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判决

方卓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饿。

他快饿死了，看见什么想吃什么，双眼都冒绿光。

祁小艾为了不吵到方卓，一直都待在楼上，忽然听到楼下有动静，连忙翻身下楼。

只见方卓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些面包之类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去。

“慢点，慢点吃。”祁小艾为他倒了杯水，递到了方卓的嘴边，边看着他吃边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看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一提到这件事情，方卓的手又一次地定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放下。

他的表情一变再变，眼神里面满是复杂。

“嗯，碰到了一些麻烦，而且还是我解决不了的那种麻烦。”

放眼前世今生，他又何曾碰到过这种时候，哪次不是意气风发，即便被人拿枪指着，他也没有露出了像现在一样的表情。

方卓这一次是真感觉到绝望了，虽然回来的路上说得都很好，可真正的情况他自己很清楚。

即便是嘴上说着有希望，真要是仔细一想，什么希望不希望的，连国家都得斡旋好久的事儿，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一想到这里，方卓的情绪就变得更加低沉了起来。

“没关系，虽然不太清楚，但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

祁小艾没有追问，而是从后面抱住了方卓。

随后，她便系上了围裙，去厨房里面开始忙活了起来。

...

一个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前后不过转瞬之间。

在这期间里，方卓走访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领导，还有各种渠道认识的国际友人。

喝了不知道多少次酒，送了不知道多少次礼，他算是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了这件事情跑前跑后。

可以说，只要是能联系到的，都已经联系了一遍，包括他前世曾经认识的那些人，同样想办法和他们全都变得熟络了起来。

虽然没什么大作用，但至少他现在可以很及时地收到有关于沈秘书的最新消息。

她现在被关押在一所女子监狱里面，即将面临着提审，流程已经被简化到了极致，可以说到时候直接就会进行判决。

现在联邦调查局的证据确凿，不仅是子弹还是证人，全都表明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同样的，那些被绑架的人质里面，几乎所有的家属口供完全一致，那就是希望严惩凶手。

这也就导致了，即使国内已经在尽全力地进行推动这件事情往前走了，但结果仍旧无法产生任何改变。

方卓手中掌握着的情报显示，沈秘书九成九是会被判处一个终身监禁，那个时候就真的没办法了。

他也曾试图想要寻找到那些人质家属，希望他们能够改变看法，但无一成功，不过他还是留给这些人很大一笔钱，足够他们富足地生活完下半辈子的钱。

光是这一个月的总支出，方卓就已经花出去了两千多万，基本上掏空了他所有的家底。

这几年挣的钱被他挥金似土，除了给每个企业预留下一部分的资产以外，他已经把所有能动的钱都给花出去了。

剩下的只能够听天由命。

...

洛圣都，法院。

沈秘书穿着一身橘黄色的衣服，手上被一副银色手镯拷着，在两名五大三粗的安保人员陪同下，站在了和法官相对面的地方。

“沈沐雪，对吗？”

这是沈秘书的原名，方卓虽然知道，可一次都没有这么喊过。

“是的，法官。”沈秘书点了点头，眼神里面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

“根据联邦法，我们将会以二十七条罪名来对你进行起诉，具体已经让你看过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沈秘书仍旧直视着法官，但她并未选择开口，而是直接交给了一旁的律师代劳：

“我的当事人没有任何问题，完全是因为自我防卫，我们认为，这是另外一种城堡法的延伸。”

律师明显有备而来，对着法官就是一顿输出，不管对不对，至少在气势方面他肯定是十分占优。

接下来，律师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据理力争，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观点，沈秘书等人当时完全是因为自我防卫的关系，联邦警察不作为，他们只好自己拿起武器。

这种强词夺理的行为被法官当即就给驳了回去，随后又拿出了一系列的证据表明这就是一场蓄意谋杀。

揣着答案问问题的结果而已，就算是开庭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在场众人全都心知肚明。

除非有那种所有人证全部为她求情，没有人怪她，那样的话才可能会判成无罪，可那种情况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谁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而且还是刚刚害死过自家亲人的那种陌生人。

“既然你们嘴这么硬，那就听听这些家属怎么说吧。”

法官冷哼一声，又吩咐了一声，外面顿时走进来了一队受害者家属。

沈秘书之前见过一面，他们的态度全都是一副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模样，但今天再次见到以后，竟然出乎意料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而且是那种非常明显的柔和，像是白衬衫上的口红印那样明显。

“法官大人，我们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并不能全怪她，换做是谁都有可能会这么做，因此我想收回之前所说的话。”

一名证人如此说道，他的声音恳切，言语中也没有半点被威胁的痕迹，就好像是他内心当中最为真实的想法似的。

这句话刚一出口，整个法院里面全都沸腾了，那些观众本来都是想看好戏的，现在别说好戏了，台子都快被人拆了。

他们的证据里面，最为重要的就是有关于证人的那些条，只要他们不松口，这个沈沐雪必然会被判处一个极为严厉的惩罚。

并且这起案件还在进行电视直播，不知道多少老美人都在等着这一波提振时期，刚刚摆脱大萧条没多久，人人的心里都带着些许戾气，他们也需要渠道。

外面的广场上，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布片盖在了少女的头顶，令人难以看出她的真实面貌。

她的面部表情很淡，望了一眼电视里总算是逃过一劫的沈秘书，缓缓离开了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