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原牛被困

我俩说着话聊着天，守着火堆云燕又有点犯困，俩眼皮直打架，我让她靠在我肩膀休息一会，自己则给柴油炉里加了点炭块。

这时候预警铃突然炸响成一片，我瞬间抄起步枪冲上岩丘制高点，手电的电池早就耗尽，只能提着火把观瞧，小丘陵西侧的灌木丛黑影晃动，我喊道：“史蒂夫，别睡了，有情况。”

史蒂夫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我接着说道：“你看着点云燕，我去看看。”

提着火把拿着步枪冲下了山丘，凑近了灌木丛，眼见竟是两头足有非洲象大小的牛，它们粗壮的犄角上缠满气生根，正被数百只金色甲虫组成的漩涡围困。

那些甲虫背甲上的钟乳石状结晶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每当原牛挣扎着甩动头颅，就有大蓬酸液从甲虫口器中喷射而出，在牛皮上蚀出缕缕青烟。

史蒂夫在山丘上看的明白，他喊道：“周，小心点，这些应该是咱们之前见过的那些啃食蜈蚣粪便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那些拳头大的甲虫全然不理会我们，有些冲到了牛身上，正用口器啃食原牛犄角上的气生根，每当吸食到汁液，背甲结晶就会黯淡几分。

两头原牛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其中体型较小的那头前腿一软跪倒在地，此时云燕也下了山丘，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腕：“五哥看它们蹄子！还有牛角上的气生根，也不普通”。

月光下，原牛蹄甲缝里嵌满硝石结晶，与岩壁上的矿脉如出一辙，气生根也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矿物共生植物。

“怪不得这些甲虫要围攻，它们找这牛也是为了这些附着物吧”。我话音未落，跪倒的原牛突然被甲虫群掀翻。

史蒂夫已经跑了下来，绕到侧面，三发精准的点射将最密集的虫群打散。

云燕掏出装着我们弄的那种带火药夹层的柴油陶罐燃烧弹，点燃了引信，砸向虫群，火星飞溅的瞬间，燃烧的柴油在旷野上瞬间生成一道火墙，隔绝了后面大群甲虫想要附着牛身的去路。

那头体型较大的牛突然人立而起，犄角上的气生根在火光中疯狂扭动，竟将最近的甲虫撞得甲壳迸裂，更别提蹄子踩踏，把附近一圈的金甲虫踩成了圆饼。

我们的帮助使得那些金甲虫退却，两头牛也已经逃跑，瞬间不见了踪影。

云燕说道：“五哥，看体型应该是灭绝了几千年的原牛，但蹄子的结晶还有牛角的藤蔓都不是咱认知中的东西。”

我看着暗淡下去的火光，淡淡说道：“回去吧，天亮再检查这些甲虫残骸，后半夜加强警惕就好，如果没猜错，甲虫应该也是为了那些结晶体，这奇特的生物系统和咱们的世界完全不同，眼下不必深究。”

三人回到了丘陵上，倒班警戒，等到朝阳初升时，收拾了一下帐篷，推车板车下了小丘，开始检查那些甲虫残骸。

云燕检查着那些甲壳虫，她皱眉说道：“五哥，这甲壳好像是纯度很高的黄铜，体液含有硝酸，结晶应该是硝酸钾，含量很高，也就是俗称的土硝。”

我说道：“等于这小甲虫是一个微型化工厂？都省的咱熔炼了，这就是天然铜矿啊。”

云燕说道：“不止如此，甚至咱们还能提取一些硝酸，自制一些硝酸铵的话，还能还原出氮肥，甚至制作火药。”

我问道：“硝酸铵？怎么弄？”

云燕说道：“用尿就可以，五哥你要给我弄模具，做几个玻璃试管和烧杯了，咱们没必要再往前，及早返程吧，收获已经超出预期，甚至都不用去蜈蚣崖再探查，这些铜和硝酸钾都收起来，别用手摸啊，固态结晶也有腐蚀性，体内没流净的硝酸也烧手，咱们回去后工作量会很大，如果一切顺利，估计能制作子弹了。”

我和史蒂夫听罢用夹炭的木夹子收集了十几只拳头大的甲虫残骸，装进了空陶罐里，就在这时，几声闷闷的叫声传来，我们回头看去，昨天解救的两头原牛竟然在迎着朝阳漫步过来。

我说道：“这牛还挺通人性，这是来报恩了？”

史蒂夫抬起枪说道：“咱们这次可有牛肉吃了。”

我按下他的枪口，不屑道：“你们美国人就喜欢杀鸡取卵，这不是现成的牲畜么？咱们要是能驯化让它们拉车，能增加多少生产力？”

我把枪递给云燕，慢慢走了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牛角上的藤蔓好像并不是挂上的装饰，而是从其角中生长出来的触须。

我走进后说道：“二位牛兄，是否愿意跟我们回去，咱哥们有院子，回去给你们搭个牛棚，草料管够。”

两头牛十分有灵性，像是听懂了我所言，摇头晃脑，我试着用手摸了摸他们的皮毛，它们也没有躲闪。

我微笑点头，让史蒂夫推着板车过来，用绳子做了个简易的套锁，这俩牛根本就没反抗，甚至能听懂我指挥方向，成了即插即用的车夫。

返程时板车吱呀作响，我们坐在板车上，两头巨兽轻松拉着车架，到了营地，二呆在老远就在岗楼举着枪欢呼：“老谢，我哥回来了，好家伙！弄了俩大牛，够咱们吃俩月。”

我喊道：“把木门拉开，你就想着车，这牛可是神牛，有灵性，后赶老君青牛，最差也是五彩神牛，连人话都懂，以后咱有拉车的了！”

进了院子，谢明德已经围着牛蹄研究起来：“达瓦里希，它们的代谢系统能提纯硝酸钾？这角质层生出的结晶都是高顺度化合物”。

我说道：“陶罐里还有新鲜物件，你见过能自己长成黄铜雕塑的甲虫么？这地方哪能以常理解释，这生物链简直匪夷所思。”

云燕说道：“这次才两天的远足侦查收益就够咱消化一段时间了，五哥，你赶紧制作玻璃，要高纯度无气泡的，多搅拌一下，弄出烧杯和试管，对了，拆几个子弹倒模用，咱们也能制作子弹壳、弹头、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