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没有靠山就创造靠山

王林看着似乎是有些受打击的陆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搭档兼上司。

“我没事，志远无需担忧。今日你便自行回去吧，为兄还需要去老师那复命。”

陆宰摇头苦笑。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好。”

王林虽然确实担忧陆宰的情况，却也没有过分纠缠。

毕竟一个人若是陷入某种情绪当中，别人想要将他拉出来，是很难的。

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能走出来。

王林下值后。

陆宰却依旧留在刑部衙门当中，等待着处理完所有公务的冯旭下值，才蹭了冯旭的马车，跟着冯旭一起回家。

马车上。

冯旭看着陆宰，笑着问道：“听说王林已经将案子破了，你这几日与他相处下来，觉得他为人和能力如何？”

“老师……”

陆宰有些一言难尽。

“你我之间无需有什么犹豫，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为师还能因为你说错话，就责怪你不成？”

冯旭挑眉。

这样扭扭捏捏的态度，可不像是他印象中那个敢于表达自己，有什么想法都能直接说出来的陆宰啊！

“我觉得，志远比学生更适合刑部。”

陆宰叹息一声：“他对人情世故，甚至是对于人心的把控都很厉害。

在我第一次看到余寡妇，还觉得那也是个可怜受害者的时候，志远就已经看出余寡妇不对劲。

后面经过调查也证明，余寡妇就是害死赵五的凶手。若不是他，案情由学生接手，很有可能会让赵五枉死，无辜之人蒙冤。”

说到最后，陆宰都有些没自信了！

进入刑部衙门前，他一直都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挫折和挑战，都有着嘴积极的心态去应对。

然而现在，打击着实不小！

冯旭见状，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宏图，你要记得，没有人天生就什么都会。他王志远能够在如此年纪就对人心了如指掌，是因为他天生聪明吗？

不！是因为他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你见识到的那些案子当中的普通人，就是他曾经每天都需要接触的人！

所以他了解，在这方面，你的确不如他，但这并不是你的缺点。恰恰相反，你虽然不通此道，但有王志远跟着你，你二人搭配起来才更容易破获案件。

宏图，你天性纯良，容易受人蒙蔽。王志远可以弥补你的不足，这是好事。”

“老师……”

陆宰似乎是没想到，老师竟然处处为他考虑。

这番话，也能明显感受到其中的远近亲疏。

王林再有能力，再出色，那也只是一个帮助他陆宰成长起来的工具人。

至少冯旭心中是这么想的。

而他陆宰，就算是暂时没有能力，但有老师的扶持和王林的帮助，早晚也能成长起来。

说不感动肯定是骗人的。

但，陆宰同时觉得这样对王林不公平。

“好了，知道这次的事对你的冲击有点大，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想不明白，就多和王志远学学，看看人家在逆境中是如何保持心态的。”

冯旭看到自家学生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钻牛角尖了！

这孩子当真是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会陷入自己制造的思维陷阱当中，爬都爬不出来。

还需要旁人的指点啊！

……

王林拎着酒肉，回到了家中。

虽说破坏了一桩在他看来并不怎么起眼的小案子，也不算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但这一桩案子，奠定了王林在刑部衙门的基础。

也为他接下来能够在刑部衙门站稳脚跟，埋下了一根钢钉。

王林不怕有各种各样的考验和刁难，怕的是根本没有展现能力的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且他把握住了。

这如何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林哥儿回来了！”

小飞看到心情不错的王林，诧异的说道：“今儿怎么看着这么高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算是吧。”

王林笑着将情况简单和哥几个讲了一遍。

徐福闻言不免担忧，帮王林分析状况：“老爷，我猜那位冯尚书是想要让你当陆大人的垫脚石啊！”

“垫脚石？怎么个意思？咱们林哥儿这么优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踩一脚的！”

小飞顿时有些气恼。

王林可是他们所有人的中心！

以往身边的人全都捧着王林，依赖着王林，王林也会给与他们正面的回馈。

怎么到了京城之后，不仅生活变得如此艰难。

还有人想要骑到王林的头上？

问过他们这些兄弟吗？

“你们不懂，世家拉拢人的手段，无外乎那么几种。联姻，最简单有效，也是在世家严重最稳定的方式。

其次就是招入族谱，进了族谱，大家就是一家人，自然也算是自己人。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尤其是那些大世家，可不愿意让什么人都进入自家族谱，污染了血脉。

最后，就是收徒。”

徐福认真的介绍道。

虽说他出生不久，他们家就败落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很多，好歹他们家过去也算是个小世家。

世家的手段，这四个人当中，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收徒也算是招揽的手段吗？不就是师生关系吗？”

六子不解。

他也请过夫子教导，但他与夫子之间的师生关系，可远远达不到亲密的程度。

“师生关系，也分很多种。普通的书院、私塾，夫子与学生之间也算是师生关系，但这种情况下，师生关系牢靠却也脆弱。

而冯尚书与陆大人之间的师生关系，却是一方倾力培养，一方当生父一般尊敬的关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你总听说过吧？”

徐福耐心的解释道。

“这话我知道！所以说，冯尚书与陆大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父子？”

小飞诧异的问道。

六子也很诧异，看向徐福，心中愤愤。

只有王林的表情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他能看不出来，冯旭就是想要借用他，帮助陆宰铺路吗？

当然能！

可他并不反感这一点，甚至觉得陆宰如果能步步高升也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想要在京城这种处处危机的地方生活，总要为自己寻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

世家大族不可能接纳王林，王林也不想当世家的走狗。

那么只有一个老师的陆宰，或许可以成为他最坚实有力的盟友，以及靠山！

陆宰若是不行，王林也不介意推他一把，把他强行推到那个位置，结果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