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临行准备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笑道：“等于这还给配了个翻译官，这趟就咱仨人走了呗。”

苏秋瑾说道：“行啦，有我陪着还不行么？你们可别在花花世界迷失了自我啊。”

 我说道：“不会的，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绝对腐蚀不了我，对了咱是坐飞机么？”

王宝庆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又不是着急的事情，走直航干什么？还要取张贵庄机场，从北京乘机也麻烦，你们卧铺去深圳，从罗湖口岸过去。”

 我说道：“卧铺？这一趟从北往南，绿皮车要咣当三天，我们还没做过飞机，去苏联都是火车到的满洲里，要不咱单位出点经费？”

王宝庆说道：“坐飞机太贵了，咱们碰见都是在火车上，我出去不也坐软卧么？要不小周同志你自费？”

 我说道：“直航香港还不要几百块？自费太贵了，咱虽然赚的不少，但花路上确实有点奢侈。”

 王宝庆说道：“不止，还要单位开介绍信，你自己的公司国航应该不会认，至于价格么？81年我坐过，从上海到北京，六十多块，现在生活好了，涨了些价格，但也不是白涨价，还有中华烟和茅台酒发放。对了你和香港人谈妥了？”

我把跟大佬冒、梁仔的谈话内容告诉了王大哥，什么黑野狼案和高街医院的事都说了说。

王宝庆听了之后，思量了片刻，说道：“还挺蹊跷，你很着急的话我去打个报告，帮你申请机票？”  

我说道：“别介了，您也别为难，我还是坐火车吧，有机会再飞，我这不是怕苏姑娘跟着我们俩糙老爷们路上受罪么？”

 苏秋瑾说道：“别拿我当借口，别说卧铺，硬座我也没事，其实车票王主任已经订好了，拿着你们的车票和手续，五天后发车，后到了深圳有那边的人接应，你们回去收拾收拾，按你们店的名义开个介绍信，到时候我在火车站等你们。”

  我接过手续点头称了句辛苦，跟王大哥点了点头，就要出去，王宝庆却叫住了我，他说道：“小周同志，这趟去小心点。”

我摆手道：“这又不是深山老林，去大都会么，应该没什么事儿。”

  王宝庆说道：“我总觉着心里没底，香港那边也有咱们的人，到地方小苏会去联络，一切谨慎行事。”

 我说道：“不会阴沟翻船的，再说那大佬冒后面的梁家也露面了，说的事也诚恳，应该不会有问题。”

 王宝庆摇头道：“别小看了梁家人，那个梁伯不简单，到了地方见了咱们的线人他会跟你交代，去吧，一路平安。”

我苦笑道：“行了大哥，哪次碰见的人和事都不简单，兵来将挡吧，走了，保重。”

 刚出了门，苏秋瑾追了出来，说道：“忘了说件事，这次要过海关，你们轻装上阵，尽量就带点换洗衣服就成，别的什么都不要带”。

我说道：“明白规矩我们懂，回吧，到时候火车站见。”

告别了王大哥和苏姑娘，出了联络站，我没直接回店里，坐了几站公交，去了石子大哥的糕点铺，想找黄姥姥问问门道，毕竟她是老元良，这种怪事应该听的比较多，请教请教也没坏处。

  到了地方，那铺面还是人头攒动，都是等着起锅的顾客。

 我怕往里走别的顾客以为我是插队掐个儿，从侧面绕到了窗户那，石子正在里面指挥伙计忙乎，上笼屉的、起锅的，拿烤箱的、摆盘的，干什么都有。

  我敲了敲窗户，石子一抬头看见了我，指了指侧面，示意我从员工通道进来。

  我一进去石子大哥已经脱了围裙帽子，一瘸一拐的带着我进了后院。

 他说道：“周老板您来啦，咱这小生意，做的是勤行，土窑烤供不上糕点，我准备买个西德的电烤箱，您神通广大，有门路么？”

我说道：“西德货可不好弄，不过最近我要出趟门，兴许就能帮你搞到，烤箱没国产的么？”

石子大哥擦了擦汗，说道：“我这身体也不太灵便，伙计们虽然多，手艺可差远了，火候都看不好，我听说人家西德有个什么门子公司，从大清朝那年月就开始鼓捣电器，他们的烤箱都能定时。”

我说道：“行，记下了，到了地方我帮你问问有没有这门子公司的货，姥姥在哪，我有事找她。”

  石子说道：“就跟后院鼓捣纸活呢，我师傅现下是个小姑娘，让客人看见我后院有个少女跟做手工似得在屋里弄纸人，以后咱这糕点可就不好卖了，忒吓人”。

  我说道：“老哥您忙您的，我自己进去找她，咨询点事情。”

 石子说：“兄弟请便，你也看见了，咱这见天忙的脱不开身，我想去看着伙计干活，咱这前店后宅，你去吧，就那屋。”他给我指了指方向，回身又回了前厅，看着伙计干活。

  我自己走到了院子里，奔着石子所指的那间房而去，到了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了一个少女的声音：“进来，哪那么多规矩，还叫门。”

  我推门而入，说道：“姥姥，近来可好？”

 少女黄姥姥正在那折纸，抬头看见我说道：“小五来啦，今天这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婆子。”

 我说道：“您现下这造型就别倚老卖老了，您要是老婆子我就该入土了。”

  黄姥姥说道：“有事就说，别跟这逗闷子。”

  我笑道：“姥姥，还真有事，您记得我从沈前辈那弄来的那羊皮卷么？上面都是西夏文。”

 黄姥姥说道：“知道，那字我师傅也不认识，听说对照的翻译孤本在俄国人那里。”

 我说道：“有那个黑水城所获《番汉合时掌中珠》也要学术研究才能对照，可惜在宣统登基那年就被弄走了，不认识也正常，但现在我给它翻译出来了”。

 黄姥姥说道：“那恭喜你了，但你跟我说这个干啥？”

我说道：“这不遇见事儿了么，那些西夏文字在香港出现过，有人找我去破个事，和这字有关，我想请您给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