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居所

虽然现在已经锁定了万正浩是这起案件的嫌疑人，但现在，杀人动机就成了谜。

万正浩的杀人动机，是因为余哲浩和江子山殴打过他？

那么问题来了，余哲浩和江子山为什么要这样做，王志说是个人的情感原因，这个原因是什么。

情感原因无非就是男女的感情问题，难道万正浩的女朋友跟余哲浩或者江子山有关系？

如果在大胆一些猜测，万正浩的女朋友死亡这件事情会不会跟余哲浩和江子山两人有关。

线索的增加也带来了许多的谜题，但同样也打开了陈明的思路。

就在陈明思考的时候，林梦突然说道：“我觉得万正浩的女朋友应该就是这起案件的核心了。”

“不错，我刚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万正浩的性格很正直，甚至有些古板守旧，那么他的女朋友不出意外也是相似的性格，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跟余哲浩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扯上关系？”

“有的时候，车祸并不是行人去撞车，而是车撞人。”林梦说。

这话听起来似乎跟本案没有关系，但其中深意却发人深思。

“你的意思是，余哲浩跟江子山两人主动招惹的万正浩女朋友，所以万正浩跟他们两个发生了冲突？？？”陈明点点头，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那么万正浩的女朋友死因就很可疑了。”林梦沉声道。。

“看来，我们现在不仅要调查万正浩，还要调查一下万正浩的女朋友，以及他真正的死因。”陈明沉声说完，又问林梦：“能知道万正浩女朋友死亡的时间吗？她在临江市生活，公安系统的内部网站应该会有她死亡的信息。”

“具体的死亡时间不知道，但万正浩的同事说，当时是一个初夏。因为万正浩卧病在床的那半个月时间，是这个同事给他代课，所以印象比较深刻，但具体时间就不知道了。”林梦缓缓说道。

陈明点点头，沉声说道：“好的，咱们先回局里，通过公安系统内部网站查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返回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沈秋刚刚回来，他已经申请了对万正浩的逮捕令，以及通知各个部门协助调查。

“老姚那边调查万正浩住处有什么进展吗？”陈明问道。

“他刚刚发来消息，已经找到了万正浩居住的出租屋。搜查令已经申请完毕，带着技术队已经赶过去了，他们准备对万正浩的住宅进行勘查。”沈秋淡淡地说着。

“找到万正浩了吗？”林梦急忙问了一句。

沈秋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找到万正浩。”

陈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对沈秋说道：“我们在万正浩工作的学校调查到了一些线索，不过这个线索的工作量非常大。咱们要在去年初夏，临江市所有的死亡案例中，找到一个符合万正浩女朋友的人。”

“有确定的时间吗？”沈秋问。

“没有。”陈明摇摇头。

“有确定的死亡原因吗？”沈秋继续问陈明。

“没有。”陈明还是摇摇头。

“是正常死亡还是非正常死亡？”沈秋又问道。

“不知道。”陈明依旧摇摇头。

沈秋看着陈明，脸上浮现了一丝无奈的表情：“好吧，这确实是一个工作量非常大的任务。”

这个工作量非常大，仅仅依靠是不行的，陈明准备去技侦科叫点人帮忙。

就在这个想法刚刚出现的时候，技侦科的小轩走进了办公室。

他刚进门，陈明和林梦，还有沈秋，都笑了。

小轩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但我们称呼这种人都有一个独特的称号：“冤大头”。

“你们笑什么？”小轩怔怔地看着我们下意识抹了抹脸，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

“没什么，你有事吗？”陈明强忍住笑意，问他。

小轩看着陈明，回过神来，说道：“我们根据万正浩的正面照片，以及那张物证照片里背对男人的颅骨进行了颅像对比。因为都是照片，所以只能得出一个大概的结果。结果显示两人的相识度在百分之八十。”

“八成，已经足够了。”听他说完，陈明点了点头。

即便只有八成，对于陈明来说，已经可以说是确切的证据了。因为除了颅像，眼镜、发型、体形、以及我们调查到的线索，都可以作为确定身份非常重要的证据。

时间区间确定在去年初夏的三个月份，性别女，年龄在二十二岁至三十岁的区间。

已经在努力缩小范围，但依旧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据。

与此同时，万正浩的出租屋内——

这是一个普通的出租屋，据房东说，万正浩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吗？”老姚问道。

房东是一个比较富态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包租婆”。

“他租房的时候是一个人。”包租婆认真地说道。

“他有女朋友吗？”老姚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包租婆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家住得远，平时我也不回来。再说了，都是成年人，带女人回家过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个包租婆倒是看得开，但这很显然并不是我们警方想要的结果。

“你上一次见到万正浩是什么时候？”老姚定了定神，认真地问包租婆。

包租婆稍稍回忆了一下，说道：“上个月吧，上个月收房租的时候。”包租婆淡淡地说道。

“你对万正浩了解吗？他这个人怎么样？”老姚看着她，继续问道。

包租婆看着老姚，眼神很是疑惑地回答着：“他这个人不错，但给人一种不太正常的感觉。”

老姚听得很奇怪，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不太正常是指什么？”

包租婆看着老姚，补充了一句：“就是吧，怎么说呢，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个爷们，就是那种风一吹就能吹倒，怎么说来着？”

“弱不禁风？”老姚接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他这个人胆子特别小，有一次房间里发现了一个蟑螂，吓得他一夜没合眼，第二天给我打电话，问哪里有卖蟑螂药的。他是一个老师，可能是读书读傻了吧。有一个词就是说他这种读书人的，什么弱小……”包租婆说着说着，又说不上来了。

“文弱书生。”老姚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包租婆连连点头。

“大娘，咱不用说成语，你就和我说说，你对万正浩这个人，是什么感觉就行了，”老姚露出了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认真地说道。

谁知包租婆听完这句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么大岁数了，我能对他有什么感觉。再说，这件事也得听听他的意见啊。”

听包租婆说完，老姚突然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不露出太过于尴尬的表情。

“大娘，我的意思是……这个万正浩，有没有什么特点，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老姚又重新表达了一下。

就在这时，包租婆突然反应过来，满脸严肃地问着：“你们这么调查他，他不会是犯事了吧？！警察同志，你可得作证，我和他可没有任何关系啊，还有一点，不管他犯没犯事，这房租可不能退。”

听完这句话，老姚更加无奈了，他看着面前的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包租婆，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姚对一旁的刑警招了招手，让刑警带着包租婆去做个笔录，自己转身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正带着技术队勘查现场，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老姚走到沈秋身边，认真地问了一句。

沈秋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的剩饭剩菜，沉声说道：“看来这个万正浩，离开得非常突然啊。”

老姚是一个痕检专家，经常带着技术队做刑事案件的现场勘查工作。他有一个习惯，如果案发现场是室内的话，他勘查的第一个地方，一定是冰箱。

这不仅因为他是一个吃货，更是因为他觉得，冰箱是最能证明一个人生活状态的。

如果冰箱里满满地都是食品，那么说明房子主人经常回家，工作时间相对自由。

如果冰箱里都是零食、牛奶一类的即食食品，说明房子主人工作很忙，一日三餐在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