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给钱霜开小灶

时隔数月，从钱霜嘴里面听到王伽罗，林耀祖最开始还有些错愕。有些事情明明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但现在想想已经过了数年。

时间飞逝，自己跟王伽罗等人已经有了深深的鸿沟。

究其根本还是在于王伽罗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对方也没把自己当做是一个人。钱霜虽然一开始漠视自己，但一直到现在，自己跟她都是合作伙伴，彼此亲密无间。

“大人，王伽罗虽然被连累，跟荣国公府一起被抄家，但总归是没有被流放三千里。朝廷并未对几个妇孺下狠手，饶了他们一命。往后王家虽然没落。但也算是还有点底气。”

“淮西发展迅猛，他们王家也赚了一些钱，想要购入一些股份，融入淮西的集团当中，不被区别对待。”

“等等。”林耀祖被钱霜打断了思绪之后，听了几句之后，便直接愣住，看向一脸不解的钱霜。

“你的意思是，现在在金陵做买卖，若是没有淮西的股票，都融不进他们的圈子？”林耀祖哑然失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股票居然形成了圈子。

但稍微一想他就知道，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有钱有权力的地方，始终会形成一个个新的圈子，这些圈子纵然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但有一点却是固定的。

那就是有排外性，内部的钱权交易跟外部无关。他们会本能地提高准入门槛，提高自己的身份。

“这是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林耀祖说到这里，忽的想到了一个人：“林如海最近如何？”

钱霜愣了一下：“回禀大人，林如海一直都在牢房当中，情况如何，妾身也不知道。”

林耀祖不说话，只是盘算着。自己身边的人不多，林如海若是可以为自己所用的话，也算是一件好事。

无论是林如海勋贵的身份，还是他四品官员的底气，只要他不死，日后必定能够成为大金的尚书。

只不过此人死的太早，直接退出了大金舞台，女儿林黛玉也被贾家吃了绝户。

毕竟林家财产不少，林如海早死，林黛玉不过几岁。

这年月的孩子再早熟也是孩子，面对家中变故，是毫无办法。

封建时代吃绝户可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眼下林耀祖只是想想，人才这个东西谁也缺，重点是林如海是否能够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所用，呸，百姓说话。

自己又不是垃圾收容站，不是什么样的垃圾都要的，自己要的是人才，真正的人才啊！

要不是考虑到了科举制度的影响力，以及大金的论资排辈，林耀祖都想要自己培养人才了。

然而这是违法的。

就在林耀祖不说话，心中盘算的时候，钱霜并未停止自己的按摩，而是仍既阻碍给林耀祖揉肩。她动作不急不缓，心中也有些想法。

“大人，妾身愚笨，只知冤家宜解不宜结，昔日您跟王家还有些关系，现在荣国公府都没了，您未必要继续针对王家。”

“针对他？你何时见我针对过他们？”林耀祖猛地惊醒，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有病，哪有时间针对别人。尤其是王家，王伽罗不该一起被抄家，流放三千里吗？怎么还需要自己针对？

“大人没有表态，下面的人即便是不想针对，也会针对他们，将其视作为异类，百般打压。不过这也是他们应得的，实属活该。但一直如此的话，只怕外人会觉得大人您薄凉。”

林耀祖顿时无语了：“王家的事儿与我无关，但真要想你说的那样，王家还在被针对的话，那就让他们购入一部分股份，免得被人针对吧。”

“至于本官是否薄凉，那就不是他们说了算数的。人生在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是，不要顾及他人如何看待自己，成为别人的谈资。”

林耀祖淡淡开口，除了钱霜这个傻丫头之外，没人会觉得王家没落跟自己有关系，更不会觉得自己薄凉。

区区一个王家，连半点利益都没办法分润给别人的家族，这样的家族每年都有泯然众人，成为寻常小地主，一代代成为佃户的。

要是林耀祖顾及他们的心情，那自己还能做什么？

“是妾身着相了。”

钱霜闻言也点了点头，得到林耀祖肯定的回答之后，她也松了口气，不再担心人情世故。

“此外便是，金陵这边的商贸暂时你不要负责了，各地的钱庄并入审核，以及钱庄的规模扩大，都需要你亲自监管。其他人可以为副手，但真正负责的人必须是你。”

大金并不缺人才，林耀祖用人却一贯都是用自己人。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己人用的顺心。

何况自己人都是自己亲自挑选，培养出来的。钱霜作为大管家，管账这一块绝对比大金的户部尚书还要牛逼，每年经手的钱，各种账目往来，她如数家珍。

现在让钱霜负责审合统计，钱庄，是绝对的信任。

要是不信任的话，林耀祖也不会用钱霜来负责这事儿。

“钱庄的话，大人要如何去做？”

林耀祖抓住钱霜的小手，道：“公私分明，严加管教。谁敢贪墨一文钱，都要把他们送进监狱当中。除了人员管理之外，还要派值得信赖的老人不定时查账，避免下面的人有侥幸心理。”

“钱庄跟咱们画上等号，一旦出现问题，内部的蛀虫就会影响咱们的声誉。外人可不会觉得蛀虫跟咱们没关系。日后一旦出现有人贪墨，除了纠错，抓捕之外，一律损失，都由咱们垫付。”

他不疾不徐的将自己的想法道出，钱庄涉及很广，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现问题那就是大麻烦。

后世许多钱庄都把责任推给别人，自己一点也不监管，负责，那是人家家大业大，又是打工的，才不会上心。

但在这个时代，钱庄是自己建立的，那就需要自己用名誉捍卫。一旦出现问题，自己必须想办法解决。要是自己解决不掉的话，自己损失的就不仅仅是钱了，而是声誉。

钱尚且有价值，声誉却是无价的，这玩意儿需要长久的积累，才能彰显出作用。

在眼下，一个人的声誉那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

而钱霜也颇为理解，毕竟做买卖成不成，看的就是声誉。谁都喜欢跟诚信的老好人做买卖，哪怕是少赚一点，也要维持长久的合作。

这也是往往一个商行随着当家人去世，立马衰败的根本原因。

换了个人，商行的核心竞争力变没了，其他人根本没办法扛起大旗。

一旦出现以次充好，新的掌柜从中捞钱，商行就会陷入死循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