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借钱

借钱可不是那么好借的，尤其是对一个刚刚还在恶语相向的直系领导。

“可是......这能行吗，万一方村长不借怎么办？”

妻子的担心不无道理，换做是他们，很可能这笔钱就不会借出去。

“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方村长那么大方，应该不会太当回事儿才对。”

李有福倒是不太往心里去，毕竟方卓实在是太有钱了，在这个万元户都少之又少的年代，方卓最少顶一千个万元户。

两人打定主意以后连忙出发，这事儿等待不得，早借早踏实。

方卓的住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村子里面谁不知道。

村子里面最高的三层小楼就是特意给他修的，这对夫妻俩很快就赶到了那里。

巧的是，方卓正在屋子里面休息，这段时间公司没什么事儿，机器也在研发阶段，医院估计也得再过两三个月。

并且他也不打算再出远门，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有这种计划，他都想把祁小艾接回来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那边儿，基本上就处于一个不来往的状态，平时连送礼和问候也都是祁小艾亲自出面，只有点到方卓头上，这位才会象征性地说上几句。

来到楼下，李有福率先按响门铃，不多时就见方卓从楼上走下来，顺着猫眼一看，顿时有些头疼。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还没等方卓发问，就见李有福直接一把抱住了方卓的大腿道：“方村长，我错了，我不该听信那些骗子的话啊......”

妻子同样面露悲戚，脸上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你这......起来，先起来说话。”方卓无奈，将死死攥着自己大腿的李有福赶紧扶起，叹了口气道：“进来吧，本来连门我都不想开。”

方卓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两人是干嘛来的，不过他也不打算主动挑明，而是硬等着两人开口求自己才算罢休。

不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而是如果不这么做，到时候万一遇到点事儿，又会变成那种听风就是雨的情况。

“嘿嘿，方村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李有福的声音憨厚腼腆，全然不见前两天的模样。

方卓饶有兴致地望着这张三分羞赧三分忐忑四分迫不及待的脸，有些牙疼。

“说吧，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就是......”李有福跟妻子对视了一眼，再次望向方卓，“我想跟你借点钱，家里实在支不开锅了，等过了这段时间，肯定全都还上！”

“借钱？”方卓被气的笑了出来，“借钱给你逆天改命？你不是天生的大富大贵之人吗，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一连串的质问，令李有福的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要不是借的数额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实在巨大，他还打算跟邻居随便凑凑算了。

“当时我一时糊涂，现在我全都明白过来了，不会再有那种事情发生，我保证！”

李有福的态度十分坚定，至少从外表上看去，完全就是回心转意的模样。

他身边的妻子也跟着一块儿求情道：“方村长，您就行行好，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当时实在是利欲熏心，我们改了，我们真的改了......”

见两人的态度实在诚恳得不像样，方卓稍稍动了些恻隐之心：“唉......也不是我说你们，如果早知道这么一天，当初何必搞出来那么多荒唐事呢。”

说罢，他又提出了附加条件：“借你钱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这么借。”

“我......我该怎么做？”李有福一时间有些发懵，这是借还是不借啊？

“我估计你借的数量不会太少，家里面被你们拆成那个模样，哪怕推倒重盖都比在旧址修复上面来得更快。”

方卓心中盘算了几下，随后给出了价格：“这样吧，我借给你们五百块钱，一年以后还给我就可以，但在这期间，我必须要看到你们两个人认真工作的诚意。”

说着，方卓拿出纸笔，在上面刷刷点点写了好几段话，一份交给李有福，一份交给他的妻子：“拿着这两张字条，分别去矿山和药厂报道，到时候会给你们分配最累的活儿，每个月你们的工资加起来一共一百五十块钱，休息日正常休息，干满一年结束。”

李有福夫妇两人这回是彻底懵了，没想到方村长不仅肯借他们钱，而且还给他们提供工作，虽然听起来就累，但不妨碍挣得确实多。

“谢谢方村长，太谢谢您了，我们全家无以为报，以后但凡用得着......”

“行了行了，”方卓摆摆手，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他实在不爱听：“有这个功夫还是想想该怎么还我钱吧。”

等拿到方卓给的救济金以后，两人这才欢天喜地重新离开了这里，赶紧回去把房子的事情落实完毕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至于有钱不还这种情况，方卓根本没在怕的，先不说这两位以后在村子里面该怎么继续往下混，就是单单让他拿村里面的大喇叭成天成天的通报批评，就够这夫妻俩喝上一壶。

“现在就等明天晚上的表决大会了，不知道能来多少人。”

...

晚上，表决大会正式开办，场地设施依旧简陋得厉害，基本上就是席地而坐，顶多在中间点上一把篝火就差不多了。

外面的天气很凉，因此方卓并未打算将这次会议开太久，而是匆匆投票以后，就把众人遣散回家休息为好。

这个时间点也是迫不得已，早了都没下班儿，太晚外面就会更冷，因此这才退而求其次，定在这个节骨眼上。

村中央人头攒动，呈现出一种人挤人的状态。

青磁村一共一千来户，加起来三四千人，眼下坐在广场上的少说也得奔两千人去了。

“这么多人......看起来今天的会可有得开了。”

方卓看着无边无沿的人群，顿时咬了咬牙，好在准备的选票数量只多不少，不会有那种没拿到人头票的情况出现。

场中央连着一个音响，麦克风则是被方卓拿在手中。

见到了时间，他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很高兴看到今天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这个表决大会，老实说为此我还纠结了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