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官员的转变

    有了钱之后，大金朝堂逐渐安定下来。

    无论是乾元皇帝李成宏的葬礼，还是大金新皇帝的登基，都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每天花钱如涓涓细流，每一文钱都被压缩。

    若是正常皇帝去世，一切礼仪自然是极高的。但大金皇帝李成宏是一个例外，他虽然是大金皇帝，但所做一切都让大金众多臣子厌恶，其人更是被冷处理。

    这样的冷暴力是大金文官对待君主常用方式，他们固然没办法对皇帝喊打喊杀，但却能够让皇帝清誉不在，否决他的一切。

    现在皇帝死了，他们便可以肆意践踏皇帝的尊严。

    反正死人不会跳出来反对自己，活人更不会为了死人说话。

    而在一片祥和当中，大金却是始终暗流涌动。大金官员们素来对林耀祖不满，他们不敢公开反对，但私底下的集会却是一直都有。

    这样的聚会是拉帮结派，也是结党营私。但唯独在对付林耀祖这件事情上面，大金文官们无法达成一致，他们心知肚明自己面对的局面下，林耀祖已经是大金绝对的主导者，这个时候反对没有任何意义。

    六十一岁的礼部左侍郎邱清月再有一次的聚会当中早早到来，他胸有成竹，并未把希望寄托在文官本身。

    只有政治权利，不掌握军队，钱粮的大金文官是对付不了林耀祖的。刺杀这样小儿科的方式，只会让林耀祖掀桌子。

    他不时感叹自己是在鸡蛋上面跳舞，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但让他放弃手中权力，他们却又是一点都不愿意。

    他经常跟家人说——老夫才六十一岁，正年轻！

    入夜时分，聚会的官员纷纷到来。眼下大金平静，虽然每几日就有官员被革职查办，但对大金大多数官员来说，这却是意外之喜。

    在官员们看来，大金的问题就是一群老头子占据高位，不肯让位。现在林耀祖林尚书肃清朝堂，在兵部内部抓人，改革大金，让许多尸位素餐的官员滚蛋，换了许多年轻官员上位。

    邱清月不觉得自己尸位素餐，但林耀祖所做的一切，他都是支持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让林耀祖滚蛋。

    不是他不喜欢林耀祖，而是大金需要一个成熟稳重的人作为领头羊，林耀祖太年轻了。

    年轻人改革太过激进，虽然林耀祖的改革卓有成效，但在大金上下得罪的人太多，让许多人都将其视作为敌人。

    换做是自己，自己手握大权，绝对不会改革。

    “求邱大人，今日您召集我等是要作甚？”

    一个中年官员开口，他们虽然都是同乡，同年之类的关系，关系不远不近。现在遇到大金改革，他们自然而然的报团取暖。

    但这样的联盟松散，没有政治纲领，也没有合作，只有——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面子上，拉兄弟一把。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东西邱清月身上。他们平素都觉得此人沽名钓誉，除了装逼之外，什么本事。

    但眼下局势有了变化，他们又都希望邱清月这个老东西帮自己分担压力，甚至拉自己一把。

    人一贯如此，邱清月高高在上的时候他们不忿，现在邱清月可能要滚蛋了，他们却又不舍得。毕竟同乡同乡，没了老乡帮衬，自己这些人前途渺茫。

    在大金有能力没有有背景的人走得远，有背景又有能力的人，才能为大金掌舵。

    “诸位同僚，今日老夫做大，请诸位来，其实是希望大家能够更加顺从林尚书，为林尚书做事。”

    邱清月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一句话就让全场皆惊。毕竟邱清月这样的人是最反对改革的，每一次改革都是在钝刀子割肉，割这些老家伙的肉。

    家业还不算大的年轻官员更看重理想跟前程，对改革就算不支持，也不会反对。

    “邱大人您不要开玩笑了，我等就算是主动投靠，林尚书都未必要咱们！”不等其他人回过神来，一个年轻官员便摇头说道。

    现在谁不知道林耀祖前程似锦，跟在林耀祖身边，自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可这事儿大金上下有几个人能做到？大金官员不计其数，真正属于林耀祖的圈子当中，是核心的人寥寥无几。

    其他人连党羽都算不上，自己这样的只是林尚书的下属，以及同僚。

    彼此之间任何私交都没有，还想投靠？

    “老夫的意思是好好做事，做出成绩。林尚书不是要约束我大金文官吗？那咱们就好好做事。若是日后有变，再言其他！”

    邱清月目光如炬，他觉得林耀祖不能长久，便索性假意附和，等待林耀祖倒台。

    “这叫明哲保身！”

    左右官员听到这话，都纷纷点头。他们到也想过明哲保身，加入大金的体系当中。但他们都是要面子的。

    现在遇到一个不要脸的人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他们倒是愿意继续做下去。

    他们才不介意给林耀祖做事，他们介意的是自己做了许多事情之后，面对林耀祖的时候，自己还是没办法利益最大化。

    不是他们不想要更多东西，而是林耀祖对自己人是极好的，对外人却是真的将其当做是外人对待。

    他们这些人注定融不入林耀祖的核心，但现在虚以委蛇，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至少林耀祖不是大金皇帝李成宏那样喜怒无常，用了的人直接丢出去背锅。

    此时此刻，大金官员已经妥协，他们学会了阴阳怪气，绝对不会明着对抗林耀祖，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索性便想要融入林耀祖的体系当中，往上爬，从中破坏，借着林耀祖的名头做坏事。

    他不信林耀祖真的敢把自己手底下的人杀光。

    贪墨的人该死，那自己按照林耀祖的话做事，多做了几分，或是少做了几分，是否该死？

    邱清月人老成精，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人”的破坏力。大金皇帝李成宏就是是在他信赖的自己人手中。

    他是被自己人给弄死的。

    他知晓在场的众多官员有多种心思，现在未必向这位林耀祖做事，但日后必定会为林耀祖做事。

    历朝历代，权臣底下的人不计其数，人人都为权臣做过事情。但最后被清算的只有权臣身边真正的嫡系，或是没有背景的人。

    皇帝也不敢将满朝文武彻底得罪，而是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

    “诸位同僚，咱们都是自己人，日后可要多多帮衬才是。”

    在场官员互相看了看，都只是表面应付，没人真正将邱清月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也是有思想的进士，而非是某些人的提线木偶。

    “趁着这几日林尚书不再京师，多找一些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