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离开

沉默的书房。

两人将圣旨之中的内容对比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

皇上要的是另一个听话的战王府，而不是现在这个萧凌。

想来也是，纵观古今，敢像萧凌这样为所欲为的世子，那可是一个都没有！

“你留在这里，皇上做什么事都不放心，他怕你会横插一脚。”

嬴陆长叹一口气，看向萧凌的眼神有些埋怨：“你说你天天跟他较什么劲，一边说着自己什么都不想管，结果事事都遇上了！”

“你以为我想啊？当时我就在皇城之中，我哪知道事情赶的这么巧，你以为我想插手他的朝堂争斗？”

萧凌摇头叹息，喃喃自语道：“要不是事情太过巧合，我都怀疑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眼下该如何是好？”

“……”

面对嬴陆的询问，萧凌苦笑了一声：“看来我应该离开皇城了！”

“离开？”

“你我之间，别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萧凌拍了拍嬴陆的肩膀，无奈的起身。

嬴陆倒是想说什么，可张着张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就算是萧凌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和皇上作对。

难道还能造反吗？

自从收到了圣旨，萧凌和嬴陆两人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萧凌就像是要人间蒸发一样，整天关着战王府的大门，屋里的下人不是在收拾东西，就是在准备收拾东西。

反观嬴陆那边，自从老爹成了上柱国，他的日子也变得忙碌起来，每天不是在交际应酬，就是在准备见一些官员，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必不可少的社交，是他逃不开的。

……

乾清宫。

李纯毕恭毕敬的跪拜在地：“萧凌正在准备离开京城，这两天伯牙已经派人带着一些东西先行离开，许虎也在准备之中！战王府的产业，还是交给了秦国公服。”

话刚说完，李相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继续往下说。

窗外秋风扫落叶，莫名其妙的增添了几分孤寂。

李相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他原本不想让萧凌这么早离开，可是萧凌待在皇城之中越久，他心中的不安就越浓。

对世俗的屠杀已经告一段落，对大臣的强硬掌控也已经有了显著的成效。

在这种极端的压力之下，战王府的存在就像一个另类。

人总是这样看到了一个另类出现，也会想要成为那一个特殊的人，萧凌在这里的时间越长，那些被掌控的人心中的反叛也会越来越强烈。

更何况，他很清楚萧凌对皇权并不是十分敬畏，一旦萧凌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怕……

“启禀皇上，战王府世子萧凌求见。”

正在这时，门外的小宫女赶过来传话。

“让他在外面等着。”

闻听此言，李相挥手示意。

接着，他回头看向李纯：“五城兵马司好像还有一些位置空缺，你们也该见一见光了。”

“是！”

一听这话，李纯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向往，赶忙点头答应。

另一边，萧凌站在后花园外面等待。

“皇上让世子殿下在这里先等着，还有一些正事需要处理。”

小宫女送过来茶水，怯怯地提醒萧凌。

萧凌淡然一笑：“好！”

这一等，就要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萧凌杯中的茶从有色喝到了无色，李相总算赶过来。

不同于之前的态度，李相的脸上挂满了微笑：“今天怎么有时间突然过来？上一次你离开之后，到现在为止也没露面，连上朝都不愿意来，我还以为你生了病。”

面对萧凌时，李相很少自称朕，一来是可以拉近关系，二来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萧凌。

两人都是在绝境之中凭借胆识冲出来的，自然而然的想要亲近。

“皇上，微臣收到圣旨，得知江南一带还有五口横行，心中……”

“不要跟我这样文绉绉的说话，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去江南？”

李相打断了他的话，满眼疑惑的询问。

我为什么去，你心里没数吗？

不就是你想让我去吗？

跟我装这个啥有意思吗？

萧凌心里怒骂不止，脸上却挤出微笑：“如今边疆战乱不止，若是放纵倭寇，只会引来更大的内患！微臣吃着皇粮，自然要为皇上分忧解难。”

“可江南一带，税收丰厚，那些世族大家可不愿意让皇城之中的人过去，你这一去，我能够帮你什么？”

此话一出，萧凌两眼圆瞪。

这什么意思？

让我去江南，还不想帮我？

拿我当枪使啊！

“江南一带，虽说倭寇横行，但自然有世族在那里抵御，我可以封你为钦差大臣，可江南的官员已经有了定数，其他方面我还真的不好帮你什么。”

“这样吧，我明日就降下圣旨，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前往江南之后，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只管书信一封！”

“江南可不像奏折之中说的那样安定，你要知道，那你的世俗可不像皇城这样！天子脚下谁都想要收敛一些，而那里山高皇帝远……”

李相像是在劝说萧凌一样，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可言辞之中，却已经默认了萧凌要去江南的事实。

萧凌苦笑着点头，也没有出言反驳，更没有提出疑问。

这是必然的结果，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也没办法改变。

“微臣心中有数，还请皇上不必担忧。”

听来听去，萧凌趁着李相语句中的缝隙，笑着抢过话茬：“江南一行，微臣带不走太多东西，只能将产业交于秦国公府世子打理，至于之前的那些分成方式，还请皇上明察，账目是一点也不会少的。”

“好。”

李相连连点头，那副模样巴不得萧凌快些走：“近来世族乱事颇多，我也没时间送送你，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不要心急了，多陪我聊聊吧。”

说着话，他拉住萧凌，与其顺着后花园往前走。

宁静的后花园，两人聊着近些时日京城的一些杂事，李相像是朋友一样，对很多事情都说出了内心想法，萧凌则是充当倾听者的角色，全程点头微笑，很少多嘴。

他知道李相想从他嘴里套点儿有用的，只可惜，人都要走了，也没必要再多说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