道，富少爷能给的只有性病！”

石晴雪说：“注意言辞。”

“闭嘴，要不就出去！”

石晴雪瞪着训斥自己的侯伟，手中的笔都要捏断了。

结束问询后，女人扭着屁股离开。门一关上，石晴雪立刻讥讽道：“不送送人家？”

“吃醋了？”

石晴雪怒极反笑：“呵呵，你要脸吗？”

侯伟低头查看询问记录：“从这三位小姐姐的证词来看，‘杰克’应该是利用四名被害人的手机，给最后通话的人发去迷惑信息。这招的确好用，考虑到她们从事的特殊职业，突然辞职走人完全讲得通。”

侯伟提议取‘开膛手杰克’中的‘杰克’为凶手的代号，石晴雪对此没什么意见。

石晴雪不情愿的点头：“那四条告知同事辞职的信息被发送时，四名被害人可能已经遇害。‘杰克’会是她们服务过的客人吗？”

侯伟沉吟道：“不好说，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普遍会找男人搭伙过日子，很多就是陪酒女找牛郎。”

“不能理解。”

“不难理解，越是缺爱的人越渴求爱。”

石晴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你是怀疑有一个认识几名被害人的男人——可能是牛郎——在连续行凶杀人？”

“存在这种可能，‘杰克’有固定的作案模式，他/她似乎对性工作者‘情有独钟’，或许此人能通过虐杀妓女获得某种正反馈。”

“正反馈？”

侯伟耸耸肩：“随便说说。”

“如果‘杰克’和四名被害人交往过，甚至同居过！那肯定能从四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中发现蛛丝马迹。”

“那还等什么？干活去。”

石晴雪问：“那你呢？”

“休息。”侯伟将腿搭在桌面上，“我只是顾问，你才是警察。”

石晴雪哼了一声，冷着脸走出询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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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千秋走出办公室，注意到仍在伏案工作的石晴雪，“小石，这都过晚上七点了，去食堂吃个饭，吃饱了再忙。”

“没事，尹队，我弄完再去。”

尹千秋说：“一会儿没饭了。”

“外卖。”

尹千秋叮嘱道：“你呀，仗着年轻也不能胡来啊。”

石晴雪报以微笑：“多谢尹队关心。”

“你是我的兵，应该的。侯伟他有招惹你吗？”

石晴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尹千秋苦笑着说：“辛苦了，那小子嘴才烦人呢，你别搭理他，就当他放屁——”

“我既然这么招人烦，你别叫我来啊。”

尹千秋看向走来的侯伟：“我冤枉你了？”

“没，评价很中肯。尹千秋，走啊，今晚食堂有糖醋排骨。”

“小石，走吧。”

石晴雪坚持说：“不了，两位先去吧。”

“看给小石烦的！”尹千秋瞪着侯伟说，“瞧见你就气饱了。”

侯伟耸耸肩，转身向电梯走去。

“快点下去吃饭啊。”叮嘱一句后，尹千秋走出了办公区。

石晴雪伸了个懒腰，轻轻拍打着肩膀，“加把劲，争取今晚把通讯记录和微信通讯录对比完。”她给自己加油打气。

比对工作没什么难度，只是很繁琐。石晴雪试图通过四名受害人的手机号和微信号，去还原她们的社会关系网。

有人说手机已经成了现代人的外置器官，石晴雪对此深表同意。在她短暂的警察生涯中，手机往往就是宝库，蕴藏着破案的关键。

石晴雪化身寻宝者，全神贯注的找寻线索。她太过投入，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尹千秋给你买的。”

“嗯？”石晴雪回过神来，扭头望着侯伟递来的卷饼。

“趁热吃。”侯伟将卷饼放在桌上，他拉来椅子坐下，查看石晴雪记录在笔记本上的信息，“有发现吗？”

石晴雪小口吃着热乎的土豆丝卷饼，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发现四名被害人存在交集。”

“一个共同联系人都没有？”

“还有一部分数据没查。”

侯伟点点头，“你打算挑灯夜战？”

石晴雪看了眼手机，这才发觉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争取一口气弄完吧。”

“尹千秋下班了，你发个朋友圈，要不白加班。”

石晴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又不是做给领导看的。你这么懂人情世故，怎么还被开除了？”

“吃你的吧。我去抽根烟。”侯伟起身走到窗户旁，对着夜空吞云吐雾，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知道偷懒。在心里吐槽了几句，石晴雪拿起鼠标，继续比对信息的工作。她边吃边忙，安静的办公区只有她不时按下鼠标发出的咔哒声。

时钟的指针静悄悄的走过了‘11’，石晴雪仍全身心沉浸在枯燥的工作中，试图在四位被害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找到重合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