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闹掰

面对陈煜的询问，卢珂只说了四个字。

“无可奉告。”

“卢队长，你如果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实情，还让我侦破案件的话，说实话，我无能为力，你请别人来吧，我要走了。”

“你不要学分了？”

“不要了。”

陈煜也被卢珂气的够呛，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也顾不得许多了，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陈煜，你冷静一下，不要冲动啊。”

罗君欣看到陈煜和卢珂闹掰了，连忙追着陈煜跑了出去。

终于在陈煜走出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将他拦了下来。

看到罗君欣之后，陈煜热血上头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

罗君欣抓着陈煜的手臂晃了晃：“别走可以吗，咱们有事可以好商量，如果你走了，这里连一个陪我聊天的人都没有，你知道我爸爸是罗熊吧。”

“知道，卢队长之前跟我说过。”陈煜点点头。

“我爸之前不让我做警察，我就跟他闹掰了，自从进入刑警队之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好不容易你来了，我总算是有了一个能够说话的人。”

“你这算是表白吗？”

陈煜自从来到刑警队之后，罗君欣对他也算是多有照顾，而更加让他觉得诧异的是，罗君欣这番话竟然或多或少的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

刚刚还眼神坚定的罗君欣听到表白这两个字之后，脸色一红，犹豫了许久之后这才低声道：“你能不能不走？”

陈煜失笑摇头：“不走了，我走了怕你伤心欲绝啊。”

听到陈煜不走了，罗君欣这才笑了起来，转身跑进了警察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煜把刚才的冲动彻底抛诸脑后，心中暗暗想着：卢珂队长他们有秘密怕什么？只要我慢慢调查，总能背着他们查出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的，我又何必置气抛下案子不顾自己跑了呢？

陈煜再次出现在卢珂面前的时候，卢珂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你小子果然是个后宫控啊，只有欠下情债你才能留下来吗？”

卢珂一开口，就让陈煜有种后悔回来的感觉。

“我哪里是欠下情债呀？我是欠你的！一个案子不跟到底，我总觉得良心难安，这不就回来了吗！”

“你还会良心难安？得了吧！就说你是为罗君欣回来的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正在这时，罗君欣正好走进会议室，听见了卢珂的最后一句话，再次羞涩的跑远了。

陈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抹了一把脸，只觉得自己脑后的黑线足够下一碗面条了！

“好了，你跟我到办公室来，我有正事和你说。”

卢珂的本意只是调节一下刑侦队里紧张的气氛，见目的不仅达到了，还几乎快要玩脱了，他赶紧收住拉着陈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卢队长，朱秀秀……”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从整个案子的脉络来看，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凶手为什么抓住莫茹那一条线的女性放贷人下死手，但我知道朱秀秀是这第四案的凶手可能性并不大。只是那个手套属于直接证据，里面的指纹是她的，这件事情不调查清楚，就算我们最后抓到了真凶，监察和法庭那边看到手套的证据会怎么想？你总不能让我们刑侦队为了破案把证物给藏起来吧？”

“卢队长。”

就在这时，卢珂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梅德的声音。

“请进！”

卢珂招呼了一声，梅德便推门走了进来。

“哟？陈煜也在？卢队长，我来送刚才我在会上提到的鉴证报告。”

“放桌上吧。”

“梅警官，我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哟？小天才陈煜竟然有问题要问我，真稀奇，什么问题啊？”

“小天才……算了，在铁锤的锤头部分有没有检测到朱秀秀的指纹，或者其他的痕迹？”

“锤头上除了死者的血迹，并没有检测到其他的东西。怎么？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你说有没有可能，锤柄被人换了？”

“陈煜，我发现你为了给朱秀秀脱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连换锤柄这么扯淡的理由都能想出来？”

“梅警官，你可别瞎说，咱们干刑侦讲的是证据，而不是无理由的推测！”

“我怎么记得这句话好像我说过？”卢珂看着陈煜那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忍不住嘟囔道……

“你说我没有证据证明锤子没有换过锤柄，那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它换过呢？”

陈煜从卢珂的桌子上将鉴证报告拿了过来，翻到了锤子的照片。

“这个锤头有年头了吧？”

梅德回想了一下，又偷偷瞥了一眼陈煜手上的报告：“有年头了，锈迹和划痕都不少。”

陈煜又指了指锤柄：“可这锤柄却是光洁如新啊，仅仅有些刮掉了一部分手套上的纤维的毛刺而已，无论从颜色还是质地上来判断，都跟着锤头不配呀！”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不对……”

梅德盯着报告里照片上的锤子，越看越觉得陈煜说的在理。

“卢队长，我把报告带回去，让科里的同事们再检查检查，确认一下陈煜的发现是不是真的靠谱。”

“去吧，去吧！”

卢珂挥了挥手，让梅德将报告带走了。

“我发现我把你小子叫来警备局就是来拆台的！鉴证科这么多年来交的检测报告，都是全面且严谨的，至少我是从来没发现过有什么大问题。怎么你一分析，这报告就出问题了呢？”

“您可别抬举我！我又不是巫师，难不成还能变法术让这报告出错不成？”

话音一落，陈煜都愣住了。

因为坐在电脑后的卢珂，在听到巫师两个字以后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陈煜学过微表情，卢珂在这一瞬间表现出来的情感分明是害怕！

可是，“巫师”两个字有什么可怕的呢？难道，这两个字和刑侦队的队员们隐瞒的那个秘密有什么关系吗？

陈煜在看到卢珂脸色突变的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

不过，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一老一小两根“油条”表现出来的异常，都只持续了一瞬，很快便面色如常的继续讨论起了案情，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果你刚才的猜测是成立的，锤柄被人换过，那朱秀秀的手上为什么会有个有个新锤柄呢？而且还是特地戴着手套握着，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你有没有想过，朱秀秀戴手套的目的不是握锤，同时，她拿着锤柄的时候，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

卢珂话音刚落，立刻脸色一变。

只见陈煜轩突然就是抄起桌上的一支笔，就朝他扑了过来。

他立刻闪身一躲，避过了陈煜一击。

“你抽什么风？”

陈煜没有回应卢珂的话，继续拿着笔向着卢珂攻过了去。

卢珂见状，顺手抄起了桌边的扫把顺着陈煜的双手向上一撩，将陈煜手中的笔打飞了出去。

他正准备乘胜追击，却见陈煜举起了双手：“我投降！打不过你！”

“打不过我你还袭击我？你想干嘛？”

“你知道你刚才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来着？”卢珂一愣，朝自己的双手看去：“扫把，我拿的是扫把！”

“对，你拿的是扫把，可是在我问你之前，你知道自己拿着扫把吗？”

“不知道……”

“所以，假设有人在浮云楼从背后偷袭了朱秀秀，导致朱秀秀顺手拿起了身边的一根棍子反击，结果朱秀秀技不如人，没打过对方，还把手套给弄坏了。由于手套失去了作用和棍子一起成了她向外奔逃时的累赘，她只好弃了棍子和手套逃跑，这被带有朱秀秀指纹的手套摸过的锤柄不就有了吗？”

“打斗失败后扔了锤柄我勉强能理解，她扔手套干什么？”

“她无论向楼上逃还是向楼下逃，只有握住栏杆才能在高速上下楼的状态下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戴了手套以后，手会打滑，自然是个累赘。”

卢珂拿起电话，给梅德打了过去。

“你赶紧再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

一分钟后，梅德就再次走进了卢珂的办公室。

“队长，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你在检查周雪的案发现场时，有没有进浮云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