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待交货2

溜达了一会，不知不觉又到了陶街，此时快中午了，街面也没什么人，一些店主在门口乘凉，咱这遇到了本门的行市，难免技痒，便想在这看看古玩旧货。

 看了几个摊子，没有什么心怡的物件，人家这的人也慵懒，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并没有多急切做生意的意思，这种气氛我觉着很放松，和几个摊主聊了聊，也都算是行家。

  看了看，什么明清的瓷器、铜件有很多西贝，可也有尖的开门物件，比例不低，大多是大路货，民窑的瓷器居多。

  杂项人家这边可比天津多，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清朝的木质小冰箱柜，什么相机老电视，放别的地方都能当二手电子设备，人家这都当古玩卖。

 我这时候就想收点货，回去不卖当电器也成啊，可苦于根本没带钱，又不好意思再找阿辽仔张嘴，只能是聊聊看看，了解一下这些玩意的行情，看了半天，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女装摊位钱，这物件倒是不贵，而且款式新潮，那是电影里才有的样子，想着给云燕、雅丽、蓝姐姐买几件带回，女同志们爱美，应该会很高兴。

  我走到了一个摊位前挑了挑样子，小西装、穗花连衣裙、女式衬衣、高腰牛仔裤，应有尽有，人家卖衣服还拿着杂志，有的样式是上面女星同款。

 价格也不算贵，我挑了几件，花了一百多，不偏不向，给她们仨都各买了礼物。

这几乎把我的盘缠花差不多了，只留下了几十，卖车票吃饭是够了，回了阿辽仔的家歇了一会，打开了电视看了看，东北的火灾差不多控制住了，军民齐心战胜天灾，看的有些热血沸腾。

  正看着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阿辽仔回来了，心说这小子办事够麻利的，起身拉开了门，一道身影闪过，直接冲了进来，我放松了警惕来不及躲闪，被扑了个正着。

  我以为是强人抢劫，就要给扑进我怀里的人来个抱摔，可一股香水味袭来，我知道这是姑娘，赶忙一推，喊道：“你干什么？方天画日之下，耍什么流氓？”

   那姑娘也蒙了，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说道：“你……你嘿并个啊。”

我说道：“我不是饼哥，这没有武大郎的炊饼。”

  姑娘说道：“我是问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

 我说道：“你家？据我所知，这是阿辽仔的家，他光棍一个，屋里也没女士用品，怎么就你家了？”

  姑娘说道：“你识阿辽仔？你嘿佢朋友？”

我说道：“我不是啊，黑亏朋友？你说普通话，普通话会么？”

 姑娘说道：“会说，我是问你认识阿辽仔，是让他的朋友么？”

我说道：“算是吧，诶，不对，你不是说这是你家么？女流氓上这套话来了？”

姑娘说道：“不，不，我不是流氓，其实……其实我在追辽仔，突然看见你这个陌生人，才说这是我家。”

我看了看着姑娘，一席红色连衣裙，裙摆很短，有点山口百惠的意思，还穿着白色的丝袜，这装扮在天津可不常见，端的是美丽动人，而且个头挺高，都说南方姑娘小家碧玉，这姑娘可不同，和雅丽差不多高，足有一米七。

  我问道：“你叫什么？如实招来，不然把你这女特务扭送派出所。”

 姑娘说道：“唔好呀！我叫苏秋瑾，不是特务。”

我问道：“那你说，你什么时候认识阿辽仔的，他姓甚名谁，今年多大，是干什么的。”

苏秋瑾说道：“他……他今年三十二，未婚，姓戴，大名叫戴辽，一直在天津做生意，去年回广东干贸易啦。”

  我一听心里有了底，这姑娘说的没毛病，而且朋友大多知道阿辽仔这个外号，要不是我看过他的介绍信和新办的身份证，我都不知道他姓戴，看来他们关系不一般，这女孩所言非虚。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行吧，进来坐，他给我办事去了，我是他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苏秋瑾：“你……屋里就你自己？你不会是小偷吧？”

 我说道：“我外号周小五，天津觅宝阁是我开的，他没跟你提过？”

 苏秋瑾：“提过提过，他说的五哥就你是吧，他可崇拜你了，说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可是……他叫你五哥，怎么看着你比他还要年轻？”

  我说道：“我今年二十八，比他小四岁，五哥是他抬举我，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别听他胡吣。”

 苏秋瑾点头道：“你真是他嘴里的五哥？听说你是古玩大行家，还是风水先桑。”

我说道：“对，快先奔丧了，说了别说粤语，不是风水先生，就一普通爱好者，进来坐吧，别跟门口杵着了。”

  带着姑娘进了屋，我给她斟了点水，在沙发上坐定，我问道：“姑娘你多大，怎么认识阿辽仔的？你们这边是新潮，都时兴女孩倒追男朋友了？”

  苏秋瑾喝了口水，点头说道：“是的，是我追求他，因为他救过我。”

 我说道：“呦呵，新鲜了，阿辽仔还会见义勇为？”

 苏秋瑾说道：“是的，我今年二十六岁，原来在金星歌舞厅驻场，阿辽仔一年前经常去捧场，送我花篮，后来有一桌客人对我动手动脚，让我陪酒，还是他救的我。”

我说道：“哦，风花雪月之地的相识啊，你是歌手？”

苏秋瑾说道：“是的，小时候就喜欢唱歌，但没有什么门路，高中毕业就在各个歌舞厅唱歌谋生做事。”

  我说道：“他去给我办货了，估计下午就会回来，咱俩孤男寡女的也别跟这坐着了，你等他，我出去。”

 苏秋瑾笑道：“五哥不用这么拘谨，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封建，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一起在这里等他吧。”

  人家这话有道理，您想啊，这姑娘干的是抛头露面的活计，放过去那是教坊司，勾栏花楼之类，当然不在乎，可阿辽仔是我的朋友，按规矩我理应回避。

  所以我点头道：“姑娘你说的是，但咱不能不避嫌，武松跟他大嫂共处一室都说不清，别说我了，这样，你在屋等他，我出去在门外迎着阿辽仔，这样成吧，在屋里我也闷得慌，正好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