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无法避免的裙带关系

大金各行各业蓬勃发展带来的好处肉眼可见，原本的一些小问题在不断地生产当中被发现，解决。

科学是什么？说到底就是经验学，就是总结前人的经验，并且验证想法。

冶炼制造这一块的经验尤其重要，林耀祖引入规范生产之后，无论是火枪火炮，还是铁制品的品质不断上升。

这就是不断总结经验的结果，总有愿意做事情的人将各个规则执行下去，让下面的人规范。

加上各种学习，识字俸禄高一点，大金百姓都纷纷踊跃读书识字，都担心自己进度太慢，收入不如别人。

毕竟淮西到两江，无数工坊当中最不缺的就是读书识字的工人，这些人的的日子就是比普通工人好得多，晋升也基本是读书识字的人优先。

毕竟现在有夜校，也有休沐时的固定学校。

大金百姓只要有钱，想要读书识字真不难，就算没钱，在工厂做工也可以免费识字。

这也就造就了一种风潮，大金此刻的工人们都在努力工作，也会在空闲时间努力学习。

一个是为了钱，另外一个则是想要往上爬。

穷过的人，苦过的人，他们比寻常人更想活的好一些。以前他们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他们自然是会想办法学习。

尤其是学习跟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的时候。

他们自制自己这辈子很难做官，就算是小吏也做不成。但他们相信自己读书识字后，做不了文章，却能做一个小组长，或是管理更多的人，让自己的子嗣们日后可以读书，识字，做文章，当官。

这些话当然不是寻常百姓自己想的。

若是负责教导他们的人告知他们，让这些工人燃起希望。

哪怕这些人只能认识自己的名字，读懂规章制度。

在眼下，这就够了。更多的东西不是林耀祖不愿意教导他们，而是不是什么人都适合深造，尤其是年纪大一些的工人，他们只需要浅显的知识。

而真有心学习的人，会自己想办法学习。他们会赚一笔钱之后去学习，找寻另外一条路，而非是做工养家糊口。

而现在，赵德回到淮西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下订单，开始扩产，去其他地方修建分厂。

淮西相对于两江而言，并非是中心，还是太偏僻了。而且淮西的根本问题在于漕运虽然势大金的命脉所在，运输量却不大。

人公开凿的运河哪能比得上长江航道！

这个时候，这些读书识字，懂得如何生产的工人就成为扩产的关键人物，他们有技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也可以完成生产，甚至继续更新迭代技术。

“赵大人，人都来了！”

负责水泥厂生产的厂长见到赵德，自然是小心翼翼伺候。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官员，小吏，但大小王他们还十分的清楚地。

别说赵德长期管辖淮西的事务，就算没有管辖淮西，单单是两江巡抚的头衔就把他们这些人吃的死死的，压根就没人敢反抗。

“分厂选址副厂长负责，我要三个月内在当涂附近有水泥厂。这个工厂规模不需要太大，只需要满足铁矿所需就行了。当然，若是可以建一个大一点的，本官也会给予你等一定奖赏。”

当涂就在长江南边，此处有铁矿，也有煤矿，水泥需要的石灰有没有赵德不清楚，但他相信不管有没有，分厂都可以按时建立起来。

这两年，从淮西输送到各地的工人越来越多，本地培养速度却不慢。

“巡抚大人放心，小人现在就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当涂附近寻找合适地方建厂。”副厂长忍住心中欢喜，连连点头。

以他的地位，他自然知道此番南下之后，自己就会负责一个工厂的大小事务，到时候，自己的副厂长也会变成厂长。

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希望自己露怯，给大人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赵德还算靠谱，他从未压榨下面的人，而是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尊重，以及利益。毕竟以他的身份，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做，钱这个东西，对他而言更只是一个数字。

他当年靠着贪墨，就已经做到了财富自由，现在更是获得了更大的权力。他不爱钱，他只想要完成林总督的任务。

淮西乃至于两江一点点变强，底蕴不断增加下，自己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获得更多人的尊重，重视。

当天晚上，赵德难得的居住在淮西。他之前是淮西巡抚，在淮西呆了许久，但随着升任两江巡抚，他变不好继续呆在淮西，而是不断行走各地。

现在回到淮西，他颇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为他接风的人更是面带笑容，将其捧起来，马屁不断。

赵德只是一笑，晚宴之后，在亭子当中道：“此番林总督回到金陵，过几日就要向北前往京师，为我等争取好处。本官今日见你们，更是有一桩大富贵。”

他没有隐瞒，将即将开始的大建设道出。

赵德固然现在不在贪墨，但人情世故这一块，他仍旧是要拿捏一下的。毕竟“自己人”这三个字的含金量可不低。

有好处不给自己人，给外人，那可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听着赵德的话，几个士绅也是面露喜色，他们已经是新的铁厂股东，都花了不少银子。现在听到赵德赵巡抚的话，他们才骤然发现好像自己又要发财了！

投入铁厂的前短时间内在自然是不可能收回来，但大建设的话，自己只要分到一小块事务，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敢问巡抚大人，学生应该做什么？”一个士绅主动问询，热切地看向赵德。

“收拢人手，准备物资。修路的材料，工人。以及供应当涂数十万人所需的各色物资，都要提前准备，储存。”

赵德一一道出，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自然回到那些行当能赚大钱。

吃穿这两个方面，大金百姓自然是最看重。

只要掺和进去，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进项。

当涂铁厂还在一日，百姓所需就不会减少，反而只会增加。

哪怕工人在工厂当中吃饭，工厂也是要有采购的。

工人的家眷不能再食堂吃饭，也要自己做饭，需要购入各色物资。

这就是赚钱的门道。

而这些内容，就算有人猜到即将在当涂等地的巨大商机也没用。有能力跟钱霜赵德对接的士绅商贾们早就把蛋糕分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就算是想要从中分一杯羹，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想要从中赚钱，更是只能赚一个辛苦钱。

哪怕林耀祖三令五申下，大金蔚然成风的贪墨越来越少，但有些问题始终存在。

裙带关系这个真管不了。

所以，林耀祖管的从来不是裙带关系，而是贪墨。有关系的人贪墨，也得死！

这就能保证大部分的好处都能落入百姓手中，而非是被上层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