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地下灰产

清楚了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以后，方卓的目标一下就明确了。

他并不愿意主动去招惹谁、得罪谁，但不代表被欺负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不会予以反击。

根据那些人的回答，他只需要去一趟市里，打听打听李老大的行踪即可，有些话还得当面说，正好方卓也可以问问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你划出来道儿了，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方卓目光一凛，当即开着车就去了趟市里，这种地头蛇的行踪并不算什么秘密，只要动了他的蛋糕，他很快就主动冒出头来。

这一次他并未去找侯市长，也用不到去找侯市长，只需要跟着前世的记忆，按图索骥来到那几个他印象中的地方就可以了。

要说什么最挣钱，首当其冲的就是赌场，其次就是青楼，无论是多么发达的地方，这两样东西都一定会存在。

只不过这些娱乐类的小玩意儿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罢了，本身是件好事，禁也是应该的。

但总是有人喜欢富贵险中求，尤其是赌场，都不用庄家下场，光是抽赌徒的水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方卓前世曾学过几招手法，为此还陆陆续续赢了不少钱出来，很大一笔都作为了第一次创业的启动资金来用。

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赌场，只要赢得够多，那就根本不怕这个李老大继续当缩头乌龟，毕竟在光天化日下，他们也不敢对方卓动手，那些其他的赌徒还在场呢，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地下的名声都臭了。

并且方卓也不怕他去的那一家，背后并不是李老大亲自操控，能在一个地头上开赌场的，有且只能有一种势力。

他把车开得飞快，虽然跟前世的格局有了一定的改变，但还是顺利的找到了那个位置。

门口的两位黑衣墨镜保安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卓先把车停在一旁，走到两人面前，先点了个头，然后道：“里面还营业的吧？”

“你是谁来着，我们是不是没见过你？”左侧的保安盯着方卓愣了愣神，回忆了半天才问道。

“我也没有印象，你是谁介绍来的，过来要提前打招呼不知道吗？”

面对两人的质疑，方卓很懂事地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十块钱的票子，塞到两人手中：“确实是朋友介绍，但我这位朋友前几天犯事儿被抓了，我实在手痒，就想着赶紧过来耍两把，一点心意二位笑纳。”

“不错，小老板还挺懂事嘛，”左侧保安闭着眼搓了搓手中的钞票，笑容慢慢变得灿烂起来，“快进去吧，今天人还挺多的，预祝财源广进。”

“好说，好说。”

方卓同样还以微笑，再次点了个头，迈步就往里走。

逢人说话在他看来本就是门艺术，他前世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可谓滴水不漏。

里面的环境很嘈杂，吆五喝六的声音比比皆是；头顶的白炽灯泡十分明亮，通风管道里面打出来的全都是氧气。

方卓深深吸了几口，这玩意儿确实提神，怪不得人家能开起来，有的时候细节还真就决定成败。

放眼望去，一共十几张台子，每张台子上面的玩法各不相同，大多都是拼运气的规则，少有才是那种庄家下场亲自来赌的地方。

他直接就略过了需要拼运气的台子，在那上面不管赢多少，赌场本身都有得赚，只有给他们赢疼了，才能见到站在后面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比如炸金花这种牌类博弈游戏，看似很小，实则输赢大得没边儿，这还是最近几年才传过来的产物。

那张桌子上面早已站了几位赌徒，人人捧着三张牌，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踏马的，你们是不是作弊啊，顺子你就同花，我同花你就同花顺，玩了二十多把，一把没赢过，真他娘晦气！”

一把牌局结束，桌子上面的一位赌徒明显已经输了个底朝天，除了他以外，还有两家同样在输钱，唯有一家散台和庄家两个一直在赢。

方卓已经看了好几把牌，那个散台分明就是赌场自己培养的人，俗称钉子。

他们的职责就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帮助赌场发现有没有其他人作弊，在不用撕破脸的情况下，帮赌场赢回属于他们的那部分赌资，仅此而已。

像这种直接上场，做扣杀猪的，属实是连脸都不要了。

思索间，又是一轮牌局，这一次方卓悄悄站到了先前说话的那位赌鬼身后，下完注以后，等到他看牌时，方卓一眼就看清楚了对方手里的牌。

那分明是三个A。

这副牌是整个炸金花里面最大的牌型，谁来吃谁，唯独害怕235牌型。

“我加注！我，我不仅加注，还要把我的房子押上，包括家里的二十亩田地，三头耕牛，十几只老母鸡......”

这位先前输得太惨，神志都不清晰了，现在忽然间这么一手好牌，他早就把闷声发大财这几个字全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手里有好牌似的，嚣张得不行。

其余的两个赌鬼一看，根本没考虑，一把将牌往里面使劲一推，直接弃了。

“你，你们怎么不跟，怎么不跟了！”

那位一见这些人好像都要跑，顿时瞪起一对牛眼，死死盯着最后的那个钉子和庄家。

“我也弃了。”

钉子浅浅一笑，将牌一推，摊了摊手。

本以为所有人都会弃牌，那位沮丧地叹了口气，好容易来把大的，还寻思能挠回来点儿呢......

“我跟。”

此话一出，所有围观这场牌局的观众全都下意识地抬起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跟？好，哈哈哈，好，太好了！开，快开！”

那人一见庄家竟然还真的跟了，连忙就要开牌，却被庄家赶紧叫住：

“口说无凭，刚才你押上去的那些东西，我看还是写下来吧，免得到时候你来个死不承认，事情就不美了。”

方卓心里咯噔一声，他清楚对方敢这么说话的底气来源在哪儿，可以说，整个牌局直到目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对方才会这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