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恋

王涛看到陈煜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立即变得警惕起来。

“警官，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陈煜摇摇头：“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但你却在骗我。”

王涛听完有些慌乱，眼珠子一转，嘟囔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周秀珍是在案发当天跟你临时安排在同一个班次的，在此之前，你跟她的交集基本上没有，你连她都不熟悉，又如何认识她的闺蜜？不认识她闺蜜的话，你是从哪里知道她想要自杀的想法呢？”

“是不是有人在你被抓进来之前跟你承诺了，会帮你证明周秀珍是自杀的，让你拜托故意杀人罪的嫌疑？”

王涛连忙摆摆手：“警官，你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怎么就不认识周秀珍了，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啊。”

“那周秀珍是什么时候生日？”

“这....”

王涛说不出来。

“周秀珍住在哪里，家里几口人，有没有男朋友？”

“这个.....”

王涛还是答不上来，看着王涛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陈煜心中有数。

本来他对这一次的审问并不抱希望。

毕竟王涛背后的那些人既然要帮王涛脱罪，那么之前就应该对好了剧本了。

没想到，陈煜还是高估了他们。

“你是不是不认识周秀珍？”

王涛没有说话，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想要点头的欲望。

“你如果不说话的我就当你默认了，既然不认识周秀珍，那么问题又回到我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上面了，你是故意杀人？”

“我……我没有！我真的认识周秀珍！

但是，我和她没那么熟，她的具体情况，她根本没和我说过啊！”

王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和周秀珍不是一个班的，所以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但是，我和她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可是我们这种公司大老粗很多，在饭堂里叽叽喳喳是经常的事。

所以，为了吃饭的时候有个安静的环境，我和她就成了吃饭的搭档，一到饭堂就坐在一起，久而久之就自己营造了一个安静的吃饭环境。

但也由于我们不说话，所以我们互相都不了解，仅仅只是饭友而已。

那天晚上她求死，我也很惊讶！但是看她痛苦的样子，我最终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王涛说的有理有据，而且他说的内容很好查证，若是说谎很容易被揭穿。

为了证明他所说的话的真假，陈煜和卢珂又一次前往了罗恒公司，并要求现在暂时控制着公司的工会召集员工们前往会议室，准备进行一次集体问询。

员工们很快就在会议室中集中了起来，大家都坐在一处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被召集到一起的原因。

直到陈煜和卢珂两人进入了会场以后，众人的讨论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台上这两名警官，想从两人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凭陈煜和卢珂两人的城府，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

卢珂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台上，站在话筒前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

“罗恒公司的诸位你们好，我是江城市警备局刑侦队队长卢珂，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助理陈煜。

你们之中有些人见过我们，有些人是第一次见，但这不重要。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询问大家几个问题，你们只要照实回答就好。

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你们现在接受等是龙州警方的正式问讯，如果说了假话，将被视同作假证，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卢珂本着把丑话说在前面的原则，先将这次问询的法律风险和众人说了个明明白白。

他的话，成功的镇住了在场的人们，让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声音更安静了一些。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谁和周秀珍比较熟的请举手。”

卢珂的这个问题问的很简短，但却让众人噤若寒蝉。

周秀珍这三个字，早已成为了罗恒公司的禁忌。

她的死不仅震动了罗恒公司的高层们，也使员工们成为了元老和罗氏兄弟的争取对象。

他们在这几天里，不住的被己方势力拉拢分裂，在威胁和美好的许诺间摇摆。

无论这件事的结果如何，这几日对他们而言都是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

在卢珂问完问题以后，整整过去了十?分钟，会议始终都是鸦雀无声。

在卢珂已经以为这个问题不会有结果的时候，会场里有一个人弱弱的举起了手。

虽然那只手只举起了一半，看起来怯生生的，似乎随时都会放下去。

但是眼尖的陈煜，却看到了那只手，立刻指向那人问道：

“这位女士，请问你举手是因为认识周秀珍吗？”

那人本来有些聊摆不定，听到陈煜点了自己，于是把心一横，站起身来说道：

“没错，周秀珍是我的好朋友，用她的话来说，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卢珂小声的对陈煜说道：“小心这人撒谎，毕竟陈丽丽也是这么说的。”

陈煜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周秀珍在出事以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警官，这是小周的秘密，我能单独和你们说吗？”

考虑到站起来说话的人，能够说出自己认识周秀珍这件事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因此，卢珂决定将她带到会议室旁的小办公室中，单独问询。

而会议室这个主会场，则暂时交给了陈煜。

等卢珂带着那人走后，陈煜才重新抬眼看向了会场。

除了之前举手的那位女士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站出来了。

对于这个结果，陈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和整个公司作对的勇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

于是，他决定开始问第二个问题。

“你们哪些人，和王涛是一个班的？”

这个问题和上一个不同，因为与谁是朋友可能无从查证，但是和谁在一个班这种事，根本不好撒谎。

因此，场上约摸有四五个人，果断的把手举了起来，生怕因为自己的慢了惹警方怀疑。

陈煜随手指向了那个把手举得最高的人：“这位先生，麻烦你站起来一下，我有几个问题问一下你。”

那个人听到陈煜叫自己，立刻站起了身，然后环顾了四周一圈，似乎在和周边的几个人交流着眼神。

等这些小动作全都做完以后，他才重新抬头看向陈煜的方向：

“警官，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陈煜微笑着点了点头，用表情表达了自己对那人的赞许，随后问道：

“我想问一下你，王涛和周秀珍熟吗？”

陈煜又一次提到周秀珍，再次刺激了全场罗恒公司员工们脆弱的神经。

他们全都齐齐的打了一个激灵，仿佛他们屁股下面的凳子带电一般。

陈煜没有理会在场众人过激的反应，而是继续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那个站起来回答问题的人。

那人显然也被陈煜的问题吓了一跳，他哆嗦了好一阵，才回答道：

“警官，你这个问题有些难答。”

陈煜有些好奇的问道：“王涛和周秀珍两人，熟悉就是熟悉，不熟悉就是不熟悉，无非就是一个回答是与否的问题，哪里难了？”

“这个嘛……”那人沉吟了一阵，才继续说道：“之所以我说很难回答，是因为王涛和周秀珍的关系很复杂。”

“哪里复杂了？他们是朋友？是恋人？还是仅仅只是工作关系？”

那个人被陈煜问的有些纠结，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让陈煜突然有种想劝他赶紧去厕所释放一下的冲动：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坐下吧，我再换个人问问。”

“不用了！”

那个人拒绝了陈煜的提议，随后说道：

“我之所以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是因为王涛和周秀珍两人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在一起吃，而且只吃饭不说话。

吃完饭以后，他们就会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从此再无交集。

更奇怪的是，他俩就一直这个样子，持续到周秀珍为止，没有变过。

我们曾经调侃过王涛，想问问他是否和周秀珍能够更进一步。

可是王涛却斥责了我们，说他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之所以每次都和周秀珍一起吃饭，只是因为觉得周秀珍比较安静，和她在一起吃饭比和别人一起舒服一些。

他这个理由很奇怪，我们反正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