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拒绝斗将

    听到这话，在场的土司都颇为意动，他们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斗将这玩意儿大金或许不会答应，但在苗人土司当中却是十分留情的。苗人除了唱山歌之外，还喜欢用无力决定胜负，看看漂亮姑娘花落谁家。

    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上面流行着抢亲这样一个习俗。

    说直白点就是在路边看到一个姑娘抢回来，就是自己的女人。

    现在有人提议斗将，他们自然是无比支持。

    “走，点齐兵马，与之一战！要是大金军队是样子货，那就斗将之后将其杀败，如此多的战马若是能够被咱们抢到手中，那就发大财了！”

    “也对，如此多的高头大马在咱们湖广，价值不菲啊！”  

    “算俺一个。”

    “俺也一样。”

    苗人土司虽然不养马，但什么样的战马是一流的，他们却是一清二楚。看着大金骑兵纵横，他们眼馋得很，想要弄到自己手中。

    张希等人见到几个图斯视财如命的样子，都不禁摇头。他们虽然觉得大金军队不好对付，却也有心跟大金交锋，试试他们的斤两。

    要是这些大金军队不堪一击的话，那就趁势掩杀。

    若是这些大金军队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只要人还活着，那就还有一线希望。

    “擂鼓，点兵！”

    “是，张家大哥！”

    ......

    轰隆的鼓声响彻云霄的时候，那一支骑兵已经缓缓靠近了大金南安府治所所在的位置。

    为首的千户王山在马背上吼道：“本千户奉金陵兵部尚书叶大人之令，奉命解南安府之围，汝等加固城防，在我大军破了土司军队之前，不可乱动！”

    “敢问将军姓名。”

    “江南军队马军千户王山。”

    “叶尚书可曾安好？”

    他目光如鹰，没有回答他们。

    他并非是寻常千户，面对这些达官显贵也不畏畏缩缩，而是临危不惧。别说是区区南安府的知府，就算是大金兵部尚书，他们也不卑不亢，没有多少畏惧之色。

    他们实在是清楚这些大金官员面对强权的时候，可没有多少桀骜不驯。只要自己可以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对自己问言细语。

    有了这一把握，那王山面对满城文武，也只是告知之后，便勒兵奔向西南土司立寨的大平原。

    即便是山区，也有部分区域经过河流冲击，地形较为平坦，这一地方寻常时候会作为农田，或是城镇中心。

    有水有土地在这年代就能活人，就能成为一个个村落城镇。

    “报！那些西南土司的叛军出营寨了！”

    几乎同时，林耀祖跟城墙上面的大金官员一起收到消息，顿时他们脸色各有变化，但对西南土司的态度上，却是一致的。

    这是好消息啊！

    林耀祖更是道：“叶大人，此刻土司叛军出营寨，必定是他们自认为此战自己一方可以占据优势，这才主动出击。可到了这平原之上，他们这些人能否占据优势，那就是另外一码事情了。”

    步兵结阵，骑兵很难硬冲击溃。但西南土司的军队特点林耀祖早早便有所研究，知道这些土司军队的战斗力虽然不差，但只有轻步兵，步兵之外的兵种一个都没有。

    虽然苗人狩猎，但他们的弓弩并不算好，在大金的严苛管控下，只能说很一般。而大金军备松弛，一切武器甲胄都是优先提供给北方。

    南方所需在朝廷看来不值一提。

    这也导致大金江南军队疏于训练之外，武器甲胄不足，战斗力一直都不行，进而地位一步步下降。

    哪怕是西南土司击败了不少大金军队，他们获得的武器甲胄也不算多，弓弩这些更是匮乏。

    一群纯步兵敢主动出击，只能说明大金军队送的太多了，把这些人的胃口都调了起来，让这些人觉得自己一旦主动出击，必然大获全胜。

    “敢问巡抚大人，你说过这些土司兵不好对付，那您怎么有把握一战而胜？”

    叶鸿运如同乖宝宝一样等着林耀祖这位巡抚讲解，就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

    对此林耀祖倒是没有隐瞒，泰然道：“大金军队，西南土司的叛军，以及两江的军队，并非是一个妈生的，而是各不一样。大金军队早就糜烂，在江南的更无战斗力。但整编过后的江南军队虽然隶属于兵部，但实际上钱粮是两江巡抚衙门与朝廷协调，拨付的。”

    “换句话说，这一支军队是江南人养活的，他们若是无用的话，江南人自然不需要这样一支军队保护自己。但就是这样一支军队，他们现在虽然在江南并无太多战绩，但在北方却颇为善战。”

    “其中步兵骑兵一应俱全，一旦开战，必然是我方占据绝对优势。”

    叶鸿运听着林耀祖的介绍，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林耀祖的介绍再好，也只是介绍这一支军队的构成。

    在江西，大金军队可没什么好名声，甚至恶名都不比上这些西南的土司军队。

    “那就一切都拜托林巡抚您了。”

    叶鸿运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将一切的西方都寄托在林耀祖身上，别人他不了解，但林耀祖他是了解的。

    林耀祖既然有信心，那一定没事。

    一切都会按照林耀祖设想的那样发展，这些土司军队虽然不好对付，但想来也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

    “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现在西南土司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对自己的威胁却在不断下降。

    骑兵对步兵，优势在我！

    “报！”

    偏偏在这时候，又有夜不收到来：“土司叛军叫阵，请求与我大金军队斗将！”

    听到这话，林耀祖一怔，叶鸿运等人也是不明觉厉。

    大金虽然以武立国，但上一次斗将是什么时候？他们思来想去，都不知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评书，戏曲当中所谓的斗将时常发生，但在大金，这却并非是一个传统，而是极少数人才会做的事情。

    当代至少是没有斗将记录的。

    不过，那叶鸿运却是问道：“大人，既然西南叛军想要斗将，那是斗还是不斗？听说大军作战，若是不斗将，咀嚼出战的话，士气会降低。”

    林耀祖只看了一眼便道：“斗与不斗的主动权都在我，至于士气问题，战场虽然就不小，却又几个人可以看清楚斗将？还是说此战能把那土司的领军人物擒拿，俘虏？”

    他明知故问，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斗将派出的将领大多勇气，武力惊人，而非是主帅。

    主帅不下战场，那输赢根本影响不了局面。

    “不过让王山稳住骑兵，等到步兵到达，正面破敌。斗将太小儿科了，想要获胜，最好还是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