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灭口

女人愣愣的看着陈明，刚刚还在痛哭流涕的她此刻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陈明的幻觉。

“近况？她怎么了？”女人就跟失忆了一样，很是疑惑的问道。

陈明和王警官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但却默契的没有点破，继续问道：“你知道阮凝曼有没有男朋友吗？”

“我不知道。”女人摇摇头。

看来阮凝曼的姑姑也精神有些不正常了，而且是间歇性的发作。

“阮凝曼有比较亲近的异性吗？”陈明换了一个问题。

女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没一会儿，女人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她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她做音乐这么多年，一直都有男人追求她，但她全部都拒绝了，也许是当年的那件事在她的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唉，可怜的孩子。”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王警官看着女人，问道。

女人一个劲儿的点头：“我就是确定，她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之后，我们经常会聊天，她似乎并没有怨恨我，有一次我跟她聊过，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说有不少人追求她，但她现在对这些没兴趣。”

“那最近呢，就是她去酒吧驻唱之后，有没有关系比较亲密的异性。”陈明点点头，趁着女人现在精神还算稳定，赶紧问点东西出来才好。

“她去音乐酒吧驻唱之后，我们的联系就比较少了，因为她的生活作息跟我完全不同，我睡觉的时候她在工作，所以，我们的聊天一般都是延时的，她说对自己的工作很喜欢。”

女人的情绪很是稳定，她认真地向我们讲述了一下阮凝曼的近况，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她说有很多男性粉丝给她送花送礼物，其中还有很多昂贵的礼物。阮凝曼说自己把礼物全都给退回了，只有一些时候，粉丝们盛情难却，她会收下鲜花。但是她依旧是拒绝了所有男人的追求，她告诉我，现在自己只想唱歌。”

听完女人的话，陈明大致了解了一下阮凝曼的近况，而且女人所描述的情况，也比较符合阮凝曼这么久以来的心路历程。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去年冬天，那个出入阮凝曼家中的神秘男人又是谁？

这次和阮凝曼发生性行为，并且将她残忍杀害的男人又是谁？

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个男人和阮凝曼关系非常亲密，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情人。

从我们的对话中来看，女人的精神似乎存在一些问题，她的话到底有多少是可靠的？

陈明和王警官沉思了一会，正准备继续询问，女人突然猛地一阵抽搐，陷入了癫狂状态。

“小曼呢？小曼在哪？你们为什么抓她？！”女人忽然死死地盯着我们，发出一声质问。

陈明和王警官对视一眼，纷纷皱起了眉头，对女人突然的质问感到莫名其妙。

看来她的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陈明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先这样吧，让她先在这里冷静冷静，情绪稳定了之后，把她送回去吧。”

王警官缓缓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七年前被强暴，七年后被强暴杀害，换作是谁，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接受，咱们能做的，就是抓住凶手……”

女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能继续审讯下去了，不过陈明想知道的问题，从她那里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现在，初步的案件调查，就剩下孙俪的尸检报告了。

等所有线索都掌握之后，就可以正式对本案进行调查。

首先调查的地方，就是阮凝曼工作的忘忧音乐酒吧。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陈明准备去法医科看看情况。

与此同时，法医科解剖室里，孙俪和曾兰的尸检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死者已经确定死于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被手机数据线勒死的。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但是没有在死者的下体里发现男性DNA，应该是采取了安全措施，而现场也没有发现使用过的安全措施，说明凶手应该把东西带走了。”

法医科办公室里，孙俪向我仔细地说明了一下本次的尸检情况。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发现吗？”陈明定了定神，继续问道。

孙俪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包括抵抗伤、威逼伤、约束伤等一切伤痕。死者刚刚享受了一次非常和谐的性行为，她是在余韵之中被杀死的。”

“看来凶手一定是她的情人了。”陈明沉思片刻，幽幽说了一句。

孙俪点点头，同意陈明的看法：“没错，整个行为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反常，不存在一些束缚的特殊行为，而且凶手在勒死死者的时候，死者几乎没有反抗的时间。凶手杀人的时候十分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们刚刚和技术队确认了，凶手杀人用的数据线，就是死者手机的原厂数据线。”

陈明看着孙俪，忽然说道：“这么说来，凶手早就有杀人的想法，但是杀人工具却是在现场拿到的？这说明凶手虽然有杀心，但是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杀人计划，没有确定杀人方式。”

陈明迟疑了一下，又喃喃了一句：“可是本案不是激情杀人啊……”

孙俪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尸检工作，剩下的血液化验以及生物检材化验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从那些生物检材中已经很难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孙俪听完陈明的疑虑，缓缓开口说道：“毕竟凶手是她的情人，而且两人刚刚还有性行为，所以凶手的内心也有一些迟疑吧。”

陈明点点头，沉声附和了一句：“也许在凶手心里，有一个必须要杀了阮凝曼的理由，阮凝曼必须死。”

“没错，也许凶手的心里还是深爱着死者的，只是因为这个必须杀了她的理由，让他不得不下手。”孙俪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个理由是什么呢？通常来说，必须杀人的理由，无非是对方触及到了自己的根本利益，甚至是生命安全才会选择杀人。可他们是情人的关系啊，情人之间是利益共同体，凡事都会考虑对方，又怎么会触及到对方的根本利益和生命安全呢？”陈明紧锁着眉头，指尖轻轻抵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孙俪也同样陷入了沉思，忽然抬起头，说道：“凶手会不会做了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然后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就杀了死者这个知情人士？又或者死者已经发现了凶手的犯罪举动，遭到了凶手的杀人灭口？”

孙俪的这句话算是给陈明一个重要思路——杀人灭口。

从目前警方掌握到的线索来看，杀人灭口的杀人动机，确实是最合理的。

当务之急，是调查一下阮凝曼的这个情人是谁，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以至于走到了杀人灭口的地步。

“凶手既然不怕背上人命也要保证自己的利益，那么就说明他的利益比人命还要重要。”孙俪认真地说道。

陈明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换句话说，凶手的利益，也是涉及到人命的。又或者说，凶手做的违法犯罪事情，是要付出生命的，是死刑。”

“死刑？我国的刑法中，很少有死刑的定罪。莫非，凶手之前就杀过人？！”孙俪喃喃了一句，忽然说道。

“杀过人应该不可能，凭借现在的刑侦技术手段，很少有命案变成悬案的。而且凶手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临江市，很显然他身上的案件，是还没有案发的事情。”陈明沉声说道。

聊着聊着，陈明感到愈发的头大，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抓住一点深入思考，很有可能走进歧途，或者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为以后的案件侦破过程中带来先入为主的误区。

不管怎么说，当下案情调查的第一步，一定是调查那个忘忧音乐酒吧。

陈明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问孙俪：“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孙俪缓缓说道：“胃内溶物的检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我通过死者下体拭子检验和分泌物的检验，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

“两点到两点半……”

陈明喃喃了一句，沉声说道：“根据死者邻居的描述，两点应该是死者下班的时间，看来今天凌晨死者下班的时候，凶手和她一起回到的住处，最后将她杀害了。这么说来，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死者在忘忧音乐酒吧工作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