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权利失衡的开端

第二日，第三日的朝会并未展开，宫内的搜捕却没有结束。

皇帝李成弘身体不好，但终究是扛了过来。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他没有关羽刮骨疗伤的狠劲儿，只能隐忍着。

但刺杀者全部被击杀，让搜寻中断。

不得以，李成弘将目光放在自己的禁卫身上，将当天晚上救下自己的人全都送入大牢当中拷问。

他要问清楚，究竟是谁违背自己的命令，不留一个活口。

“派一个人慰问李硕，朕希望他尽快回到司礼监为真做事。”

“是，陛下。”

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此刻还躺着，伤势比自己更加严重。不过李成弘并不承认自己也怀疑过李硕，认为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苦肉计。

这些手段他都会，也都做过。

现在旧事重演，他可以直接拿人，但他想要证据。

但躺在司礼监的李硕心如死灰，宫中的变故远远没有流言蜚语伤人，他是皇帝的心腹。

但这个心腹在任何时候都毫无作用。

一次不算成功的刺杀让司礼监内部乱作一团，许多人被捉拿，也有人被直接处斩。

鲜血染红了大地，让宫内死寂一片。

但让李硕心寒的是，皇帝从未多看自己一眼，人家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的皇帝，自己只是一个路人。

这样想着，他心情愈发复杂。

好在，这一次他并非是一个人，身边的人也不止一个。

司礼监虽然是皇帝的附庸，但谁也没说这个皇帝非的是现在的皇帝，也可以是皇子，更可以是一个荣登大宝的人。

......

淮西，抢种结束之后，百姓依旧忙碌，他们每个人都忙于生活，不是在耕种，便是在做工。

随着经济发展，林耀祖对人力的需求不断增加，除了固定的码头等等，他还需要海量的人力改善水利设施。

在没有机械的年代，人力有穷，一年劳动效果还没有机械十天快。

更别说遇到一些需要开山碎石的路段，更是磨人。

林耀祖整日忙于此，准备将淮西彻底改变。除了根本的土地租赁模式改变之外，更多的是借此机会兴修水利。

大金开国到现在一直都在吃老底，各地税收除了地方截留，贪墨之外，更多的是水利设施没有变化，甚至衰退造成的粮食减产。

在林耀祖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是真的。

土地是地主的，想要修建水利设施就需要协调，地主之间，佃户之间是协调不了的，谁都无法说服谁。

而需要负责此事的大金官员，朝堂却是什么都不做，只是享受。

这也让林耀祖的工作量表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多不少，并且这些工作量还要尽可能的在今年完成大部分，不然等到来年，粮食产量增加幅度有限。

只有完善水利，才能降低洪涝灾害，增加粮食产量。

当秦风到来，他才想起自己是大金的两江总督，洗了洗手后问道：“发生什么了？”

这些日子，除非是有紧急事务，不然白天很少会有人找他，他在巡视地方，每到一处都会让当地官员如履薄冰，让百姓亢奋。

白天他忙碌，晚上的时候，他抽空处理一些琐碎的公文。好在两江发展一切顺利， 自上而下的改革，两省变三十多个府，不到二百个县，不需要多少人手就可以监督。

短短时间地方吏治改变，百姓交口称赞。

林耀祖从中收获最大的便是交通顺利，贸易也变得轻松。少了各种苛捐杂税，商税反而增加了不少。

据说还有不少江西，或是淮东的小老百姓将自家产出千里运输到金陵出售。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不可能发生，但在眼下却没人觉得奇怪。

少了过路费，百姓也能跨越数百里的区域出售货物，客观上让贸易更加完善。哪怕是这些人几乎不缴纳赋税，但也架不住买卖一体，卖东西的人也会买一些自己需要，或是能够卖出去的货物回到自己的家乡。

一来一往，金陵丝毫不受战争饥荒影响，愈发繁华。

现在秦风到来，林耀祖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但秦风却是语出惊人：“宫里面传来消息，不是官方，而是司礼监的李公公送来消息，说陛下被人刺杀，就在后宫当中。”

“什么！”

林耀祖蹭的一下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狗一样的皇帝李成弘没死可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算什么好事。

大金现在需要维持稳定，换一个皇帝会让现在的平衡被打破，会出现很多问题。

同时，他心中也闪过了好几个人影，最终锁定四皇子。这事儿只有四皇子能够干的干得出来，太子还没到需要狗急跳墙的时候，自然把不会跟皇帝李成弘彻底翻脸。

“你详细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

秦风这才响起一件事情：“李公公重伤，据说两天陛下都没去看望。”

“你的意思是这消息送出京师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

林耀祖目光灼热，面色更是凝重：“有意思了。”

他露出笑容，真觉得这件事情现在有些意思。

皇帝李成弘出于某种目的封锁了消息，但这些消息还是送到了自己手中。

现在问题来了，皇帝还好吗？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他不断猜测，列出数种可能，以及解决办法，但最终还是道：“秦风，做好自己的事情。”

“是，老师。”

秦风点头来开之后，林耀祖无法装作无事发生。无他，这件事情太大了，牵扯更是很广。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确定自己站在变革边缘，只要自己临门一脚推进去，自己就可以陷入改革当中。

当然，这也不一样是真正的改革，而是战争。

皇权更替，一朝天子一朝臣。

某种意义上，林耀祖并不希望皇帝李成弘死去。他跟太子关系不好，还没有自己扶持的嫡系上位。

“给他们添一把火吧。让狗头军师出马，将四皇子派人杀死贾政的证据交出去，我倒要看看皇帝会如何处置此事。”

林耀祖冷笑，回首见到千里良田的时候，才稍微松了口气。

自己的根基是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