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是常来

所以想要调查刘成来没来过酒吧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罗老板很快就查到了刘成之前在酒吧登记的信息，根据信息显示的时间找到了对应的视频监控。

当陈煜看到刘成相貌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因为视频里出现的人并不是什么新面孔，而是常来。

“有趣，买沙子的人竟然是常来，这样说来的话，常在和这个叫做刘成的身份证都丢了，都落在了常来的手里。”

周曙光看着视频里常来的相貌，嘴角出现了一抹微笑。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过手机说了几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真正的刘成找到了，他也是长岗村的人，他的身份证在半个月之前就弄丢了，现在还在补办中。”

“如果刘成是长岗村的人，那么他的身份证落在常来的手里就很好解释了。”

陈煜摩挲着下巴说道：“常来是长岗村的人，如果他想要偷走刘成的身份证应该不难。”

“走吧，回去审问一下常来，看看他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们没有说出来的。”

周曙光将监控视频拷贝了一份，随后带着众人离开。

刚回到警局，他就立即招呼一名警官将常来带到了审讯室之中。

正当他跟陈煜准备提审的时候，法医科那边传回了消息，验尸报告出来了。

死者周传宇是溺亡，但手脚上的淤青并不是绳子或者铁链造成的，而是皮带！

也就是说，之前的铁链成谜很简单，铁链是在死者死了之后才套到他身上的。

在拿到报告的五分钟后，审讯室。

“常来，我是应该叫你常来还是刘成比较好呢？”

“警官，刘成是我同村的朋友，我叫常来。”

常来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提出这个，傻问题，的周曙光，满眼的疑惑。

“可是我们查到你用刘成的身份证明在罗斯酒吧作过登记呢，他的身份证明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又为什么会用他的身份证明在酒吧登记？”

常来知道，自己拥有刘成身份证明的事败露了。

不过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很淡定的答道：

“刘成的身份证明是我在村里捡来的，我拿到身份证明以后本来想立刻还给他。

可是我突然想到我从来没去过酒吧，所以就想去刺激一下。”

“你想刺激一下？”陈煜挑着眉毛，满脸的不信：“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身份证明？”

“因为我怕村里人知道我去过酒吧啊，小时候村里长辈常说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让我接触。”

“你倒是个乖孩子啊！”陈煜感叹道。

没想到，常来听到了陈煜的感叹，竟然顺杆爬了上去：“您说的对啊，警官，我从小就是乖宝宝，从来都是很听话的！”

“听话还偷别人身份证去酒吧？”

“我去酒吧不过是因为好奇罢了，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警官，你们追究这事儿干什么？”

陈煜知道常来开始装疯卖傻起来，多半已经想好了完整的如何应付警方关于冒用身份去酒吧的盘问，于是没有再在酒吧一事上继续纠结：

“那你去沙厂买沙为什么也要冒用刘成的身份，难不成买沙也很刺激？”

