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全盘托出

流程还是老一套，不过人员倒是换成了黄局长亲自进行审问。

许是有些表现意味在里面，他刚一坐下，一股不怒自威的风采霎时间显现出来，将那几名犯罪嫌疑人吓得顿时慌了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问，你们说，时间紧迫，就不带你们挨个去审了。”

房间外，正在角落里面观看的方卓三人顿时有些无语，这位的表现欲望确实强了一些。

在这种人多的情况下，囚徒困境本身就是最好的手段，现在竟然要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把人全都放在一块儿，真不知道这位黄局长是怎么想的。

“你们觉得多久能审出来，我其实不抱太大的希望。”

朱志诚嘴角抽了抽，他很想进去提醒一下黄局长，刻意表现往往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平时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来得更强。

眼下里面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盘问，他们进去也不赶趟了。

“我再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考虑，我的耐心不多，到了这一步，你们再负隅顽抗也没什么效果了，倒不如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反而还可能给你们争取个宽大处理。”

黄局长说到最后，忽然猛的一拍桌子，给几人吓得够呛。

小九胆子很小，他嘴唇早就没了血色，要不是强提一口气，他现在早就昏过去了。

五哥的心里防线倒是没那么容易坍塌，他顿时冷笑几声道：“我清楚今天咱哥几个算是交代在这儿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先回答，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也好在下面当个明白鬼。”

他的这个要求相对于自身所了解的情报来看，似乎并不算高，但碍于侯市长刚刚和他说过，不要把方卓的身份给透露出去。

因此气氛再一次变得沉默，黄局长的脸上同样变得阴晴不定。

“实话告诉你，当然是我们英明神武的侯市长，通过蛛丝马迹一瞬间就查到了你们的所作所为，这回你满意了吧！”

他想了好久，最终才憋出这么一句。

门外的侯市长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有种吃了一大块生姜，但是又没办法往外吐的感觉。

“这个说法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五哥呵呵冷笑几声：“你们分明是有备而来，这么多人荷枪实弹，还由你这个局长亲自带队，怎么看都像是得到了确切的情报。”

五哥咧了咧嘴，嘴角渗出了些许苦涩，他虽然不想往那方面思考，但现实总会给他迎头一击。

刚刚黄局长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这个人大概率不在他们的队伍里面，那些外围的人贩子也并不清楚他们的基地，而自己身边的这几个跟班则是完全不知情，那么范围便会瞬间缩小到一个人的身上。

“是小六吧，虽然我不清楚他的真名是什么，但你应该知道。”

“放肆！”

黄局长猛地一声爆喝，将刚才还比较和谐的问答环节冲了个烟消云散。

五哥身边的那几位早就快被吓死了，一个个除了能干点坏事以外，哪还见过什么世面，这么大的团体全靠着五哥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才勉强撑了下去。

尽管能力不行，但他们的忠心程度倒是不错，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打算出卖自己的弟兄。

“既然你不打算告诉我实情，我也就不再问了，说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这一刻，他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又好像将一切都看开了似的，再次开口时，便是知无不言。

“嗯，我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儿，给我纸笔，我写下来，你们按图索骥就行。”

“对，那些合作的村子我也都清楚，至于有多少姑娘被拐进山里，那我记不清了，估计也就几百人吧，我觉得不多。”

“我把所有的都告诉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在有生之年还有没有可能出去，再次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抬头看一看蓝天？”

五哥的情报能力确实很强，光凭借他一个人，几乎就要把这个行业给挖了个底朝天。

一旁的记录员手速明显都快跟不上了，实在是关键内容太多，生怕有一点遗漏的地方。

外面站着的三人哪还能不明白这个五哥是怎么想的，被一个最为看好的手下背叛的滋味，想必不是那么好受。

“方卓，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干了什么，但我还是想说，你的能力确实太强了。”

不知是夸是贬，方卓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道：“不管他们对我怎么样，那些姑娘都是无辜的，我这样做也算是在帮他们，按照现在所交代的内容来看，如果真要是肯在里面洗心革面，未必没机会再出来，到时候我愿意给他们找个活儿干，以一个全新的身份。”

“嗯，你说得对，如果单单因为一个稍微释放了一些善意的陌生人，就去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本质上与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很支持你的做法。”

朱志诚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公道自在人心，那些受到迫害的少女不也是一些可怜人吗。

里面仍旧处在你问我答环节，侯市长见此已经放下心来，他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以后，便回去着手协调的事宜，独留下朱志诚和方卓两人在这里等待着黄局长出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黄局长这才意气风发地从审讯室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嚣张，就差把邀功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在这段期间，朱志诚详细跟方卓分析过黄局长这个人，虽然能力平平，但好在还算公平正义，勤能补拙吧。

刚一出门，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侯市长并不在这里，连忙开口询问道：“市长呢，我有重要的内容要汇报！”

“侯市长回去了，他说有你在这里，他很放心，你还是先把尾巴处理完再说吧，我们继续在这儿等你。”

朱志诚说起这番话也是轻车熟路，反正对方又不能去跟侯市长进行求证，那就当是他说过的也没什么问题。

“成，再等我一会儿，我把最新的笔录跟你们讲讲，这些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

几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这几份笔录，实在有些头疼。

“朱县长，你说这范围是不是有些牵扯得太大了，要是实在不行，我们还是找点外援吧。”

黄局长将笔录仔细梳理了一番，确实有点太过夸张，牵扯人员之多，案情范围之广，在这个年代也算是轰动一时的大案了。

上上下下竟然还有不少的保护伞，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但徇私舞弊这几个字肯定是跑不了的。

“是有点超纲了，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看看侯市长怎么说吧。”

朱志诚倒是看得开，他应付不了的就推给上级，要是侯市长看了也感觉棘手，这不是还有省里面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