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烟灰

“老陈，这个案子你怎么看，说心里话。”

张少华和陈强东在别墅的天台上抽烟，这是最后两根华子。

陈强东忽然爽朗大笑，荡气回肠。“爽啊！当然是爽，这妇女砸死了自己的女儿，报应来了，她自己的头被砸了个稀巴烂！”

张少华用诧异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个几十年的老战友，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张脸，陌生的是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邪乎归邪乎，我这人分得清楚善恶是非。”陈强东猛吸一口烟。

张少华摇摇头。

“不对，你是咱局里多少年的老同志了，几张破纸就给你答案了？

那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干脆都回家抱老婆算了。

我是不信邪，谢佳佳会死，肯定是牵扯到什么，凡事有个开头。”

陈强东拍了拍他的肩，竖起一个大拇指。

“其他的我不评价，抱老婆你是说的太对了！我就这么想。”

张少华不想理会这家伙的不正经。

恰好王星跑了上来，对二人汇报道：“张队，陈队，已经痕检完毕，尸体交给了市里的法医，现在可以进入浴室了。”

说到进入浴室，王星脸色依旧怪异。

陈强东摇摇头：“得，还得咱两个老家伙上！”

“边走边说！”

下楼的过程中，王星接着汇报。

“死者的老家地址已经找到，现在正在联系当地社区办。”

“死者生女的DNA已经提交，局里说其生父信息不出二十四小时就查能出来。”

“这一年内，死者离群寡居，生女也未接受学前教育，和外界并无资金联系。”

“倒是附近排查，有人说，两个月前曾有个奇奇怪怪的男人进入到别墅。”

“去查，把这个人查出来。”

“是！”

张少华终于觉得案件有一丝进展，这整个别墅像是一个封闭空间，套住了所有线索。

二人穿着鞋套来到浴室，尸体已经被移走。

而羊角锤，散落的头皮、头骨、毛发等都被作为法医鉴定的证物收集起来，而指纹、脚印、血液的DNA等也进行了现场采集。

不过弥漫在浴室中的血腥味依旧挥之不去。

张少华尽量不去想女尸还在的场面。

开始观察这间浴室。

“羊角锤不会凭空出现，而死者身穿睡袍更无法藏着一把羊角锤。”

张少华用手指探索浴室的角落。

很快，张少华摁到了一处松动的瓷砖。

“我就说。”

掀开瓷砖，里边的空间刚好能放一柄羊角锤。

“这是什么？”

张少华从里头摸出一个小纸包。

打开来。

二人傻眼了，又是一包烟灰。

默默拍照，将物品放入证物袋，除此之外就再无从浴室中寻找到其他线索。

“羊角锤是谁放的，烟灰又是谁放的，我觉得应该和两个月前进来的年轻人有关。”

“查出这个人，案子应该会有大进展。”

张少华将鞋套摘掉，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尽管有些匪夷所思的点，但终究有个犯人。

陈强东拍了拍自己的老战友：“老张，对你我是不服不行啊。”

话锋一转。

“但这个，你可没看到。”

陈强东手上晃着另外一只证物袋。

里边装着一本笔记。

“好家伙，瞒着我是吧！给我看看！”

“自己慢慢看，我反正觉得我们要找的人不对头。”

陈强东将证物袋扔给张少华。

笔记是谢佳佳的女儿谢晴雅写的。

张少华越看，瞳孔缩的越紧。

前面都是些日常，只能总结出谢晴雅十分孤僻，和母亲谢佳佳交流很少。

但最后十几页却不对劲。

“今天我终于有朋友了，是好多姐姐。”

“我和姐姐们玩的很开心，我们一起手拉手。”

“问妈妈，那些姐姐是谁，妈妈很害怕。”

“妈妈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不出来。”

“我跟妈妈说，姐姐们喜欢和我玩，妈妈很害怕，把我关了起来。”

“这里好黑，好害怕，只有姐姐们陪我。”

“妈妈知道姐姐们又在和我玩，她很生气，砸了好多东西，我好害怕，我想爸爸了。”

“今天我吃了蛋糕。”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张少华颤抖地把日记放回袋子里，脸色铁青，他看向陈强东。

陈强东叹息点头。“谢晴雅正是六个月前生日那天死亡，断头饭。”

“谢晴雅说的那些姐姐是谁？”张少华努力转移自己注意力，他不愿意接受母亲杀死自己女儿的事实。

他也是有女儿的，也是八岁。

这时

姜文就急头急脑跑上来。

“陈队，不好了。”

“谢佳佳的父母死了！昨晚刚死！”

“什么？”张少华和陈强东异口同声。

……

“这个新的身份怎么样？”

身着包臀裙的金发女人将一封装有身份证、驾驶证等证件物品的文件袋递给陆青。

说话间，她昂起自己雪白的脖颈，展示自己胸前深邃的事业线，都是给眼前这个男人看。

凭借自己高挑傲人的身材，她有资本驾驭一切男人。

眼前这个就是她新的猎物，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帅气的男人。

陆青的帅很不一般，是那种清澈的，似乎刚出生时带着的纯洁，似乎从未受过任何的污染。

陆青咧嘴笑：“对牛弹琴哦小姐姐。”

金发女人会意一笑，知道自己那点技俩被看穿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换身份，胡东兵这个身份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办理。”

“你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告诉姐姐有奖励哦～”

金发女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年轻人自觉无福消受，于是爽朗一笑。

“姐姐，我伤天，但不害理。”

“另外我现在不叫胡东兵了，真实身份么……你可以认为我是——

地狱判官！”

【TA的提醒：职主在支线任务中接近暴露，应尽快撤退！】

【严正警告：职主应隐藏自身，不被其他职主发现】

【职主更改身份，暴露风险稍减，但危机仍在靠近】

年轻人转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