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抉择

“世子殿下？”

“世子爷？”

安静的正堂，魏公公接连喊了好几遍，也得不到萧凌的回应。

无奈之下、他只能起身，用手轻轻的拉拽一下萧凌。

“啊？”

萧凌如梦初醒般回过头，与魏公公对视。

两人四目相对，魏公公挤出一个微笑：“两个月之后可是大好的日子啊，世子爷就算是有想法，也得把想法给忍着，这时候要是丢人现眼，那可就把事情闹大了！”

“丢人现眼？”

萧凌抬手抓了抓脑袋，一脸茫然：“回去成亲有什么丢人现眼的？难道是我战王府给不起聘礼，还是皇上随不起嫁妆？”

耳听如此，魏公公只是微微一笑，没作回答。

他知道萧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既然该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也就没必要再说这些了。

沉默的片刻，魏公公发现萧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满脸疑惑：“世子殿下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别的事情吗？我看你来了之后，除了说成亲之外，再没提过别的事情。”

经此一问，魏公公才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笑道：“皇上的意思是，世子殿下在栖凤城本来就过得比较清苦，所以特地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若是世子殿下有什么待不住的，或者是受了些委屈，可以随时随地跟皇上说一声。”

“行，我知道了！”

萧凌摆了摆手，魏公公很是识趣的起身告退。

两人之间也算是半个朋友，所以并没有那么多客套话，把该说的话说完，也就没了其他的。

“世子殿下，不送了。”

魏公公走在前方，见萧凌一路将他送到了世子府门口，微笑着回头道别：“这一趟过来，除了送的这几车东西，剩余的就是给世子殿下提个醒，这一次玉山脚下死了两个工部的匠人，于别人而言是没有任何损失的，但对世子殿下来说，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修缮皇陵中途可是不能停止的！”

“明白。”

萧凌微微一笑，目送魏公公登上马车离去。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有些人将尸体弄成那样，就是想要制造一些混乱，其中一些目的就是为了让匠人们心生惶恐，进而使得修缮皇陵的进度中断。

直至马车消失在视线中，萧凌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份苦涩并不是为了当下的处境，而是为了以后的迷茫。

武帝现在要下死手，以后的日子恐怕会过得更加艰难，只希望能在彻底翻脸之前，做好更多的准备。

“世子殿下。”

萧凌刚要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正是方长存。

今日的方长存，不再跟之前的方长存那样颓废，而是换了一身简单干练的衣服，胡子也刮得一干二净，看起来年轻不少，整个人所呈现出来的精气神与之前都判若两人。

就这样的装扮，根本不需要方长存去说，萧凌也能明白他的回答是什么。

“世子殿下，小人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问吧。”

萧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方长存掸了掸身上的衣衫：“自古以来，凡是有身份的人，都有一套像样的衣服，不知道世子殿下有没有为小人准备衣服呢？”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有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

“虎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一下，两个时辰之内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扰我。”

萧凌回头叮嘱许虎，后者一脸茫然：“若是小小夫人和公主殿下呢？”

“让她们先等着。”

一听这话，许虎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不再多说。

等那两人回到了书房，萧凌这才从书桌上翻找出那一张他早就画好了图画。

图画上面的人身着黑衣，腰间斜挎着摆面刀，腿上绑着弩箭与短弩，后背上背着一块小小的折叠盾牌，帽子上面别着一些飞刀，手臂上面是袖剑，腰间系着的是软剑……

总而言之，这幅图画上的男子，身上几乎全部地方都布满了武器。

在图画的旁边，也特别标注了男子身上的衣衫是用金丝与金刚丝缝制的，而在外套的下面则是另一锁子甲。

方长存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图画，疑惑的问道：“若是这一套装备的话，那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要背负几十斤的东西？”

他问这句话也是有原因的，很多他这种人，就算是以往的底子再好，在时间的摧残下，身体也会受到损伤，背负这么多的武器装备，很难与别人争斗。

“所以你们看似是一些不良人，实际上你们是一支秘密部队。”

“很难，也不说他们这么多年的身体情况会不会允许，就单说是这种需要高强度的训练，他们都不一定能够接受。”

“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人打头阵，去帮忙找一些合适的人手，以这些人手为中心，再往外去扩散那些没用的人。”

听着萧凌的话，方长存抓耳挠腮，老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从世子殿下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又是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

“目前不良人分为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核心人员就是这一百零八人，这一百零八人分别掌管着天下各地……”

“等等！”

还没等萧凌把话说完，方长存便一个劲儿的摆手叫停：“咱们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啊？怎么这都开始天下了？”

“目前就只有你我两个人，但是既然要做事，就要做到最好，现在不往天下想，等日后再往天下想的时候，基本的规定已经完善了，那时候就晚了！”

耳听世子殿下如此解释，方长存总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可偏偏又赖不了这一艘贼船。

小小的房间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商讨起不良人的相关政策。

萧凌对方长存之所以没有任何怀疑，是因为方长存的过往，决定了方长存这个为人如何，而他也是秉承着一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理念，倘若方长存真的在日后做了什么，找个人取缔他就可以了，对他而言没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