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合作

宰相李若辅派出去的使者抵达淮西的时候，已经到了暮秋，天一日比一日冷，但淮西百姓却纷纷穿上了冬装，街面上的精神面貌别说相比水灾前，或者是去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百姓吃饱肚子，穿暖之后，不断平整道路，修建房屋。

哪怕是简单的小木屋，也能容纳一家老小，能够让一户人家过上从前梦寐以求的日子。

对寻常百姓而言，能够遮风避雨的屋子就足以让他们满意，更别说林耀祖为了百姓取暖，大量开采煤炭，让淮西灰蒙蒙的同时，也让百姓能够取暖。

这个时代，灰蒙蒙并非是落后，而是先进。

许多国家连灰蒙蒙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贫穷落后当中。

农业时代大多没有工业。

这也导致，许多第一次来到淮西的人都瞠目结舌，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

“这是淮西吗？水灾之后不是说此地有百万饥民，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吗？怎么现在看来比京师附近的百姓生活还要富足。”

京师毕竟是首善之地，百姓生活不差。

但跟此刻的淮西相比，还是大有不如。

他们只看了一眼，便意识到淮西的富饶。

“怪不得淮西短短时间便再度成为我大金的税赋重地，原来林总督做的事情比我们想象当中还要多上不少，换做是其他人，淮西眼下只怕还是一片废墟。”

“数月之前，本官奉命南下也在淮西待过一段时间，当时的淮西是荒芜之地，遍地流民。”也有去过旧日淮西的官员此刻开口，他们对淮西颇为了解，此刻愈发诧异。

将一片土地从荒芜变成繁荣需要花费多少精力，他们心中没数。因为他们都没做过，无法用经验类比。

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看到林耀祖究竟做了什么，这不是改变了淮西，而是给大金其他地方打了一个样，谁都可以模仿学习。

用不了多久，大金都会往前一步。

“淮西现在有多富有？”

在场的一怔，却是想象不出淮西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们一路南下，过了山东河南后，所见跟之前相差甚远，可以说是是两个世界。

这让他们错愕，愈发无法理解淮西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之前来过的人，现在的淮西跟之前差的太远。

他们唯独知道的一件事情是淮西是林耀祖一手打造的税赋重地，在大金眼下至关重要。

往日在朝堂上面听到见到，跟现在相差甚远。

一个是听说，一个是所见。

这让他们的心沉甸甸的，脑袋里面全都是淮西的现状。

而这一切，都是林耀祖的功劳。

从今日后，淮西的林耀祖将一往无前。

不，是今日之前，林耀祖已经扶摇直上九万里，谁都无法阻止他晋升的路。

......

暮色下，李若辅的特使已经到达。

他们一行数十人，来的不仅仅是官员，还有一些商人。

大金商人跟官员早就融为一体，官员谋求权利，商人谋取钱财，双方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林耀祖在江南搞钱，自然有人想要分一杯羹。

远的不说，单单是淮西的赋税，就足以让人眼馋。而一个地方赋税增加，便意味着这个地方的经济有了极大发展。

现在他们想要分一杯羹，最大的阻碍便是林耀祖本身，林耀祖不答应的话，没人可以从他手中分钱。

但他们还是被欲望冲昏头脑，想要分一杯羹。

李若辅特使心知肚明，却不敢造次，多说什么。商贾们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只想赚一点点小钱。

“赵大人来了。”

驿站当中，当一个人通传之后，在场的人都是一振。

那可是赵德啊！

那不是别人，是自己人啊。

现在赵德一直跟随在林耀祖身边，但在大多数人的看来，他跟李若辅的关系一样很好，那是自己人。

尤其是当下，他可以帮自己说话，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许多事情。

“赵大人！”

于是，在赵德进来的时候，他们纷纷上前，热情的样子让那个赵德都是一怔。

赵德毕竟人老成精，是大金的老官僚，他察言观色数十年，一眼就知道这些人为何而来，想说什么。

当下他也不啰嗦，只是道：“诸位远道而来，又是上使，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一群人连声不敢，心知对方给自己面子，要是自己不懂事的话，对方连面子也不会给自己，直接忽视自己。

“上茶。”

茶水很快由着老妪送上，这让一群人面面相觑。换做是其他地方，现在上茶的自然是二八少女，但在这里，似乎随处可以见到的人都是老人，年轻人很少。

尤其是驿站当中的人，居然要自己花钱住宿吃饭。

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在两江，已经开始执行，驿站开始脱离官方身份，许多事情都跟官员无关。

驿站也不用负责官员的吃住。

连带着工作人员也在短短时间内被换了一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中老年人开始在就业。

不过他们此刻的关心重点并非是这些老妪，而是接下来要谈的事情。

特使章程由拱手道：“赵大人，此番我奉命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林巡抚。”

他目光灼灼，相对于见到赵德，他更想见到林耀祖。林耀祖才是决定一切的人，赵德只是林耀祖麾下的一个人。

赵德见说也不惊讶，只是道：“林总督现在在乡间巡视，大概明后日便能回来。若是诸位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前往拜见林总督。”

“不愧是林巡抚，这都快下雪了，林巡抚还在巡抚地方。”

寻常官员不会巡视地方，一个是不想，另外一个是不能。

但林耀祖是一个例外，他不断巡视地方，想要让淮西尽快恢复正常。

对官员，林耀祖一点都不信，才会监督。

但对官员而言，林耀祖自然不是监督，而是巡视地方，亲政爱民，这是为官典范。

这种嘴上说说，不要钱的话，他们说个不停。

赵德免疫了他们的吹捧道：“今日设下晚宴，还请诸位光临。”

明面上的会面很简单，只是寒暄一下，吃一顿饭。

等到见礼完毕，一群人方才分散，为首的章程由更是找到机会跟赵德私底下好好谈话。

“赵大人，许久不见，您比往日要精神不少。”

赵德微微一笑：“淮西的事务繁重，一番忙碌下来，倒是比往日精神许多。”

“地方事务不是朝堂清谈，是真要做事的，赵大人今日风采远胜于以往，下官佩服。”

“别佩服了。公相让你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作为大管家的赵德肩负重任，此刻面对李若辅的人，他也不急不躁的发问，很像弄清楚这些人的目的。

“公相一个是希望让盐税尽快谈妥。其次便是商税，太子不到的事情，宰相跟八皇子要做到。”

赵德目光一凝，立马意识到宰相跟八皇子开始合作起来。他还记得当初八皇子希望跟林耀祖合作，却被林耀祖拒绝。

现在宰相李若辅跟八皇子联合，倒也不算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