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一切回到起点

“你听说了吗？新的皇帝是十一皇子！”

“你在放什么狗屁？你知不知道十一皇子今年才十四岁！你指望他能干什么？”

“圣旨都已经在往下发了，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急也没用！”

朝堂之上，萧凌站在武将这一边，安静的听着那边的文官在闲聊。

十天的时间过去，萧凌有各种珍贵的药材相助，身体恢复了多半。

巧的是，他也正好赶上了这一次大朝。

李贺驾崩的消息被隐藏了十天，就等着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宣告这件事。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因为李贺驾崩而感到悲伤，也没有因为这段时间动乱的朝堂而感到恐惧，他们只是对十一皇子被立为新皇的消息感到惊愕。

将天下交给这个小少年，这算是什么事？

且不说远在边疆的九皇子多有能耐，也不说其他各地的藩王多有本事，就光是在朝堂之中，武帝还是失踪的状态，这就立下新皇？

沉默中，萧凌忽然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

嬴陆连忙上前阻拦，可萧凌头也不回。

……

离开了虚伪的朝堂，萧凌马不停蹄地回到战王府。

伯牙似乎早就知道香菱会回来，此刻正在门口等候。

“带我去见他！”

萧凌平静的说了一句，跟在伯牙的身后，绕过抄手回廊，从柴房的暗门进入了地道。

老话都说，成王败寇。

曾经不可一世的武帝，这个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可他该有的姿态却没有半点丢失，萧凌也满足了他的体面，给他安排了一个合适的房间。

吱吱呀呀。

铁制的门被推开。

武帝正在品着茶看书，回头瞧见萧凌出现，冷笑一声：“李贺死了，由谁来当皇帝？是他留下来说的十一皇子，还是重新又找了一个？”

“……”

“你以为这场斗争是你赢呢，你有本事压住那些世族吗？真正掌权的是他们，朕当年受够了他们的牵制，这才想尽办法找来卢国公和你老子。”

“……”

“你还太年轻了，你把握不住的，就算是扶持十个人，也不会有一个人能碰得过他们，那些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见过的皇上比你见过的官员还要多！”

武帝轻飘飘的说着，仿佛是吃定了萧凌要放了自己，可萧凌就是一言不发，默默的盯着他。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萧凌轻声说道：“李贺是你儿子！”

“皇家，是天选中的一家人，有什么血缘关系？若是优柔寡断，整天想着这些事情，怎么治理天下？”

“无药可救，我应该早些答应李贺。”

“你确实应该早点答应他，早些将我放出去。”

听到这话，武帝放声大笑，起身就要朝外走。

可萧凌却抬手拦住他，慢慢的摇头：“李贺临走之前跟我说，送你们去父子团聚，看来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

“我会让我爹来见你最后一面。”

说完这些，萧凌挥手转身离开，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而这话音落下的瞬间，武帝呆若木鸡，抬手掏了掏耳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萧凌！你疯了吗？你这是弑君！你这是十恶不赦的罪名，你以后会遗臭万年！”

“他绝不会这样说的，他从来都不会想着杀了谁，你一定是改了他的想法，快把我放出去，否则的话，朕一定要将你株连九族。”

“萧凌，他说的是将我送出皇城，绝不可能是要杀了我，你不要执迷不悟！”

门内传来阵阵歇斯底里的嘶吼，萧凌并没有急于离开，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

十一皇子的册封大典很快过去。

而萧凌这几天，除了在家中养伤，哪也没有去。

其间，嬴陆倒是来找了他几次，可每一次都被他拦了回去。

后院书房。

萧凌提笔刷刷点点的写着一些东西，萧定北默默的站在一旁，眼神之中只有欣慰。

这一次李贺驾崩，对萧凌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之一，对萧定北而言，也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这位战无不胜的战王，总算可以丢下了自己的一切，将战王府安心的交到儿子手里。

“你这写的是什么？”

好一会儿过去，萧定北拿起写好的一张纸细细查看。

“一些当下的政策改革。”

萧凌轻声回应，一边写一边说：“当初李贺拿走了我的很多想法，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施展，所以会触及很多世族的利益，导致了眼下的这个局面！”

“如果我早些回来帮，他或许会有另一种局面。”

“我想我应该正视自己，我确实该把这些放在第一位，让百姓们可以活得更好。”

听着萧凌自怨自艾的话语，萧定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做得不错了，他说别人有了这些，恐怕也活不了那么久！”

“大乾的士兵为什么这么能打？”

两人正聊着当下的国策，萧凌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了边疆的事情：“至少在我看来，白云城和金云城没有多大的区别，百姓也没有太大的差距！”

“因为他们退无可退。”

萧定北微微皱眉，沉声解释道：“你知道赤霄军为什么战无不胜吗？”

萧凌茫然的摇摇头。

萧定北接着说道：“在赤霄军之中，有一条默认的规则，只要一场战事下来，铠甲和刀刃没有任何损伤，就默认为这个人被剔除了赤霄军！所以赤霄军在小规模战斗时只会出动一部分人，而在大规模战役时是全部出动。”

“可即便是这样的赤霄军，在面对大乾的士兵时，也很难讨到好处，我们输了可以往后退，我们还有吃穿用度！可是大乾的士兵没有这些，他们除了用掠夺的方式来获得，很难通过自己种植来得到资源，一旦一场战事失败，就意味着他们要去其他地方讨吃的。”

“我们是保家卫国的人，可对他们来说，他们是用身家性命换吃喝的人！我们可以接受输，他们接受不了！赤霄军在和他们这么多年的争斗中，渐渐也变成了战时无退的情况！但是其他的兵马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因此，整个大武国，只有赤霄军能够挡住他们的精锐。”

听罢全部解释，萧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不能通过经济战的方式打败大乾？非要在战场上面下狠刀？他们没有吃喝，给他们一些不就可以了？教化他们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