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九龙奔江

几个人到了江边，摆渡船挺大，乃是甚至有村民推着板车都能上去，码头上至少有四艘舢板。

  我们打听了一下，现下不是枯水期，兰陵溪村的江面宽，水流并不湍急，影响不大，交付了船资，给人家看了介绍信，我们九个人搬着行李都上了船，往对岸行进。

  渡轮也有发动机，但功率也就一般，冒着黑烟缓缓的在江面行驶，云燕说道：“五哥，咱们不算船工正好九个人，这倒是合了一个传言。”

我看着江面碧波说道：“这传言我也查阅了，九龙奔江么，我懂，这是个好兆头。”

 二呆说道：“什么九龙?我听过说书的讲过，说是梁山五龙出海，乃入云龙公孙胜、九纹龙史进、混江龙李俊、独角龙邹润、出林龙邹渊，还有讲头，众虎归山，所谓插翅虎雷横、锦毛虎燕顺、矮脚虎……”。

 我赶紧打断道：“停，别嘚啵梁山好汉了，这根本不是一码事，你是入云龙？还是我是及时雨？九龙奔江说的是地形。”

  云燕用手划了一下江水，说道：“没错，这说的是一个地方，九龙奔江，又名九龙滩、碎石滩，古籍上也将其称为叱滩、黄魔滩、人鲊瓮，由无数密集平行排列的侏罗系遂宁组砂岩石梁所构成，长江水手称其为老虎石或红石梁，属于洪水位的一类急滩。其中九道蜿蜒起伏的石梁犹如九条巨龙，从长江的北岸直奔江心，故得名九龙奔江，九条石梁的长度，长则近400米，短则约150米左右，相距不一，间隙有50至200米左右。每到枯水季节，在秭归县老县城城下吒溪河口的长江江心，就可以看到这九条形似巨龙的石梁，头朝江南，蜿延起伏地横卧在江中。每到洪水季节，当江水淹没江中巨石时，九道石梁倾刻便会象活了一样，奔腾咆哮，大有乘风破浪、横渡大江之势，这便是有名的景观九龙奔江。”

  王宝庆说道：“虽然是美景，但也有不便，由于有这九道石梁，洪水期间，江中漩涡密布、波涛翻滚，江边无法建起一座让轮船停泊的码头，因此长江上来往的客货轮，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不在县城所在地停靠，而求远停靠在离县城二十里外的香溪镇。”

我也看着这峡谷中长江的江水说道：“清代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中曾解释，叱滩，水石相激，如喷叱声。叱滩分为上、中、下三叱，关于其水情，嘉靖二十二年的《归州志》记载，叱滩，州西二里，亦名黄魔滩，长石截然据江三之二。五、六月水势喷薄声若雷霆，为归峡最险处。又载滩在雷鸣洞南，分为三叱。官槽口为上叱，雷鸣洞为中叱，黄牛口为下叱。舟行至此多覆，亦名人鲊瓮。所谓人鲊瓮，意思就是腌人的坛子，听着有点恐怖吧”。

云燕笑道：“有五哥什么坛子我都不怕，不过关于人鲊瓮之险，北宋文学家黄庭坚有诗云，命轻人鲊瓮头船，日瘦鬼门关外天。南宋诗人范成大在《吴船录》中这样描述。叱滩，其险又过东奔，就是指巫峡中的东奔滩。土人云，黄魔神所为也。连接城下大滩，曰人鲊瓮，石横卧，据江十七、八，从人船倾侧，水入篷窗，危不济，形容水势危险。”

王宝庆笑道：“你俩资料是没少看啊，九龙滩暗礁密布，水势紊乱，陆游《入蜀记》记载，险滩向东延续至秭归城下，州前即人鲊瓮。城中无尺寸平土，滩声常如暴风雨至。由于这里水乱礁多，行船危险，古人们就杜撰出一些故事，把安全寄托在神仙庇佑之上，这做不得真。”

  二呆说道：“你们这些文绉绉的词我不懂，但我知道奇事怪事咱可没少碰见，就说咱现在去的地方，那不就是虚无缥缈之地么？什么海外大贝壳拉着去的仙山，什么冰盖下倒吊着的塔楼，还有那沙漠背面的海岛，虽然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但这些不免让我心生不解，神仙妖怪之说现在我是信了，要不组织上成立您这五院还有749局干什么？不就是破这堆事儿的么？”

王宝庆说道：“只是现在的科学理论还不足以解释这些事情，早晚有一天都能解开这些谜题，咱不聊了，船已经快靠岸，小五到了地方你看看地形，咱从哪入手找浅汤儿湖?”

  我笑道：“对，咱赶紧办正事，二呆你这还心生不解，从你嘴里说出文词儿我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想当初你可是要跟八王的大玄武捣皮拳的主儿，现在也会思虑了？”

二呆说道：“皮拳咱照捣不误，学问也要进步，要跟上改革致富路”。

蓝玉儿说道：“一套一套的，顺口溜倒是不错，有那劲头去搬行李，不能全让人家小三干活啊。”

二呆说道：“ 没问题，听见了么小三，蓝姐心疼你了，你可小心点。”

陆小三说道：“二哥你别拿我开玩笑，快帮忙吧。”

  我们收拾下船，到了对岸码头，这也是一个小镇，江边的一个大石头好像在江边舞动的美女，二呆说道：“说了半天九龙入江，龙没看见，这大石头倒像是仙女，不，在江水畔的应该是龙女。”

  云燕说道：“你别说这还真是仙女，此地属于夷陵太平溪镇，这个村子也有来头，就叫美人坨，传说玉皇大帝身边有个宫女，因违反天规，本应处以极刑，但玉帝念及其姿色美丽，大发慈悲，打发她下凡为民间做些好事。宫女离开天庭，一路驾祥云飘飘而去，当来到长江西陵峡上空时，恰遇长江边上拉纤的纤夫正喊着船工号子，宫女听到号子里有仙女下凡声，感到十分惊诧，便寻着号子声来到江边，只见纤夫们一个个赤身裸体、皮肤黝黑，拖拽着一艘大船逆江而上。宫女本想驾祥云离去，但仔细一想，这些纤夫们在拉如此沉重的船，江水湍急，随时都会船毁人亡，应该要帮纤夫一把，于是宫女解下玉带系在大船桅杆上，站在滩头接过纤夫的号子喊赤膊汉子啊，加把劲啊，美仙女我在这儿，长年离家的纤夫们突然听到女子的号子声，齐刷刷地抬头望去，眼见一位美丽的姑娘站在滩头，楚楚动人，大家欣喜若狂，一股劲把大船拖过了险滩，丢下手中纤绳，疯狂地扑上去拥抱这位美女。”

二呆说道：“哎呦哎呦，别讲了，这是不花钱能听的段子吗？后面是不是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