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瘸子

牛卫星的家是一个相当气派的二层小阁楼，装修上有些欧式风格，底层外墙是文化石铺垫，地面也是大理石的。

颜色整体上以淡褐色为主，搭配白色和黑色，看上去很是高档。

特别是一个独立的庭院，一侧种着花，一侧种着不少的蔬菜，颇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个牛卫星还真是懂得享受。

院门没有锁，陈明和林梦推门走进，隐约能够从这里听到房间里传来电视的声音还有人交谈。

“牛主任、”

陈明朝着屋子大喊了一句。

这是农村一种比较普遍的叫门方式，不管看没看到人，喊一声比门铃好使多了。

房门缓缓打开，牛卫星借着灯光看了一眼，连忙说道：“是陈警官和林警官啊，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吧。”

陈明跟林梦被牛卫星请进了门。

这个二层别墅的面积并没有陈明想象的那么大，一楼是客厅和厨房，还有一个书房，二楼是卧室，最上层的小阁楼放一些杂物。

牛卫星又是倒茶又是洗水果的，热情的很。

“我们这一次来呢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村头卫生所的钥匙。”陈明婉拒了牛卫星，开口道。

“怎么了？你们有谁不舒服吗？”牛卫星关心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们准备去卫生所看看，关旭彤不是在卫生所工作吗，也许在那里能够调查到一些线索。”林梦笑着解释道。

“哦哦哦。”牛卫星听完林梦的话，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出一串钥匙。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每一把钥匙，随后从钥匙串上取下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就是。”牛卫星拿着钥匙回到我们身边，把钥匙递过来。

“多谢牛主任了。”陈明接过钥匙，淡淡一笑。

“你们知道卫生所在哪吗？用我带你们去吗？”牛卫星非常认真地问道。

“不用了，我们知道卫生所的位置，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不麻烦牛主任了。”林梦露出了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微笑。

“不麻烦不麻烦，我身为村主任，配合警方办案，是应该的。”牛卫星嘿嘿一笑，非常客气地说着。

“对了牛主任，这几天我们准备对全村的男人进行一次采血化验工作，到时候还要你帮我们。全村人最近都不要外出，实施一次静态管理。”陈明淡淡说道。

“静态管理？！”

牛卫星听后，感到非常震惊。

他突然的反应让陈明感到一愣，怔怔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牛卫星的表情依旧非常震惊，，弱弱地问了一句：“什么叫静态管理？”

听到这句话后，陈明和林梦都有些忍不住发笑。

“静态管理的意思就是，让大家都不要出门，不要聚集，全都在家中等着我们的消息，并且有秩序地配合我们进行血液样本采集。对了，你告诉大家不要害怕，我们不抽血，就是在指尖取一滴血而已。”林梦笑了笑，向牛卫星详细解释了一下。

“哦哦哦。”牛卫星连连点头，一口气说出了三个哦字，这才明白了想法。

随后，牛卫星非常认真地说道：“明天吗？”

面对牛卫星的这个问题，陈明急忙开口说道：“你等我们的消息吧，我们会提前通知你的。”

“好的，没问题，到时候我用村委会的大喇叭一喊就行。”牛卫星认真地说道。

“那就全靠牛主任了。”陈明客套地说了一句。

牛卫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着说道：“放心吧，全包在我身上。”

“对了，牛主任。”陈明话锋一转，忽然问他：“你对村子里的人一定非常熟悉吧？”

牛卫星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说道：“那是自然，我就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对村子里的人当然非常熟悉，而且村子里大多数都是亲戚，每家有几口人，都清楚。”

陈明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追问了一句：“村子里有瘸子吗？”

“瘸子？”牛卫星忽一皱眉，很是疑惑地看着我们。

“对，瘸子。”陈明点头肯定道。

接着，林梦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腿脚有些毛病，走路踮脚的人。”

“村子有一个人叫四毛，年轻的时候做过矿工，出了事故，砸断了腿，治好了之后一直有些踮脚。还有……还有一个人叫老鹏，得了脑血栓，有点半身不遂，一手六，一手七，一脚拐，一脚踢的那种，还有……我想想……”

牛卫星的眼神有些飘忽，他仔细回忆着，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有一个，是村子里小学新来的一个英语老师，姓韩，他有点踮脚，听说是因为先天发育不良，两条腿不一样长。再就没有了……”

“他们都是男人吧？”陈明听完牛卫星的话，追问了一句。

“是啊，都是男的。”牛卫星点点头，愣了一下说道。

“那你知道他们都是哪条腿有毛病吗？”陈明认真地看着牛卫星，继续问他。

“四毛砸断的是右腿，老鹏嘛……他两条腿都不太好使，但是左腿要严重一些，至于韩老师嘛……我想想。”牛卫星不停地挤眉弄眼，五官不停地扭曲，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随后，牛卫星一声不吭，缓缓站起身，站在客厅正中央，慢慢开始踱步。

他走着走着，也学起腿脚有些毛病的样子，在客厅里一瘸一拐，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他在客厅里踮脚走了几步，忽然拍了拍左腿，，高声说道：“是左腿。”

陈明和林梦看着牛卫星认真的态度，相视一笑，急忙朝他招了招手：“好了牛主任，我们知道了。”

牛卫星看着我们的笑脸，也嘿嘿一笑，回到座位上坐好。

“想不到牛卫星还有演戏的天赋呢！”林梦随口打趣了一句。

牛卫星尴尬地笑了笑，说着：“嘿嘿，从小就想当一个电影明星，这不没当上嘛。”

“这个韩老师，今年多大岁数，和关旭彤的关系怎么样？”陈明看着牛卫星，忽然问了一句。

“韩老师长得挺秀气的，也挺年轻的，应该也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现在都响应政府的号召，大学生来乡村支教嘛，他就是这么来的。”

牛卫星笑着说道，随后说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这个韩老师，我以前就见过，他的家应该就住在镇里，和关旭彤是高中同学。每次假期，我都能看见他骑自行车送关旭彤回来。”牛卫星认真地说着。

“他们是高中同学？”林梦有些震惊，怔怔地看着牛卫星。

“是的，他们是高中同学。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处对象呢！今天两位警官在村子里，应该也能感受到，我们村子里的那些女人，就喜欢给别人介绍对象。所以有了这种事情，她们都是特别关注的。”牛卫星有些尴尬地说道。

陈明点点头，牛卫星说的没有错，今天在小河边，他们已经领略到这种独特的风俗习惯了。

“那他们在谈恋爱吗？”林梦有些八卦地追问了一句。

牛卫星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谈恋爱吧，他们的关系很亲密的。唉，那时候他们还在读高中呢，都是娃娃，具体是什么关系，也说不清楚。”

“后来呢？”林梦很是好奇地继续问道。

“后来……”牛卫星缓缓摇了摇头，喃喃着：“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因为我和关旭彤的关系还算不错，她毕业回村的时候，我曾经问了一次。当时关旭彤对我说，是因为他们没有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分开了，也没有再联系了。”

“可惜，可惜……”林梦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这段不了了之的感情感到惋惜。

“说的是啊，郎才女貌的，虽然他腿脚有些毛病，又不算什么大毛病，多垫一个鞋垫就好了嘛。”牛卫星随口附和了一句。

“那韩老师来到新春村支教，和关旭彤回到村里卫生所工作，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陈明想了想，忽然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吧，要是他们能再续前缘，也算是人间一段佳话啊。”牛卫星也长长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明笑着说道，正要起身，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