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酒馆

李辛站在灶台前，就发现这灶台似乎好些天没用了，再看，这里竟然连调料都不全。

而这不全还不是和他比，和他比，府城酒楼加起来也比不了。

只有寥寥三种调料，粗盐、糖浆以及苦瓜粉。

再检查，他眉头越发蹙起，最终他给这里打了个九分，剩下的九十一分是提升空间。

青年这时候跑来，“你看什么，还不做菜！”

“做什么？”李辛是真心觉得奇怪，这里什么配菜都没有啊！

青年指着咸菜缸，“你以为来这里喝酒的那些力夫杀才们吃得起什么好菜！快点！”

他说完转身拿着酒壶出去倒酒了，外面这么一小会儿已经做了两桌客人。

果然就跟青年说的一样，这两桌客人都是底层人，最常见的就是光着膀子肩膀通红的力夫，还有小帮派跑腿打杂的人，这里人叫他们杀才。

这群人就着咸菜喝着便宜酒水，吹吹牛逼聊聊天，这就是小酒馆的日常。

第一天打工结束后，李辛也知道了这对祖孙的名字，爷爷叫孙二牛，孙子叫孙耀祖。

李辛要做的就是切切咸菜，拌个萝卜条，最奢侈的菜竟然是糖霜豆腐。

而他一月的薪水则是三十文，这是孙耀祖定的。

孙老头私下里找到李辛，言明每月月底他会再补给李辛十文钱。

李辛对钱财没那么看重，他需要的是厨师的基本功，这里给不了他。

然而这里的那种烟火气，却又和大酒楼完全不同，有着别样的吸引力，这让李辛迟迟下补丁决心。

“广坤你说我该走还是留下。”

李辛问旁边翻着肚皮呼呼大睡的广坤。

睡梦中的广坤蹬蹬腿，没搭理李辛。

李辛也没想着广坤能回答，他其实已经有答案了，看着院子里的花草，他起身慢慢打着太极拳。

突然一股清风袭来，脚下花瓣纷飞，李辛不为所动，依旧慢慢打拳。

半晌拳势消退，李辛已经重新躺在躺椅上。

“我很赶时间吗？气血灵厨必须马上提升吗？所以我干嘛不做喜欢的事情呢！”

李辛想明白后，笑呵呵的搓了搓广坤柔软肚皮，惹得广坤吱吱叫了两声。

“哈哈哈！”

李辛开怀大笑。

翌日午后，李辛来到小酒馆，这里都是午后营业，半夜收摊。

孙耀祖见李辛来了，笑道：“小李你猜爷爷今天买什么回来了！”

熟悉后，孙耀祖也没那么盛气凌人了，和李辛玩在一起。

“哦？抠门的老孙还能买啥好东西！”

李辛开玩笑似得看向了门口晒太阳的孙老头，老头轻哼一声，不理二人。

这时候孙耀祖揭开一个盆，里面是小拇指大笑的小鱼，黑的白的一大盆。

“爷爷早市上买的，嘿嘿，我跟你说，这小鱼仔别看小，蒸熟了可香了！就是刺多，吃着得小心，不然卡嗓子！”孙耀祖跟话唠一样喋喋不休。

“为什么不……”

“没什么。”

李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说什么，他其实想问为什么不油炸，那样不是连骨头都炸酥了，但想想自己还真是‘何不食肉糜’。

正因刺多而便宜，因便宜才被贫苦人购买，他们又怎么舍得拿油来炸着吃呢！

不过倒是能想到其他办法，他思考了一番，道了声我要外出一会，就走了出去。

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李辛才返回，手中还拎着一个模样怪异的炉子！

“这是什么？”孙二牛祖孙都看过来，炉子很奇怪，他们没见过，跟个横过来的圆桶似得。

“此乃，烤炉！”

李辛淡淡的道。

祖孙二人不懂，就看着李辛摆弄，见他要将小鱼扑在烤炉里，孙耀祖顿时着急了！

“小李这是要蒸的，你怎么要烧？”

“不是烧，是烤！算了我先少弄点，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李辛分出来一碗左右的小鱼开始烤，因为没有锡纸，李辛时不时就要打开烤炉看看情况，所以烤的比较慢。

而且李辛刚还抽空回了趟家，弄了一份简单的烧烤料出来。

此刻随着小鱼被撒上烧烤料，一股特殊的香味瞬间就弥散出去，原本坐在那喝酒的客人们一个个看了过来。

“老孙头你嫩啥嘞？喷香啊！”

“香！老孙头这是啥，快上一碗！”

“多少铜子？”

一个个客人叫唤着让上这新的下酒菜。

李辛笑呵呵的听着，旁边的孙家祖孙则一脸震惊，孙耀祖道：“小李你咋弄的，小鱼不是这个味儿啊！”

孙二牛却是老练的多：“大孙子闭嘴，这也是你能问的！小李师傅啊，这小鱼能卖不？咱要定个啥价格？”

李辛问道：“你定吧，成本价翻十倍都行，府城没人能模仿。”

孙耀祖一听满眼兴奋，老孙头却摆手道：“哪能翻十倍，那不叫人戳脊梁骨！就买十文一碗吧！里面有小李师傅的一半，怎么样？”

李辛随意的耸耸肩，道：“我都行，你们定。”

说是这么说，可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老孙头的贪婪，那一大盆小鱼才十五个铜板，一碗烤熟的竟然要卖十文钱！

很快小鱼被烤成了小鱼干，孙耀祖和老孙头品尝后都是赞不绝口，同时对李辛的独门调料也越发的重视起来。

食客们原本还很期待小鱼干，可一听十文钱才一碗，顿时都不乐意买了，太贵，他们喝一顿酒野菜三文，加个咸菜多加一文而已。

然而总有豁得出去的人存在，当第一个品尝了小鱼干的食客出现，小鱼干立刻被吹的天上有地上无，于是想尝鲜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小鱼干被卖光了，孙老头承诺明天还会有才让食客消停下来。

“小李啊，还是你厉害！”

孙老头看着钱匣子里的铜钱，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

旁边的孙耀祖则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辛，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年后，孙家祖孙靠着小酒馆赚到的钱，将巷子口一间门面房买了下来，开始装修。

“小李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干！”孙耀祖激动的拉着李辛问道。

他提出给李辛四成干股，但要李辛拿出烧烤料配方。

李辛到是没什么想法，只是要求请一个正经厨师，对此孙耀祖当然不会反对。

如此，孙家酒楼开业了，李辛算是又有了一份自己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