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分配女真人

    林耀祖没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时间，如何回报，这都是文管的事情，他们能把奏章写的花团锦簇，让朝廷满意，自己也能不去管这破事儿。

    至于如何宣传，那跟自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朝廷有朝廷的打算，就算辽东巡抚汪海上报，人家也不一定采用。

    那不是给朝廷扬名，而是给自己扬名。

    前后快一年了，女真人反叛连战连捷，朝廷一败涂地。这个时候朝廷获胜，有几个人相信这是朝廷的功劳呢？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会探寻根本，这就是自己名震天下的机会。

    不官朝廷宣扬还是打压这个消息，消息都会传播出去，朝廷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也会有所变化。

    此刻的林耀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皇帝李成宏跟宰相李若甫等人惊怒交加的样子了。

    只可惜，自己在辽东，注定不会去京师，也见不到这些大人物的脸色。

    他率众回到行署当中，道：“今天有一个买卖要跟大家谈一下。”

    他环视下面的文官武将，这些人都是自己人，可以做一下小买卖。

    “此战俘虏数千女真人，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俘虏。这些俘虏不能留在辽东，让他们威胁辽东的稳定。为了更长远的发展，必须将这些人迁移到南方。但这些人不能集中管理，而是需要分散，让他们一个县顶多百余女真人，世代不相见！”

    “这些女真人都是渔猎出身，种地也是一把好手。本官准备给他们设置五到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刑期，让他们在南方劳作。”

    林耀祖的话落下，汪海便第一时间吹捧起来：“巡抚大人的计策妙极了，这女真人战力彪悍，不服管教。若是留他们在辽东，他们日后必然造反。但要是迁移道万历之外的地方，这些女真人根本回不了辽东，只能老老实实种地，期待数年之后的自由。”

    “人啊，只要有念想，就不会拼命，女真人有了念想，就不再是威胁。甚至咱们可以把这些人的家眷接到大金腹地，让他们一家团圆。”

    “反正各家各户都不缺土地，现在多一两个佃户，也不麻烦。老朽唯一担心的就是各地士绅若是苛责，让女真人走脱，或是死了，又如何？”

    “走脱的话，那就上报官府，官府搜索。人死一事，若是自然死亡，自然无责，若是死于苛责，那罚金了事。”

    大金的人身依附制度下，杀了奴仆也不算什么大过。女真人这样的战俘更不可能获得什么优待。

    人权在这个时代是读书人才有的，没读书的佃农没有人权，大金的战俘更是没有人权这个东西。

    对大金官员士绅而言，女真人就是会说话的蛮夷，跟畜生没什么区别，都是会种地的牲口。

    “那一个女真人，敢问巡抚大人作价多少？”

    “汪巡抚是辽东巡抚，此事应当汪巡抚负责。我想汪巡抚跟江南的士绅很快就可以达成一致，不让朝野上下失望。”

    “巡抚大人放心，老朽现在就将此事做好！”

    汪海闻言心中一喜，虽然这不是买卖，但处处都是买卖。大金是禁止奴隶，人身依附的，但没用。

    大金固然没人会卖身到别人家中一辈子为奴为婢，但那是因为法律限制。事实上，大金权贵家中奴仆签订的契约一般都不是一辈子，而是五十年，或是四十年。

    一个少年，十几岁进入权贵家中为奴，四五十年后才能离开，在此期间都必须为主人效力，这跟终生契约，奴隶唯一的区别就是，大金寻常人是不敢虐待奴仆的。

    寻常人做了，一旦被奴仆告发，少则罚金，解除契约，重则主人入狱。

    但这些规则对权贵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权贵压根不需要这样做，更不受规矩束缚。

    人家有的是发自规避大金的法律，保证自己不会被法律惩处。

    现在林耀祖想要将女真人安置在江南，还是让各家监督，这不是奴仆，卖身契是什么？

    五年十年二十年的区别对他们而言不大，买一个人的花费贵一点也无妨，这些女真人用好了，日后自己在辽东做买卖，也能有几个自己人可以帮忙。

    到时候小施恩惠，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这样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商贾之家最舍得的便是投入。

    现在林耀祖把权力交给自己，那这就是自己的机会，抓住机会的话，自己除了赚钱之外，还能获得许多人的支持。

    这些女真人的用处，他也想到了。让这些人种地是浪费，再不济也得让他们来养马，北方人终究比南方人擅长养马。

    其中的机灵人，更是可以作为商队当中的一员。

    他暗自打定主意，准备留下几个伶俐人，为自己所用。

    于是，他三言两语便掀开大幕，将此事敲定下来。这一笔俘虏的钱将上缴朝廷，而俘虏的女真人身上的财富，驽马，则是折算之后，作为奖励下发。

    这样一来，朝廷虽然一文钱都没出，却能够获得一笔进项。

    当然，这一次从女真人手中缴获的战马基本都是驽马，好马的数目控制在五百匹之内。

    这个数目不大，多出来的部分都会被当做是伤残，驽马处理掉，换成钱。

    哪怕是不跟着林耀祖，汪海也知道如何让下面的人对自己服气。他不会粗暴的砸钱，而是把方方面面的都处理好，让下面的人知道自己秉公做事，不会忘了下面的弟兄。

    而在南方，还未跟大金军队正是交锋的女真人骑兵在汪海眼中已经死了！

    除了林耀祖布置的三道防线，足以将女真人的骑兵拦住之外，根本原因还在于女真人输了。

    他们输了一次，就会输掉第二次机会。

    顶了天也就是女真人在战争当中占据一定优势，己方损失大一点。

    但人不值钱，在汪海这种权贵看来，大金最不缺的就是军士！

    他甚至坚定的认为，的就爱你军队的战斗力之所以不行就是没见过血，没有足够多的训练。

    现在死的人多一点，这一支江南人为主的军队战斗力就能增加一些。

    这些年不过二十的年轻小伙子们至少可以在军队当中服役十五年，也就是十五年内，南方人都有一只值得信赖，有战斗力的军队。

    对南方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源源不断的老卒会从江南补充到这一支军队当中，用不了多少时间，大金江南的分量会成倍增加！

    经济之外的军事实力在封建时代更为重要，有军队才有话语权！

    汪海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重复——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