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希望破灭

“看着朕作甚？该怎么审理就怎么审理，朕只是来看看而已。”

王林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陆宰见状，继续负责案件的审理工作。

庞惑也继续逼问汪毅之：“汪毅之，有这么多位大人作证，你还觉得你是被诬陷了吗？”

“这位大人难道你们人数多，就不是诬陷了吗？还是说在您看来，只要人数足够多的话，说什么都是真的，真相如何其实不重要？”

汪毅之夜继续强撑。

卢阳诧异的看着汪毅之，仿佛是今天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以前的卢阳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像这般舌战群儒。

明明全都是漏洞的话，偏偏还能被他说出几分歪理来！

不过，卢阳也知道，今天这么多大人出现，全都是为他站台。

作为事件的主人公，他也不能光看戏，什么都不做。

“汪毅之，你倒是能言善辩，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日的情况与今日何其的相似？只是被针对的人从我变成了你而已！”

卢阳冷笑着说道。

他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害人者人恒害者。

无论当初的事情，汪毅之到底想以何种方式来对付卢阳。

如今他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写照。

“卢阳，你家是背景本就不干净，为何还要与我争？”

汪毅之能平淡面对其他人的质问，唯独面对卢阳的时候，心中是相当不服气的。

要说学问，汪毅之自认并不比任何人差！

其中，自然也包括卢阳！

他也曾中过解元，但要说连中小三元？

那是完全做不到的！

汪柄是京官，也就意味着汪毅之从出生就在京城，参加科举也需要与京城这么多有学问的学子们同台竞技。

如果他也能出生在北地，别说是小三元，就算是大三元，也不是不能争取一下！

而卢阳呢？

他凭什么？

就因为出生占据了优势，能得到别人所不具备的荣誉。

被所有人期待，被所有人谈论，成为众人的焦点。

明明所有的光芒和荣誉都应该是属于他汪毅之的！

“出生如何并不是我能选择的。”

卢阳此时倒是能够心平气和与汪毅之对话：“我承认，我爹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给予了我强壮的身体和完整的家庭。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拥有现在的成绩，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而你呢？

明明拥有更好的家庭条件，你爹是朝中的大官，你生来就如此高贵，却只想着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对付我。

你又比我强到哪儿去？”

这番话憋在卢阳心里已经很久了。

或许汪毅之羡慕卢阳能出生在北地，科举方面占尽有事，成为众人当中的焦点。

可卢阳何尝不羡慕汪毅之呢？

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不会被自己的亲爹所拖累，甚至关键的时候被踹进坑里。

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可能现在卢阳只剩下跌落深渊一条路可以选择！

他都已经这么惨了，汪毅之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汪毅之，朕刚刚听闻，你觉得朕和在场这么多大人，说的话全都是为了诬陷你？”

王林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本以为能看到一场大戏，结果这两个菜鸡互啄的样子，着实没趣！

汪毅之和卢阳彼此羡慕对方的家世和出身，却忘记这才是最无法改变的一点！

无论他们的争端是因何而起，今天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彻底坐实汪毅之的罪名，并且给此事定下基调！

“难道不是吗？就算您贵为陛下，可却与这帮人蛇鼠一窝，你们……”

汪毅之也是彻底放开了。

什么后果？

他的前途已经彻底完蛋了！

注定无法继承家业，无法得到他爹的认可，无法继续参加科举，更无法当官！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人生已经如此无望，那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心中所有的憋闷都发泄出来。

皇帝又如何？

在他面前还不是只有乖乖挨骂的份儿！

“啪！”

汪柄快步上前，一巴掌打断了汪毅之后面的话。

“孽子！你怎么敢如此对陛下说话？”

说完，汪柄看向王林，直接跪在地上。

“还望陛下恕罪，孽子年纪尚小，有些不懂事，胡言乱语。他定然是做了错事心虚而导致精神错乱，此案就按照陛下的主义定夺便是，臣觉得已经没有继续审理下去的必要了。”

汪柄可怜兮兮的说道。

再继续下去，可就不是一个汪毅之可以平息的问题了！

说不定整个汪家，都要跟随这个口无遮拦的臭小子一起葬送！

“汪柄，你确定此案要如此结束吗？一旦坐实了汪毅之的罪名，恐怕连你也会受到牵连，天下人恐怕也会因此，觉得朕做事不公。”

王林淡淡说道。

其实，他也不怎么在乎天下人如何评价他。

人嘛！

就没有完美的，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

不过眼下的结果，显然还无法达到王林的预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汪毅之呢？

“不会的，陛下。臣愿意亲自澄清，是臣这孽子的错，臣会让他写明前因后果，绝对不给陛下添麻烦。”

汪柄满脸讨好的说道。

汪毅之：“……”

此时此刻，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印象中那个说一不二的男人，此时却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着上面的皇帝摇尾乞怜！

一切的幻想，在这时顷刻崩塌！

“既然汪大人都这么说了……”

王林无奈。

汪柄对自己的儿子是真的狠啊！

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前途，不被汪毅之的事情所波及。

他是真的不在乎牺牲一个儿子！

“陆爱卿，你看此案要如何处置？”

王林淡淡问道。

“陛下，既然汪大人都表态了，臣觉得的确可以结案。且此案人证充足，唯独汪毅之的口供……”

陆宰看向汪毅之。

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精气神的汪毅之，竟然没有顶嘴。

或许刚刚那一巴掌不仅仅是让他脸疼，更让他心疼！

“后续的事情，你来处理吧。朕还有其他事，马六、张飞，随朕一起走吧！”

王林摇头，显然是没有那个耐心继续听他们办案了。

反正结局已定。

至于汪毅之？

有这件事，他未来算是毁了。

科举无望，而且多半会被记录在史书当中。

谁让皇帝都亲自参与了这桩案子呢！

史官可是会一直跟随皇帝，把皇帝的一举一动，做的每一件事都记录下来。

除了王林偷偷出宫，以及刻意避开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