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两个选择

高德光小心翼翼观察着王林和钱墨的交谈。

一边默默的习惯这对君臣之间的相处方式，一边暗搓搓的学习钱墨的言谈气度。

争取早日能像是其他大人一般，做一个合格的尚书，得到陛下的青睐。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头上还挂着一个代理的名头！

这尚书的位置坐得并不稳！

什么时候能把前面的前缀摘掉，什么时候他才是个合格的尚书大人。

“陛下不如直接说说今日找臣等前来的目的吧，臣的户部公务繁忙，若是没有什么正经事，臣就先告退了。”

钱墨很是不给面子的说道。

高德光：“！！！”

有这么跟陛下说话的吗？

这会不会触怒了陛下？

高德光心情紧张，然而，王林态度平稳，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不是才刚来吗？怎么就着急走了呢！钱爱卿，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王林有些无奈。

钱墨这臭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如果他当商人的时候也是这种脾气，哪里有人会愿意跟他做买卖？

心中嘀咕着一些吐槽的话，王林面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朕之前听到工部的匠人提及，或许可以做出能载人上天的东西。”

“嗯？”

钱墨一愣。

甚至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载人升天的东西？

那不是神仙一般的手段？

怎么可能有人做到这种程度！

“陛下，您不会是为了拿到户部的拨款，要说这种谎言来欺骗臣吧？”

钱墨语气充满了质疑。

就算他作为臣子，就算他和王林之间的关系很好，但是涉及到正事，也不能拿这种是开玩笑啊！

“钱墨！”

王林的脸色一板。

给他几分笑脸，他还真要开染坊了不成？

“臣失言了，陛下恕罪。”

钱墨立即主动认错。

开玩笑。

皇帝和你说笑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没问题，皇帝也不会去追究你语气的问题，以及说出的话难听。

可但凡皇帝认真起来，这个时候若是再开玩笑，那就是和自己的脑袋过意不去了。

让它老老实实的待在脖子上，不好吗？

“朕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朕问你，若是匠人们真的能造出载人飞天的东西，你怎么说？”

王林冷声问道。

钱墨：“……”

他心中对于这种事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陛下都认真了，钱墨觉得这件事或许真的有可能发生。

而想到载人飞天的工具，钱墨又立即联想到了许多事。

比如说这东西是否可以用来盈利？

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个飞天梦，若是能够通过载人上天，来牟取大量的银钱，冲入国库。

倒是一个不错的开源好法子！

“不知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钱墨谨慎的没有直接给出回答。

而是用试探的目光看向王林。

他知道，王林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已经有了想法。

“若是此事办成，你户部需要拨款，修建科研院。”

王林认真地说道。

得！

绕了一圈，这才是目的啊！

等等！

钱墨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诧异的看向王林：“陛下刚刚说，要修建科研院？这是个什么东西？”

在此之前，他可从未听说过什么科研院！

朝廷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部门了？

“朕刚刚决定组建科研院，专门负责研发一些更新、更有用，对国家发展大有裨益的东西。”

王林对着钱墨眨眨眼。

钱墨瞬间意识到，这多半还是与陛下想要出海的心思有关。

大乾不擅长造船，所以工部这些大乾遗留下来的匠人，自然也不擅长造船。

需要专门划拨一批人，负责研究如何造船。

这或许就是陛下想要组建科研院的真实目的。

“陛下，若是您说的匠人，真的能做出带人上天的东西来。臣倒是可以同意拨款，修建科研院。

只是……这科研院后续的费用，臣是不支持的。”

钱墨无奈的说道。

如果只是修建科研院，那就是盖一栋房子。

哪怕占地面积大一点，使用的材料多一点，花费能有多少？

何况如今工部就拥有大量材料，这些根本不需要专门去采买，换算过来等于不要钱。

这笔开销，在承受范围内，所以钱墨并不反对。

但是科研院后续的研究费用，那可就是一个无底洞了！

如果能研究出什么成果来还好说，说不定还可以利用研究成果为朝廷带来更多的收入。

可若是研究不出来呢？

前期的投入不仅要全部打水漂，而且还需要继续投入。

科研这条路从来都不好走，钱墨不是搞科研的料，但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个道理。

更好的技术是用钱砸出来的！

朝廷现在并没有那么充裕的银子，自然也搞不起什么发明创造。

“不如咱们换个思路。”

王林也知道想要让钱墨同意他的主意，需要一个过程。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需要让钱墨看到切实的利益！

“陛下请讲。”

钱墨点头，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若科研院完成了一项新的技术，朕会邀请户部前往观摩，由科研院进行展示。户部根据其用途以及效用进行评判打分，从而决定给与多少的拨款。”

王林认真地说道。

既然想让国库直接拿出一大笔钱，支持科研院搞发明创造的路子不可取。

那么，按照项目的成绩进行拨款呢？

“这……”

钱墨有些纠结。

如果科研院做出来的东西，的确能带来收益。

拿着成品让户部拨款，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钱墨心中依旧觉得有点亏。

这就像是一家人中的小儿子，搞出了一点发明，去管大哥要钱，让大哥买下他的发明。

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用钱买？

“如果这个主意你还是不同意的话，那朕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让科研院自负盈亏，他们所有制作出来的物品，都有自己处置和售卖的权利，户部不得干涉。

如此，您意下如何？”

王林由说出了另外一个办法。

听到这个主意的时候，钱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前面只是让他给钱，后面则是让他放权。

钱墨一方面觉得科研院就是一个无底洞，投钱给他们肯定会亏。

另一方面又觉得，万一科研院真的研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能够给朝廷带来大笔的收入。

要是就此错过，那未免太过可惜了！

两种想法不断在钱墨的脑海中交织，让他一时之间无法作出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