果然，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常来愣了好一会儿。

他抿着嘴，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显然，沙厂的事暴露在他的意料之外。

陈煜并没有给他编织谎言的时间，他一拍桌子惊醒了正在思考的常来，黑着脸道：

“常来，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帮你说！

你在沙厂买沙，本来是遭到了拒绝的。

可是，有个叫周传宇的车间主任答应你便宜卖沙给你，还给你点回扣。

于是你就答应了下来，不仅拿到了沙，还得到了有回扣的承诺。

你等了段时间，却没有等来周传宇答应的回扣，于是约周传宇见面，想要问个究竟。

可是你却没想到对方在完成交易以后变了一副嘴脸，表示从未承诺过回扣的事。

于是，你恼羞成怒，用皮带捆住了周传宇的双手并用脚别住了他的脚，然后在罗斯酒吧附近将他溺毙，把尸体藏了起来。

可是你依然怕事情败露，所以想要毁尸灭迹。

你突然想起了在不远的江城有个叫巫师的人的犯案手法，又恰巧看到了巫师罗杰发布的新视频。

于是你计上心来，学着罗杰视频里的样子，买了铁链和铁索将死去的周传宇给捆绑了起来。

但是，尸体和你不能同时，甚至不能在相隔太近的时间被人发现，否则你就会被人怀疑。

你知道湘江边有很多天眼，只要走出你杀人的那条巷子就很容易被天眼看到。

于是，你想到了通过下水道的入口，让人发现周传宇尸体的计策。

你通知了赵景，将你之前买到的沙子给运了出来，并投放到了下水道中。

然后，你又威胁常在，让他帮你把尸体扔进了下水道。

至此，你的计划便完成了。

赵景虽然是个老油条，但他并不知道你的全部计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运沙。

常在是个新手，有把柄在你手里，因此不可能说出你作案的事。

于是，你认为自己彻底安全了，从此能够逍遥法外了，对吗？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你买沙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想回家盖房子？”

陈煜的分析并不是胡乱的猜测，关于买杀拿回扣的事是陈楚在一沙的业务部问到的，至于其他内容则是通过前期审讯出的结果配合合理的推断而产生的。

“哈哈哈哈，警官，你真会说笑！”

听完了陈煜的长篇大论，常来笑得前仰后合，那样子似乎是听了一段相声一般。

“你笑什么，严肃点！”周曙光见场面有些不受控制了，于是瞪起了眼睛怒斥起来。

被周曙光的怒吼吓了一跳的常来，终于收起了自己的放肆。

可是脸上的笑意却一点也没有减少：“警官，你真会说笑啊，竟然拿我做主角编起了故事，而且剧情还相当精彩，佩服！”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陈煜从手里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钱多提供的，是一沙的业务部门的员工十分愤恨前来闹事的，刘成，所以拍摄下来准备传到网上的一段视频的截图。

视频里清晰的录下了，刘成，的脸，那并不是刘成，而是常来。

“去湘江一沙买沙的人是你吧，既然你觉得我是在编故事，那你倒是说说，你去买沙做什么？”

“做房子啊，难不成做沙滩浴场啊？”常来丝毫不慌。

“你买那么点沙盖沙堡啊？”陈煜被常来给气乐了：“沙堡也不是这么点沙盖得起来的吧？”

“呵呵，你随便你怎么说，常来轻蔑的笑了笑，反正我买沙就是为了盖房子。”

“行，那你买沙为什么要用刘成的身份证明呢，难不成你们村的老一辈在你小时候还告诫你买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问题的确让常来有些难以解释，毕竟隐藏身份必然是做不可告人的事。

他想了许久才答道：“我那天想好了要用刘成的身份证明去罗斯酒吧，所以我肯定得用同一张身份证明一整天啊。”

这个理由虽然有点牵强，但也未必说不过去，陈煜开始有些佩服常来的应变能力了。

可是，嫌疑人的应变能力强，对于警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用刘成的身份证明买了沙以后去了哪里？”

“去了罗斯酒吧啊，警官，我刚才不是说过嘛，你是不是失忆了？”

“买完沙以后就直接去了，没有去其他地方？”

“没有啊，我买沙都是下午了，时间不早了啊！”

“去罗斯酒吧见了什么人？”

“没见过什么人，我第一次去，能见到什么人？”

陈煜总算抓住了常来话里的漏洞，在电脑上打开了一段视频，并投影到了幕布上。

“可是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在罗斯酒吧里见过周传宇。”

常来脸都绿了，他没想到警方竟然能恢复罗斯酒吧里的视频文件。

他本以为在被捕前潜入酒吧趁罗老板不注意删除了视频是个明智之举，却没想到警方的技术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这个……那个……这视频，是假的！”

“行了，常来，视频如果是假的，我们怎么可能放给你看呢？”陈煜见常来说谎的节奏终于被打乱了，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