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火烧粮仓

火，赤色的火焰伴随着浓烟升腾，码头上发生的一切无法隐瞒太多人，女真人也好，大金盖州卫的军官也罢，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码头。

面对被熊熊火焰吞噬的码头，盖州卫的大金军官还能安慰自己，烧掉了粮食，也比落入女真人手中更强一点。

但城外扑向码头而去的女真人们的心情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心一瞬间就跌倒了谷底当中。

“该死的汉人！”

女真人骑兵呼啸而来，尽管他们动作很快，还是低于码头上的军队烧粮仓的速度。他们瞳孔放大，看着一个个被点燃的粮仓，心在滴血。

好像被烧掉的并非是粮仓，而是自己的心一样。

他们的心也被熊熊烈火包裹，他们愤怒到了极点。

一时间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呆呆的看向火场。

好在金钱鼠尾的女真人尼堪很快反应过来，他勒住战马，大喊道：“都愣着作甚，还不速速的救火！粮仓被烧了一些，但还有一些安好！速速随俺救下来！”

他一声呼喊，立马将许多女真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干他娘的！都去救火！”

女真骑兵们听到这话，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向前。

此刻他们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是战士，纷纷卖力的寻找东西想要救火。可偏偏这码头上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他们救火的东西。

尼堪并未跟大多数人一样奔向火场，而是奔向还未被点燃的几个粮仓。

这几个粮仓位于码头北侧，此刻纵然被点燃了，却没有南边那样声势浩大，火焰更无法吞没整个粮仓。

女真人来的迅猛，尼堪领着百余名女真人骑兵纵马狂奔，见到一处粮仓还未被点燃之后，立马翻身下马，掀开粮仓的大门，进入其中。

“铿！”

短剑划破麻袋，白花花的大米如流水一样滑落在地，一个女真人骑兵更是噗通跪下，双手从地上拾起掉落的大米，想要将其归位。身侧一人更是上前帮忙，将袋子系住。

但尼堪的手并未停下，他不断划破口袋，确定这些都是粮食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道：“都愣着干嘛？方才老子便要你们去救火，现在救下这么一袋粮食能做甚？这一粮仓的粮食够咱们部落吃上十年！十年啊！”

女真人对数字并不敏感，他们大多不到二十岁，无法理解十年是一个多么打的数字。

但他们知道如是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挨骂，挨打。

顿时，他们做鸟兽散，救火去了。

他们企图从火场当中抢救更多的粮食。

人类对火焰的畏惧让码头南侧的粮仓，物资在火场当中被火焰逐渐吞噬。女真人的骑兵们看着熊熊烈火，都不敢上前。

当他们知道码头左侧的粮仓并未被完全点燃，烧毁的时候，无数女真人直扑过去，想要分一杯羹。

面带怒色的女真人随处可见，他们早来了一刻钟，将零散的火焰扑灭之后，发现自己的友军来要饭来了！

这让他们万分不满，却又无法拒绝。别看女真人是部落制度，但分赃这一块，是大家都有一份。

明面上的指挥者会拿走最大份额，因为随军物资也是指挥者提供的最多。

“尼堪大人，码头上还有多少物资？”

“很多丝绸，瓷器，以及茶叶。粮食的话，被烧了很多。这些汉人简直可恨，他们若是不反抗的话，这么多物资也不至于被烈火吞噬！本来老子还准备给他们留一个全尸，现在老子要用他们总督的心肝佐酒！”

尼堪不傻，他很快便发现大金火焰腾起的地方基本是南边，不是北边。这也就意味着大金主要烧掉的都是南边的粮食，至于码头另外一侧的物资，他们来不及烧掉。

他的心在滴血，对这些大金军队，恨到了极点。

尤其是那些漂浮在大海之上的战舰正在远离港口，朝着南方而去。

这让他恼怒万分，若是能够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的话，那就好了。

周遭的女真人不敢说话，他们也心中愤怒。可攻城，拿下大金的总督，这事儿他们压根没想过。

不是他们不想建功立业，而是盖州卫虽然是小城，但小城有小城的难打。若是不能第一时间突破的话，那想要拿下来，折损上万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女真人现在根本没实力拿下一座坚城。

“尼堪大人，瓜佳儿大人请您尽快将物资点齐，送到盖州卫附近的营地去u！步兵即将到达，他们会盯住盖州卫的大金军队！据说在金州，哪里有更多的物资储备！并且大金军队短时间内无法登陆辽东，这是咱们的机会！”

一匹快马带着来自于瓜佳儿头领的话而来，来人单膝跪在地上，行礼之后，脸上尽是喜色。

“大人希望你看大人您能够尽快南下。”

“尽快是多快？现在就南下？我的人乏了。”

尼堪不为所动，眼下的屋子虽然不多，但都是高价涨跌物资。无论是丝绸还是瓷器，都是上等的贸易品，是蛮夷们最喜欢的东西。

他现在抢够了物资，反而担心南下也抢掠不到多少物资。

之前是突袭，现在消息走漏，想要在金州抢掠大量物资根本就是白日做梦，那是做不到的事情。

大金军队战斗力不行，但人家就算是蚂蚁搬家，也能将物资全都运走。运不走的一把火烧了，自己去了不就白去了？

没好处的事情他不敢，不愿意白跑一趟。

可大多数的女真人心中没有逼数，他们压根没意识到盖州卫到金州的这段距离会让自己的收获锐减，甚至没有。他们只知道盖州物资堆积如山——哪怕被烧了，那也是物资很多。

这一次自己快一点的话，兴许能够将金州的物资抢到手，发一笔横财。

“尼堪大人累了，那我们去！”

女真人再度分裂，更激进的人头也不回地开始南下。一个小部落的头领表态，就代表一个姓氏的女真人南下。

骑兵云从，方才的三千骑兵，现在走了两千。

在盖州卫外面的女真人步兵更是直接南下，只有一部分人被迫留了下来看守盖州卫。

瓜佳儿头领的吩咐让许多女真人怨声载道，对女真人而言，抢劫才是根本，打仗只是附带的。

他们可以不打仗，但不能不抢掠物资。

聚拢在瓜佳儿身边的女真人愤愤不平，在他们看来自己是精锐，是嫡系，才应该南下劫掠，而不是让这些其他部落的女真人占据更多地好处。

可作为族人，他们无法反对部落头领的决定，只能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