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贾家的悲歌

荣国公府内外甲士林立，这些甲士并非是来保护荣国公府的，而是执行自己的任务，见识荣国公府当中的主人，奴仆们的一举一动，并且坚决的执行抄家。

皇帝李成弘虽然有些忌惮林耀祖，但在贾政死掉这件事情上面，他还是相信这件事情跟林耀祖没关系的。

不过这没关系。

只要政治需要，林耀祖可以使杀人凶手，也可以不是杀人凶手。

这些都是相对的。

只要利益不一致了，这件事情就可以牵扯到林耀祖的身上。就算是跟林耀祖没关系，也可以用莫须有的罪名送林耀祖身败名裂。

当下皇帝李成弘坚定的站在林耀祖一边，对荣国公府的厌恶上升到了新的台阶。

李硕的禀告他仍旧记在心中，知道贾家花了不少银子捞人，但现在贾政却一文钱没有，家里面不过一些地产。

这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贾家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是想找死！

他抄家抄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穷的勋贵。

贾政该死，荣国公府上下，也都该死。

被皇帝盯上的荣国公府自然遭了大罪，贾家原本就没什么朋友，权利下滑，现在更是陷入信任危机当中。

皇帝都觉得荣国公府有问题，贾家上下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尤其是金陵的大小官员哪怕是跟林耀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对贾家重拳出击，更别说跟林耀祖是一系，关系好的人。

他们对贾家的进攻更是凌厉无比。

短短时间，针对贾敕等人的进攻也正式开展。

罪状不断送入皇宫当中，很快针对贾政的抄家变成了针对荣国公的抄家。

王伽罗面色苍白，贾政的死出乎她的意料，也让认定还算兴旺的贾家受挫。谁让贾家这一代人当中就没有一个读书人，能够撑起门面。

都说贾政是一个老好人，可作为一辈子的夫妻，她很清楚贾政是什么样的人。

“夫人，又有人来抄家了。”

随着一个仆人匆匆而来，王伽罗不怒反喜：“抄吧，抄吧，这偌大的家被他们抄完了，也就罢了。”

她虽然是在笑，眼泪却是在眼眶当中不住打转，心中悲呛更是难以言喻。想她也是从少年走过来的，那想过自己人到中年，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不可一世的贾家，荣国公府，完了。

全都完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贾政。若非是贾政，林耀祖如何崛起？林家人本应该死绝了才对，偏偏他把林耀祖带回家中，想要借此宣泄当年被林老爷子影响仕途一事。

林家树大招风，倒下之后，跟林家有关系的人都没了好下场，倒霉的人不只是聂志远一个，还有贾政。

只可惜，林耀祖崛起是在贾政欺压之后，双方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林耀祖居然如此狠心，他居然拒绝自己。

“夫人，钱夫人来了。”

就在王伽罗看着门可罗雀的府邸，看着抄家的大金官员的时候，耳畔却是响起了一个不该有的称呼。

钱夫人？那个钱夫人？是钱大谷的娘子，还是钱霜来了？

虽然钱霜不应该被称之为钱夫人，但她的年纪已经过了当小姐的岁数，只能被称之为夫人。

钱霜虽然没有抄家的人来的早，但她的到来还是让荣国府上下许多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无他，钱霜从荣国公府脱离，现在已经跟荣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架不住她现在叱咤风云，是金陵的大人物，据说能呼风唤雨，还跟毁了荣国公府的林耀祖关系莫逆。

随着时间推移，林耀祖逐渐成为他们遥不可及的大人物，荣国公府内也没人敢提及林耀祖的名字。

但钱霜的名字却不是禁忌，还有人在私底下讨论。

“你来这里作什么？”

王伽罗冷眼看向钱霜，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漠视。双方已经再无关系，自然没有仇怨一说。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心知林耀祖只要还在一天，钱霜便无人可以欺负。

“我来这里干嘛？当然是来看看你们荣国公府还有多少财产。看看我能不能捡一些便宜。你知道的，朝廷对金陵的房产没什么兴趣，抄家灭族的房产，最终要么赏赐，要么出售。这一次财政吃紧，朝廷准备出售。”

“你看上宅子了？”

“还有宅子里面的一些人，我送给你们的东西。”钱霜步步紧逼，当初她和离，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现在看来，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只有自己离开了荣国公府才有今天。

要是自己没有在林耀祖的帮助下离开的话，那自己现在也成为在荣国公府里面哭泣的人。

现在她想要扬眉吐气，将自己丢掉的东西一点点拿回来，以女主人的姿态回到荣国公府。这一切，都是她做给王伽罗，以及荣国公府上山下下看看的。

林耀祖毁灭了荣国公府的精神，自己要将他们的肉体，已经灵魂彻底抹除。这一片土地随后将彻底更名，跟荣国公府再无关系。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敢来此，我杀了你！”

就在钱霜趾高气昂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那是几个甲士押送的贾敕。

他是殃及的池鱼，被贾政狠狠地坑了一次。

加之他生性不满母亲偏向于贾政，此刻更是怒火中烧。诚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东西，但他并不会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觉得贾政也好，王伽罗，钱霜也罢，都是贾家败落的罪魁祸首。

“大爷疯了。”

钱霜面无表情的看向贾政，心中并无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冷着一张脸，不疾不徐的评价：“把他带走，好好拷问一番，贾家的私产到底有多少。要是他不老实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让他老实一点。”

钱霜脸上缓缓有了嘲弄，她心知这是贾敕暴跳如雷下最后的挣扎，却还是不给他面子。

死人是不需要面子的。

她有不啰嗦，直接招手，跟一个锦衣军官道：“去查一个叫石呆子的人，此人或许是贾大爷逼死的。”

“你说什么！”

不等那军官回答，贾敕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他目光当中尽是惊色，压根不知道钱霜从和得知这一件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钱霜是从林耀祖嘴里面听到这个消息的，并非是自己收集而来。

“那就是真的了，去查吧。”

钱霜脸上的笑容比刚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此刻看向王伽罗的时候，更是一笑：“夫人，陪我逛逛荣国公府吧，此处是我日后的院子，得先看看如何改造一番。”

“是林总督的院子？”

“不是。”钱霜巴不得林耀祖住进来，但那有那么容易。

人家是两江总督，公务繁忙，住哪儿不是自己说了算。日后若是荣升，调任，更不会留在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