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敌友之别

“此事还需审问？萧凌身有逆骨，除了他还有谁？”

“刺杀十皇子？他本来就是想杀十皇子！十皇子遇刺之前，多少侍卫看到了，他登上了萧凌的马车，聊了一个时辰啊！整整一个时辰！”

“怎么那么巧？凭什么那天就你去接公主殿下？你早不去晚不去，就那个时候去？”

乾清宫，文武百官吵成一团。

争吵的话题，无非就是萧凌是不是杀害十皇子的凶手。

而此时此刻，萧凌就站在前清宫的正中央。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武帝免去了他跪拜行礼，在证据确凿定罪之前，他都不需要跪下。

“世子殿下，倘若你真的是无辜的，为什么那天要来皇城？”

刑部侍郎程让上前一步，皱着眉头询问。

内阁参事黄庭冷笑一声：“若说是突发奇想，也不会太巧了吧！堂堂世子殿下，难道需要亲自过来吗？”

“世子殿下，就算是你想要动手，也不应当从十皇子开始吧！”

巡防军副统领牛进忠，冷冰冰的接过话茬，根本不给萧凌回答的机会。

“……”

无奈之下，萧凌索性就闭上了嘴，默默的看着他们。

可他这副模样，这还是被武帝给抓住。

武帝眉头一皱：“萧凌，你难道都不愿意辩解吗？无论真与假，你总该要自己说一声吧。”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我的解释有用吗？” 

萧凌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挨个说出了他们的名字：“牛进忠、程让、黄庭，说话的这几个不都是韩国公的手下人？就算是没有他们也一样有魏国公的人！平常的时候就想尽办法对付我，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萧凌，你不要血口喷人！” 

程让低喝一声，面色阴沉道：“难道别人说实话也是一种错吗？”

“除了你们，任何人说我，我都没意见！”

萧凌咧嘴笑了笑，不等他们继续说话，忽然话锋一转：“既然大家都一口咬定是我杀的十皇子，不如大家立个军令状吧！若是我能拿出来证据，你们是不是都可以以死谢罪？毕竟诬陷一个，战王府世子是个不小的罪名！”

“要是我真的拿不出来证据，或者说你们真的是证据确凿，我不光会认罪，我还愿意接受你们千刀万剐，我愿意被游行示众！”

随着萧凌的话音落下，乾清宫内居然变得沉默了。

他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其他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怎么说？

要是他真的能拿出来证据，真的要去死吗？ 

可现在大家都这么说的，他好像真的没有证据！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有证据！”

正在这时，何无休从门外走来。

“何无休参见皇上！”

他举着手里的一本账目，先是朝着武帝行礼，而后翻开账目：“萧凌不光是居心叵测，他还有意的将我们韩国公府拉下马，口口声声的说是韩国公府针对他，会不会是他想要对付我们韩国公府？”

“这一本就是萧凌之前找我弟弟的时候拿出来的账目，满城的人都知道，酒水的生意一直都是秦国公在做，现在萧凌单方面停止了对极乐楼的酒水生意！派人威胁我弟弟，前段时间甚至冲到我的住所之中与我动手！这不就是想要挑拨矛盾吗？”

“所有人都知道，萧凌进入皇城之后遇上了刺杀，每个人都在担忧，甚至有人还在帮他调查，可没有一个人想过，这是不是战王府的苦肉计！”

苦肉计。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所有人都面色大变。

萧凌被刺杀的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只是坊间传闻是跟韩国公府有关，可是没有实证。

若何无休说的话是真的，那战王府……可算是真的下血本了。

“何无休，你不要血口喷人！”

萧凌低声回应神色之中，居然罕见的有了惶恐：“当时与你有矛盾，只不过是我一时生气，后续跟你弟弟之间也不过是有了一些小摩擦。”

“世子殿下，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觉得丢人吗？”

没等他说完，何无休冷笑一声，将那本账目丢在他面前：“既然世子殿下不是有心之举，为什么酒水生意如此挣钱，还要与韩国公府断绝生意往来，而且这事应该不是你负责吧。”

“再者而言，世子殿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世子，又怎么会突然冲到我的府上，跟我动手？”

“现在想想，世子殿下果然是个下棋的人，布局这么久！可惜呀，当时世子殿下走的时候应该拿走这些账本，也应该杀掉那些人证。”

何无休放声大笑，走到萧凌的身前，围着萧凌来回转圈。

萧凌只是低垂着脑袋，盯着面前的地砖，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过去，乾清宫内又爆发出了一声声议论。

有了何无休帮腔，再加上何无休带来了一些人证，证明了萧凌曾经在何无休的宅院里发疯，后续的一切话语仿佛都有了说服力。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萧凌在看到这些人证之后，居然真的没再回应。

“押入天牢！”

随着武帝一声令下，萧凌再次被送入天牢。

……

哗啦啦。

铁链声响不断。

萧凌身份尊贵，那些人并不敢给萧凌戴上镣铐，可这逼仄狭小的环境，还是让萧凌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这小子，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下了血本。”

一想起刚刚在乾清宫内发生的事，萧凌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确实让何无休来诬陷自己，可他以为何无休顶多是说上两句，没想到何无休把人证物证，所有能够影响舆论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他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通过这一次朝堂之中的情况，判断一下朝中有多少人是敌，多少人是友。

“唉……本以为还有几个朋友，没想到一个都没有！”

一想到这些，萧凌又猛的翻个白眼，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凡事还得靠自己啊，指望别人肯定是没戏的，都是利益往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