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太子身体不好？

宰相的到来给乱哄哄的军营泼了一盆冷水，均应当中的军士们本就被鼓动起来，他们这些人固然因为支持太子，部分人获得赏赐。

但他们这些贼配军口袋里面存不住钱，有了一点钱就花掉了。太子指望着这些人靠着自己的赏赐熬一段时间，也成为一个笑话。

从未花过钱的太子，哪知道军汉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自然不会为他们考虑，而是想当然的自以为。因为纸面上的数字，五两银子对寻常人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军汉省着用，一家老小用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但他从未想过人有钱了之后，会想办法享受享受。有钱的如此，没钱的也是如此。

只不过双方享受的方式不一样，花费的钱也不是同一个数字。

宰相李若甫是知道民生疾苦的，他当下对军队并无苛责，反而觉得她们的不满理所应当。

而且发泄不满跟兵变是两码事，太子不敢来，那他就输定了！

街角，此处虽然没有太子，却又太子身边的太监盯着，宰相到来的消息很快便送到了太子手中。

此时此刻，太子虽然不在城中军营，但却时刻提防军队造反，故而很是担心军队此刻拔刀相向。

有了风吹草动之后，他也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什么，宰相去了军营！”

有文官大惊失色，一下子就想到了宰相为什么要去兵营。下一刻，他急忙道：“殿下，你现在就要去军营当中，速度越快越好，不能让宰相一个人将平息骚乱的功劳拿走！”

他心中想着宰相已经拿走大部分的功劳，这个时候无论是太子做什么，其实都已经挽回不了大局。

但有些时候做些事情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

“不行，若是此刻有人生事，只怕会出大事！”陈公公立刻跳出来阻止，他也知道太子需要去军营，但他更知道太子不想去军营。

作为太监，他只会听从太子的命令，其他人说什么都不管用！

太子明显不想去军营，作为忠犬，他自然会站在太子这一边，为其争辩。

“就是，地拿下乃是万金之躯，岂能前往险地！”

“此番军中鼓噪乃是有心人陷害殿下，此番宰相平息，此事未必跟宰相无关，安全起见，还是派遣一个使者安抚军心，约定一个月后，赏赐军队。”

有陈公公开口，其他人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自然是连连反对。反正现在去了也没什么好处，与其冒险，不如不去。

他们给出的解决方式各不一样，但本质上却是一致的，他们都在为太子考虑，将前往军营的选项去除之后，一心一意的为太子出谋划策。

“那派谁去？”

太子在这个时候从善如流，他不想前往军营，便一口答应下来。

“陈公公跟赵大人。”

有人建议，立马将说话最大声的陈公公跟赵大人架在火上。主意是他们出的，现在被点名，他们有苦说不出。

更让他们恼火的是太子又一口应了下来。

“此言甚是，就如此办吧！”

“臣谢过殿下。”

陈公公强忍着恐惧，跟赵大人离开宫阙之后面面相觑，他们目光在空中交汇，最终变成长长的叹气。

果然，说得越多，错的越多。现在想起来他们只想给自己一耳光，若是刚才不说话的话，自然有别的蠢货主动开口，被太子爷点将。

自己刚才多说一句话，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成了一个笑话。

“赵大人，此番你我二人都是奉命行事，咱们得互相扶持。”这下陈公公说话没了刚才那么多的泰然，反而多了一抹萧瑟。

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陷入绝望当中，眼下的路是越来越不好走。

“陈公公倒是不必担心，宰相不利于危墙之下，人家敢去，自然是无事。太子去了固然有危险，但你我去了，有什么危险？”

赵大人喟然长叹，他是不想去掺和这烂摊子，而非觉得去军营危险。

由衷的说，他是希望太子去军营安抚军队，不然军队这一次之后未必会对太子忠贞不二。就连那些将领也会被宰相，或是其他人拉拢而去。

太子此番将自己的底色暴露出来，人人都知道太子此番并无太多实力，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没有文官支持，没有勋贵支持，地方势力也不支持的太子，他的位置坐不稳了。

可赵大人更清楚，自己现在跟太子绑定之后，根本没人会接受自己投靠，自己就算是想要改换门庭，也是白日做梦。

自己眼下唯一的路子就是跟着太子继续一条路走到黑——可太子不会听自己的建议，太子非要走一条死路！

两人没有同乘一辆马车，而是一前一后，好不容易到了军营，两人方才下马车，就看到宰相的马车从军营当中出来，许多将领在营门口送行。

那热热闹闹的样子，让他们这一行人更显萧瑟。

“请吧，赵大人。”陈公公破罐子破摔，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晚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尽快拜见宰相，然后离开。

“公相，您怎么来了。”

陈公公做出一副殷勤的样子，伸手搀扶宰相李若甫，李若甫也笑呵呵的道：“京营乃是我大金京师唯一的一支军队，若是这支军队除了是，大金上下谁能睡得着觉？好在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有一些作用，没叫他们闹出事来。”

“公相出马，若是还有人不识好歹，才是怪事。”陈公公尴尬一笑，却又说道：“户部没钱的事儿人人都知道，这些匹夫却又借机闹事，太子底下忧心忡忡，为了钱的事情，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了。”

“今日太子本想来，刚走出东宫就一个踉跄，若非左右的人搀扶住，只怕会出大事。”

“太子身体竟然如此不好了？”宰相大吃一惊，说的话也叫在场的人一惊。大多数人并未想到太子身体好还是不好，可被宰相这么一说，他们却是目光当中多了几分不同的色彩，都隐隐有些担心，或是高兴。

“公相说笑了，殿下身子好得很。”

宰相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好！你们若是要进去安抚军士，还是要准备一些钱粮，免得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军心再度鼓噪。这些军士要的也不多，每月俸禄，我大金朝廷省省就有了。此番本官从北直隶布政司衙门借了一笔钱粮，暂时让军队稳定。”

“下一次就得太子从其他地方调拨钱粮了。”

“咱家明白，咱家现在就从江南调拨钱粮，断然不会让公相，让天下人失望。”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