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青眼有加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方卓仍旧在一线的工作岗位上，只不过所需要学习的东西更多了一些。

车间主任不时就会捧着一大堆资料过来，放到方卓的面前，要求他对其作出了解。

方卓接过手里一看，全都是跟成本有关的东西，包括服装面料，染料或是一些别的消耗品，也有很多零件在里面。

“多学学这些东西，对你有好处。”车间主任微笑鼓励道。

从上一次结束以后，基本上三天两头老板就要带他出去参加商务宴请，普遍都是些国人，只有零零散散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机会。

对此方卓并不着急，这段时间他感到特别充实，一睁开眼睛，脑瓜子里面就全都是跟服装有关的东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一趟学习下来，等他再回去以后，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又过了几天，老板突然把他叫到办公室去，方卓原本还以为是不是又有什么学习任务了，没想到老板却忽然道：“今天晚上那帮白皮佬要来，好好准备准备。”

方卓心中一动，两个多月了可算是碰到了这个机会，能不能看出来点什么就看这一波了。

见到方卓似乎比他还激动，老板倒是有些不解：“你那么兴奋干嘛，那帮白皮佬可不好对付，到时候给你培养得差不多了，你就代替我跟他们交流。”

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往事，他挥了挥手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现在再也不用见到那些人，除了贪婪以外什么也没有。”

方卓干笑了两声，那群欧洲人他也打过交道，确实不太好相处，尤其是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

晚上，方卓轻车熟路地开着车，副驾驶就是那位李老板，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把方卓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那个啥，方卓啊，今天你先不用说话，看看我怎么跟他们交流的，以后你也和我一个态度就行。”

李老板在这方面总是滴水不漏，毕竟他也怕那群人再起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又被他们讹去一笔，就有些太过得不偿失了。

“好的老板。”方卓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前方，等到他将车开到门口，把钥匙扔给门童以后，这才跟上。

这种大型饭店的价格十分昂贵，手上不揣几个根本连进都进不去。

他们来到一处包厢，刚一推门，里面摆放的陈设以及壁画等装饰品的数量倒是不少。

李老板刚一进门，瞬间换了一副嘴脸，他大笑着朝众人点头示意，眼前这些人都是国人，最里面的三个位置则是留给那帮白皮佬的。

“都来了啊，一会儿咱还是老办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们能给他们送钱就已经差不多仁至义尽了，价格方面肯定要压死才行。”

另外还有人站了出来，一拍桌子道：“可不是吗，就这帮畜生，一想到趴在我身上吸血，我就想掐死他们！”

屋内众人顿时变得群情激奋，看的出来那帮人在他们这儿是真不受什么待见。

又过了十来分钟左右，门忽然被推开，正好三名白人走了进来，身材说不上高大，不过中人之姿，态度却十分冷漠。

面对那些人的恭维，这三位只不过用鼻子冷哼几声，就算是代替回答，等到坐在椅子上以后，才开言道：“渡轮有些颠簸，来晚了几分钟，上菜吧。”

门口的服务人员当即给了后厨一个信号，不多时菜品便被摆放整齐。

他们吃饭喜欢细嚼慢咽，这顿饭吃的一点也不着急，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提到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兜了好大一个圈子，等到全都吃得差不多以后，他们这才打算谈谈正事儿。

“各位boss，你们远道而来我们十分理解，但还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能不能把价格稍微调低一些，这样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唱白脸的率先出来发难，他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望着上方的三人，试图想要让他们降低一些价格。

“没办法，总部的规定，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按照规定办事。”

其中一人很快给出了答复，这个情况似乎全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于是唱红脸的突然大手一拍桌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三番五次地给我们使绊子，不就是为了你们那点儿利益吗！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不伺候了！”

方卓抿了抿嘴唇，还是这个红脸的攻击力高啊。

“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你能够代表所有人做出选择，那么我欢迎。”

那位同样一声冷笑：“如果你不能代表他们，那就乖乖闭嘴，否则从今往后，你连一台机器都别想得到！”

这位的攻击力也不小，方卓心道。

能派来这里的果然都是深喑此道的人才，要不然从刚才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的脸上就不用跟便秘是的还要分工了。

“别伤了和气，这是干什么，都坐下，坐下。”最开始的那个老好人率先开口，指了指刚才生气的那位：“老薛，你这驴脾气以后多改改，看给我们boss气的，真是榆木脑袋不开化的玩意儿！”

被点名的老薛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坐了下来。

“您也别跟他们置气，犯不上，我代他们跟您赔个不是。”

说罢，这老头还起身鞠了一躬。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两人想不表示也费劲了，毕竟人家这面子已经给得这么足了，万一要是给人得罪死，这毕竟是他们的地盘。

因此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那位白人也勉强笑了一下，算是把这件事情给翻了一篇。

不过白脸老头还没说完，他也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话茬重新商量道：“我知道您也有难处，可我们这些人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本来是能卖上点儿，可架不住宗祠抽水太严重了，您就当发发善心，给我们打个折行吗。”

话说到这里，除非是真正一点权限都没有，要不然但凡有点权限，就冲这态度也得便宜便宜。

中间那位白人看似十分无奈，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打个九折吧，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老头含笑点头，能便宜点是一点，虽然九折听着不多，但这么多人加一块儿的数量也不会少。

方卓倒是对这两人的默契配合产生了兴趣，要不然人家能挣钱呢，手里面没点看家的本领还是费劲。

眼见方卓一副看傻了的模样，李老板轻轻撞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可告诉你，如果下回真有机会自己来这儿的话，可别应这活儿，力道尺寸火候少一样都不行，出不来效果，明白吗。”

“好的老板，老板放心。”方卓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他可不打算弄这些虚与委蛇的东西，没什么必要。

这段时间通过他的了解，就这些领导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有钱，他们的大头全都交给了宗祠，要不然怎么说连这种价格都打算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