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陛下说了算

太子的日子最近不太好过，虽然完成了自己的既定任务，见老四干死了。但朝堂诡异的气氛，那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目光，让太子心中没底，空落落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倚重的人不在家，无论是张先生还是赵侍读，都不在。前者去了山西，去招兵买马去了。

赵侍读还在路上，还未抵达。

快马加鞭，跟本人入京师是两码事儿，中间相隔半个月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这年月车马很慢，所以一封信半年一年都是常有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封信往往送到的时候，带来的都是坏消息。

总之，太子很头疼的时候，一个太监领着人匆匆而来，见到太子之后立马禀告：“殿下，陛下请您入宫。”

来的也是太监，他们跟太子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却也毕恭毕敬，不敢得罪。

“父皇相招？”

那太子脸色一变，心情立马大坏。

他虽然没脑子，但也不算太蠢，知道老四的事情，自己父皇做决断了。

自己父皇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但没办法，还是得去，还得糊弄，就算挨骂也得承受着，自己没得选，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只能硬抗。

太子本就是皇帝的出气筒。

东宫距离禁宫不远，太子入内也没人搜身。没人担心太子政变，至少当下的太子是做不到这种高难度的事情的。

宫里面的人只是行礼，随后放太子尽快入宫。

太监们也屏息凝神，一句话也不说，生怕说话让人不开心，最后自己倒霉。

一路上，太子更是大感不妙。

究其根本还是他越想越担心，以至于到了禁宫当中，他便拜倒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礼。

随后皇帝李成宏没有开口让他起来，而是问道：“太子，朕的好儿子啊，你就不打算给朕一个交代吗？”

皇帝的目光冰冷森然，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皇帝的目光一定能够将太子碎尸万段。

但目光不能杀人，皇帝李成宏不能杀掉太子。

“父皇。儿臣用人失误。”

到了这种时候，太子跪在地上，直言不讳：“儿臣也不知道发现在南边的事情，儿臣一直都在奉命搜寻老四下落。想要将其抓捕之后，问个清楚。父皇对老四一向不薄，为何老四要反对父皇。”

“可儿臣也不知道老四会自杀身亡。”

太子决定装傻的一瞬间，禁宫当中的宫女太监们都习以为常，他们谁都不想会多想，太子一向如此，一旦出现问题就会甩锅，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也就是皇帝阴沉着脸，此事他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太子下令。就算证据又能如何？现在让老八上位，担任太子？

他还不够格！

有宰相作为盟友，八皇子的想要更进一步反而更受限制。

“自杀，好一个自杀。”

皇帝李成宏勃然大怒：“我大金刑部每年都会接手数百上千起所谓的自杀，其中有几个是真正的自杀？更别说这一把刀插入的是老四的后背。一个人，怎么用刀刺中自己的后背而死？”

自己的人早早就把消息送到京师，送到自己手中。

现在太子明明知道这里面还有问题，偏偏要装傻充愣。杀人都不会杀得废物，要你何用？大金杀人没那么复杂，直接动刀子就行。

但想要干掉一个身份尊贵的人，至少要假装是意外，用毒药自杀啊！

他倒不是对老四的死有多少情绪，而是看不起太子的手段。皇子之间的争锋，必然会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死的人可能是老四，也可能是太子，谁都有可能。

作为一个皇帝，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儿子无能。

老四死的不清不楚，自己虽然痛心，但这的确是一个帝王，一个太子成长的必经之路。

连人都不敢杀的太子，他没见过。

“回禀父皇，儿臣不知。”

太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面对皇子杀人的目光，心中虽有胆怯，却开始混不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始硬抗。

“江阴距离京师有数千里，儿臣也不知道具体事务。等到负责此事的官员到来，儿臣会带着他再向父皇解释此事。”

“解释，你怎么解释？”

皇帝李成宏冷笑一声，他心中虽然诧异儿子在这时候的表现，心中却是有欣赏，也有无奈。

作为一个父亲，若是自己的大儿子杀掉自己自己宠爱的四儿子，他自然会将老大干掉。但他不只是一个父亲，还是大金的皇帝。

甚至大金皇帝这一身份远远胜过父亲这一身份。此刻见到太子成长起来，他悲喜交加，一边决心配让秦贵妃好好闹一场，看看能不能让太子焦头烂额，另外一边却准备让太子肩负更多的事务，好好锻炼一下。

一个软弱，跟屁虫一样的太子，没人会喜欢。作为一个皇帝，他很讨厌这样无能的下属，恨不得让他们都去死。

若是这些人只是自己的臣子也就罢了，换一个便是。

自己的太子，哪能说换就换，就算是想要更换，也需要时间。

“老四已经死了，死人没办法继续说话，朕没了儿子，你少了一个兄弟。你如何解释？”

但下一息，皇帝李成宏的话再度让太子头皮发麻，这一番充斥着怒意的话，让太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方才说的话虽然有些混不吝，但本质上他还是那个太子，软弱无能的人。

“父皇，儿臣会带人来解释的，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他恳切，每一个字眼都是由心而出。

但在朝堂上，这样的话比刚才失色不少，也让皇帝李成宏感到不耐烦：“朕的好儿子，你是不是翻来覆去只会说这种话？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那这朝堂......”

“朝堂是朕的，朕让你监国几次，你便舍不得了？”

嘶！

大太监李硕冷不丁用眼角余光扫向一旁的太子，这话可不好回答，稍有不慎就会让太子直接人头落地。

大金的权利不管怎么说都来自于皇帝本身，没了皇帝李成宏之后，太子屁都不是。

“行了，下去吧。”

皇帝李成宏摇了摇头，也担心自己的好儿子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来。

知子莫若父，他太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了。

“李硕。”

人一走，皇帝一手放在龙椅上面，一边翻看这一份奏章，沉着脸道：“你说朕这太子，是不是该换换人了？”

李硕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确实没有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他只是家臣，家臣决定不了皇位继承人是谁。

“回禀主子万岁爷，大金是主子万岁爷的的，太子是谁，自然是主子万岁爷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