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下雪了

“你说，是不是在嘲笑我的手艺！”

柳逢春忽然变得吵闹起来，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安分模样。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方卓举手投降，嘴里却还是来了一套精准的小连招。

“哼，谅你也不敢怎么样......你笑什么，还笑！”

柳逢春气呼呼地一把抢走了方卓面前的粥，愤愤道：“亏我还好心早起给你熬粥喝，不许喝了！”

“别别别，我喝，我什么时候说不喝了......”

重新将碗抢了过来，方卓大口大口地吞了个干净。

别问，问就是不敢嚼，要是让他看着碗里类似墙皮一样的东西，还真咽不下去。

“算你识相！”

柳逢春嗔了一句，转头到厨房刷起碗来。

她一边刷，一边打探起方卓的行程道：“今天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就在中药所里面等我的消息就好。”

“可以啊，我去哪儿都行。”

对于方卓来讲，现在的一切几乎都已经步入正轨，老家那里还有些尾巴没有处理完。

他目前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关于白莲花什么时候清醒，真按照上次大夫说过的那样，能在月底前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等把黄兴的这档子事处理完，方卓还想回一趟村子里面，玉佛已经签好合同了，剩下的就是把学校盖好。

到点以后，外面有车来接柳逢春，方卓也蹭了个便车。

等到几人目送着方卓离开，这才朝着远方驶去。

上午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传来，方卓蹲守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本来他打算再去趟医院的。

每天看看白家兄妹的病情，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下午，直到临近下班的时候，方卓才收到柳逢春的消息。

她又是如同一阵旋风般闯了进来，见到方卓以后，连忙把他拉到了一处无人的房间道：

“逮捕令下来了，紧急调动周围两个省的兵力，直接突击一波，不给黄兴任何机会。”

方卓本来还打算问问是不是非要弄得这么麻烦，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这可是八十年代，某些村落尚处于武德充沛的时期，黄兴这么大的势力，外加这么多的马仔，有一些致命武器是很常见的。

柳逢春不知是兴奋，还是跑得太快，见她喘的厉害，方卓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看着她一边抿水，方卓一边问道：“明天什么时候？”

“晚上，这件事情是绝密，除了我们几个在场的人员以外，其他人都不清楚这次行动，避免的就是给黄兴他们通风报信。”

说到最后，还亲切地拍了拍方卓的后背道：“至于你妹妹的那件事，我想应该可以一道儿办了，人证物证都在，他也抵赖不了。”

柳逢春一直在这里坐到了方卓下班，她今天依旧打算和方卓一起回去。

第一是方便，第二则是安全性更有保障。

她才不会有那种‘方卓人挺好，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的想法，尽管自从方卓出现以后，她的生活就变得更加丰富了起来。

新鲜感很重要，刺激则是保持新鲜感的主要手段。

“回去归回去，但不许和我抢床。”

方卓摊了摊手，他并不介意柳逢春住到他的家里，无非就是个临时歇脚的地方，他真正的家，是和祁小艾一块儿住过的青磁村。

“真小气，不抢就不抢！”柳逢春傲娇道，她的身材很好，只不过略显青涩。

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一双修长的美腿上面，是一处平坦纤瘦的小腹。

再往上看去，一对恰到好处的山峦顿时浮现在他的眼前，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方卓都不敢想，这要是到了三十多岁，正是成熟的年纪时，她会有多舒服。

只不过这些都是上辈子的经验之谈罢了，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只有祁小艾一个人。

等到下班以后，方卓领着柳逢春闲庭信步地回到家中。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听到两省出动的消息，方卓心中大定，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方卓，晚上我们吃什么？”柳逢春刚一进门，整个人就瘫在了沙发上，连忙追问道。

“现在是特殊时期，看看家里有什么，对付一口算了。”

方卓起身直奔厨房，打开冰箱以后，里面还剩下几颗西红柿，和一排鸡蛋。

他尝试着提议道：“番茄炒蛋？”

“好呀，我们就吃这个！”柳逢春的眼神里面闪现出一丝亮光，显然她对这道菜很是满意。

就是当她再次一只脚踏进厨房的时候，遭到了方卓的强烈反抗：

“我来做，你好好休息。”

没有任何反抗空间，不容置疑的语气死死打在了柳逢春的脸上。

能把粥的下面熬出一层黑灰的人，着实不多。

如非必要，方卓再也不想看见他出现在厨房了。

两人匆匆吃罢晚饭，这次还没等方卓耍些小心思的时候，柳逢春就已经困得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样子，也给她累坏了吧。”

方卓默默将被子给她盖得更加严实一点，入了冬的天越来越冷了。

窗外月华流转，照在结满了银霜的大理石砖上，冷莹莹一片；天空中渐渐开始飘起了雪粒，酝酿了半载的初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下雪了。

......

一觉醒来，帝都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雾茫茫的样子，昨夜的雪来得很突然，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方卓，你见过雪吗？”

柳逢春站在雪地里，望着眼前的银色王国，心中溢满了莫名的滋味。

“很常见，我们那儿经常下雪。”

方卓一直住在大西北，虽然不是下得很大，但至少每年都能见到雪景。

“我第一次见到下雪，还是在三年前。”柳逢春眼中噙满回忆，“我是南方人，家境并不好，但我还是考上了一所知名大学。”

“毕业以后被特招进国安局，那几天，是我父亲亲自陪我坐的火车，来到了这座城市。”

“他口袋里的路费仅仅能够支撑到他买下一张回去的车票，我们虽然穷苦了点，但过得很开心，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

“直到那天，我们在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了黄兴，我永远都记得那串车牌号。”

说到这里，柳逢春稍稍做了一些停顿，又道：

“还有那辆车，它夺走了我父亲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