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鸡眼员外2

我们死死盯着打开的门，两个木偶进了屋，这俩木偶跟姥姥的纸人完全不同，乃是木质，走路死板僵硬，两个脑袋……不，那不是脑袋，这两个头是瓜子，巨大的葵花籽。

 我说道：“王大哥，瓜子脸瓜子脸，说的就是这玩意吧？”

 艾玛说道：“我懂中文，这不是葵花籽脸，而是脑袋，坚果脑袋？”

 我说道：“艾玛小姐你看这玩意不瘆的慌么？”

 艾玛说道：“我也是超自然管理局的，见怪不怪。”

  王宝庆说道：“餐盒也是木质，还挺复古，咱们先别接等他们放在桌上，注意他们问话。”

我看着那俩吧餐盒机械的摆放在桌上的瓜子脑袋，无奈道：“是，问什么咱都说，可这哥俩也没有嘴啊？”

 好巧不巧，我这话一出口，放完餐盒的俩瓜子头裂开了，他们这脑袋小头在下，大头在上，打大头裂开从里面长出了一根绿芽。

  王宝庆笑道：“这不脑袋来了么？没猜错的话会长出一颗向日葵。”

  我也笑道：“咱们有仨人，有三次测试机会，这肯定不是测试，就是送饭的问话而已，你俩往后来点，有问题我来答，诶对了，夜先生得的规则里也没提是不是要说真话，如实回答，只是说答了就成呗，胡诌就行。”

 王宝庆摇头道：“估计这就是陷阱所在，最好说实话。”

  我说道：“行，那咱就说实话，一会听这瓜子脑袋说什么。”

  两个木偶傀儡放下餐盒后也不走，就在那枯木逢春一般，抖着脑袋上两瓣瓜子壳，一根嫩芽从中生出，转眼开出了两朵葵花。

  那葵花中间可没有瓜子盘子，外面一圈黄色花瓣，中间是两张人脸，上有油彩，说不上是脸谱还是面具，反正看着挺怪。

  其中一个脸谱发了话：“周行伍！”

我一听这是叫我了？按夜先生所言，有答就要回，我扬脖使足了中气，回答道：“诶，大名是这个，小名叫小五，就是我，您了有嘛事儿？”

那脸谱摇头晃荡，再没发出声音，摇头晃脑的出了门，我跟王宝庆清楚的看到，外面没有月光，可有一条小路，就像漂浮在虚空之中，道路两侧各有一排灯笼，红彤彤的，可光线很弱，将将能照射那小路。

  随着两个木偶出了门，房间的木门关上，艾玛说道：“这……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场景。”

我说道：“那不是个动画片么？听说五十年代就拍了。”

 艾玛说道：“还要早，原著是十九世纪英国作家刘易斯卡罗尔创作的著名儿童文学作品，你也看过？”

我说道：“看过录像带，你看我还保留着童趣吧，是那帮扑克牌成精，还有一大猫会瞬间移动，诶，还真有点像咱这地方，王大哥看见了外面情况了么？”

 王宝庆说道：“看见了，只有一条道路。”

我笑道：“可惜这二位瓜子脑袋没问我他们像谁，我肯定说像二呆，让他们俩夺舍我那兄弟去，现下咱打开食盒看看吧，该吃吃该喝喝，就等着那什么劳什子测试吧，至少咱们有三次机会。”

 王宝庆说道：“也没别的办法，咱们吃，要玩这一手游戏，肯定不会在饭菜下手脚。”

 我笑嘻嘻的打开了餐盒，里面是两荤一素三个菜，韭黄小炒肉、糖醋小里脊、炝土豆丝，另一个餐盒里有几个葱油饼，我们仨人正好可以够吃。

 我说道：“小碟够讲究，民国外销瓷，亭台楼阁，青花彩料比清代的深，挺好看，咱们开吃吧。”

拿着餐盒里的筷子开吃，这小菜很美味，烙饼的火候也合适，我说道：“这葱油饼可是不好烙的，要半烫面制作，即一半用开水烫面，‌一半用凉水和面，从和面就有手法，火候更是看技术，‌需控好火量和时间，‌以确保葱油融入，外酥里嫩，‌葱香扑鼻，‌煎熟后在明火炉中进行烘烤一遍，保持外皮的脆度，多烤一分就糊，少烤一分就软。但这葱油饼就像是多年老师傅制作，一切都恰到好处。”

 王宝庆说道：“可能就是这帮木偶制作的，这可禁不住细想。”

 我说道：“不用想，先前咱说了，这空间的形成是用思想框架构筑，把虚幻实体化，无所谓了，就当做了一个梦，但是这梦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咱的造化了。”

 吃过了饭，把盘子收拾在了餐盒里，就等那俩木偶来收拾，可还没等来那两位瓜子脑子，房门就直接被打开，一个面相和善，笑容可掬的中年人站在们前，就见他穿的一身晚清的马褂，上有金线刺绣，跟个土财主似得，眯着眼睛冲我们作揖。

我说道：“看来还没等收拾碗筷的过来就要测试了。”

王宝庆的手按在鹿皮针囊上，死死的盯着那人，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测试，有话直说。”

 那中年人声音尖锐，说道：“嘿嘿，列位，我是咱第一间房的主考官，来出一题，请各位答之。”

  我说道：“说吧。”

中年人说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周文王大衍筮法，这也是《系辞》开篇第一句话，准备好50根蓍草，减去一根，第一根为不易，为没有变化，后面四十九才是变易，请问为何会这样？”

我一听这话脑袋瓜子嗡嗡响，王宝庆说道：“小五你怎么了？这不是代表天道么？系辞上不是有记载么？易传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 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 咱们可以答，此乃古籍记载，你看可否？”

 我说道：“王大哥，术业有专攻，您是不知道这问题的深浅啊，这为什么拿出一根蓍草各大流派争论了千年，乃是未解之谜，有说第一根是天道，天道不变且唯一的，也有用数术算的，比如太极，也称太一咱视为一，两仪阳一为一 阴二为二，四象太阳一，少阴二，少阳三，太阴四。八卦：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把这些数相加正好是五十，与大衍之数对的上，但有一个漏洞，为什么要拿出一个？有的流派解释为太极太一为起始，意思是万物的起点，既然是万物的起点和原点，那就不会变化，不变就不用了，所以去掉。这个研究成果我还是比较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