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家村惨案

牛家村，一户殷实人家大门外围拢了一大群人。

见到身穿捕快服装的官府人员，这些人下意识的远远避开，可等众捕快通过后，这些人有一溜烟的再次围拢上来。

王林慢慢走在张军身后，一众捕快虽然不认识他，但因为他跟着张军，加上出了大案子，此刻也没人找他麻烦，都一脸愁容。

见张军要进门，一青年低声道：“张头，里面有点……你有点准备。”

张军不屑的撇了撇嘴，为不可查的嘀咕了一声：“什么案子张某没见过，还准备……呕！”

还没踏进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传了出来，这样，张军也只是蹙了蹙眉，可进门看到现场的瞬间，张军立刻脸色一白，干呕了一声，转身就捂着嘴巴往外跑去。

王林紧忙让开路，看也不看张军，他径直走了进去。

现场情况入目的瞬间，王林眉头蹙起。

眼前是两间打通的大房间，地上零零散散的倒着桌椅板凳和菜饭汤汁，然而最让人骇然的，是满屋子的鲜血，到处都是，入目尽是红色。

血色中夹杂着惨白的尸块，一块块尸体如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弃在地上，血腥程度堪比前世的好莱坞R级片！

饶是王林有着多年的侦探生涯，看到这样的现场，他依旧感觉胃部不舒服，但也没达到张军那个程度。

他眼神锐利，蹲下身从门口开始，一寸寸的仔细观察起来。

勘察现场是一个侦探最基本的素养，王林在搜寻线索的同时，也偶尔扫一眼随意在现场走动的捕快们。

他虽然很想骂他们蠢货，可，身份摆在这，能来查案已经不错了，他不能多事。

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快做好现场勘察。

足足用了两刻钟，王林终于将眼前屋子内的每个细节看清楚，因为手头没有纸笔，他只能靠着脑子硬记。

这时候张军才面色苍白的走进来，他到是还算专业，看到血迹上零散的脚印，怒喝道：“谁他吗让你们乱走的！”

捕快们面面相觑，甚至仵作已经开始收敛尸块了。

张军看的嘴角抽搐，他怒道：“小林呢，过来！”

之前开口提示的年轻人屁颠颠跑过来。

张军吼道：“都他吗出去，去问询村民，这还用老子教你吗！”

小林苦笑道：“张头，都问过了，记录在这。”

张军刚要接过来，一只手伸了过来。

张军刚要开骂，见伸手的认识王林，他蹙起眉头，几次想开口，最后竟然闭嘴了。

这一幕让众捕快看得大为惊奇，本还想打听王林底细的人，也不敢造次了。

王林看着问询记录，眼中闪烁着精光，他看了眼不知所措的仵作，道：“我需要你把尸体拼起来，能做到吗？”

仵作讷讷点头，口音很古怪的道：“俺做地到。”

随手将记录交给张军，王林再次蹲下身，细细观看地上的血迹。

在王林前世，刑侦学已经十分发达，此道高手甚至可以通过辨认血迹的颜色和毛刺方向，以及血液的喷溅方向，来确定死者的死亡顺序和时间。

王林不敢说高手，但造诣绝对不低，因为没有前世那些仪器，所以他推断起来不敢说百分百。

但基本的辨别，他是能做到的。

张军正看着问询记录，突然那只手又伸过来了，一把将本子夺走。

张军怒目看向王林，拳头都攥起来了，可下一刻还是安奈了下去。

王林却没发现张军的异样，他此刻进入了工作状态，早把之前心里那点忌惮忘掉了。

拿过炭笔，王林刷刷刷在感觉的草纸上描绘出了第一个死者。

他慢慢走着，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一个个死者的位置被画出来，同时还标注出了凶手的动作。

做完后，王林基本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断，只是现在还无法说明，需要仵作。

于是王林又将本子塞给张军，他看向仵作，道：“需要多久能拼好？”

仵作看了眼地上的尸块，道：“十三具尸体，好在被肢解后也没乱丢，一个时辰吧。”

王林点点头，这才施施然走出门去。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离开了现场回到县衙。

张军全程一言不发，众捕快也感受到了古怪的气氛，也因为案子太大，太惨，也都没有聊天的兴趣，所以队伍十分安静。

县令周同和县丞林东此刻都等在县衙，见众人回返，周同十分沉不住气的询问：“如何？可破了案子？”

这话一出，不仅捕快们一脸懵逼，林东都面色诡异的看着周同。

王林暗骂一声草包，案情都不知道，上来就问破案没有，这县令怕不是买的！

“没听到本县的话吗！”

周同还不乐意了，他挺胸昂首，状似威严的低喝道。

张军急忙上前抱拳行礼，道：“大老爷，牛家村牛万两全家十三口被害，尸体被肢解，案子暂时还在勘察阶段，犯人，犯人还未抓到。”

见周同脸色阴沉下来，张军急忙一指王林，道：“大老爷，这位王兄弟虽然不是捕快但他十分积极（上蹿下跳不懂装懂）；

在现场努力行走勘验（破坏现场违反规定）；大老爷指派的人肯定是人才（您拍给我的，不敢拦着）；他还多次仵作询问仵作验尸时间，大概是有线索了。”

听到张军的话，周同一脸喜色的看向王林，道：“你真有线索了！”

闻言，张军脸上表情都僵硬了，他带问询之色看向林东，那模样，似乎再说‘他好像没听懂’！

林东也古怪的看着周同，张军这么明显的告状你听不懂吗？怎么还当真了？

王林没混过体制，自然不懂话语里的弯弯绕，此刻到是很坦然的点点头，道：“卑职的确有线索了，不过还需要在等半个时辰，仵作说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拼好尸体。”

“好好，走，一起去停尸房等待！哈哈哈，本县刚来便破了大案子，这不得让府尊好好奖赏本县一番吗，哈哈哈！”

周同满脸喜色，他越看王林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