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

小白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他现在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哪里还管这些凡人在干什么。

陌生的环境他可以慢慢适应！仙界的陌生环境，恶劣环境他也去过不少。

陌生的人类他可以慢慢接触！虽然说人类跟他们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

但是就在刚才，在丹田内他却感觉不到龙珠的存在，这才是他最为恐惧的地方，不但没有龙珠的气息，也没有仙灵的存在，就连一丝丝真气都没有。龙珠是龙族特有的标志，也是本族修炼的本源。仙灵是所有修仙者必须的精华，没有它，就无法修炼也就无法升阶。就连最最基础的真气也没有！

小白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了这些，那他与那些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凡夫俗子还有什么区别。从来没有想过进入凡界，因为那是不可能，向来出入仙凡两界是最大的禁制，也没有人乐意往凡界跑。即使要进来，也不能以这种情况来吧？虽然以前在古籍上记载过有些人自毁仙根，堕落凡尘。但那只是传说，是传说啊！有谁有这个气魄将千年修行毁于一旦，那他还修练个什么劲啊！但此时眼前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这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具体是怎么发生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小白也不会找到答案。他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市区如乌龟般慢慢的蹭着，嘈杂的鸣笛声充斥着整个空间，灰蒙蒙的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大鸟，不一会便消失在不远的灰色中。

车内驾驶座上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坐在后座的消瘦男子，不时的哀叹几声。这终究还是出事了。

“明哥！没事！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估计陆晨就是临时魔怔了，或受了点刺激。过些时候会好的！别太担心了！啊！”坐在陆晨旁边的侯小军不时的安慰道。其实，他内心的担忧丝毫不比别人少。再怎么说，陆晨也是自己在这个城市真正能结交的不掺杂利益的朋友。

开车的正是陆晨的大哥陆明，他在北京一个工地当个小包工头，这两年北京发展的快，他也是靠着自己吃苦耐劳，赚了点小钱，后回家凑凑，承包了几个工地，这几年也小赚了几笔。整天忙得很，差不多每天都跟水泥沙子，农民工打交道。

但就是自己的这个弟弟不是很争气，性格也是寡言少语，并且脾气还倔强的很，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光为了考美院就复读了三年，这好不容易毕业了，但却找不到工作，除了每天就知道画呀画呀，其它什么都干不了，要不是靠自己救济，估计自己的弟弟早就抱着自己的画板在马路上乞讨了。

“哎！“再次叹了口气，看到前边终于能动了，他收回心神赶紧跟了上去。

……

“嫂子！嫂子？”

一进门，侯小军就冲着屋内喊道。侯小军也算是陆明家的常客了，自从陆晨搬出去一头扎进画画里，他甚至比陆晨来的次数都多。由于陆明每天都在工地跑，家里一些重活之类的他也没少帮忙。

“来了！”伴随着一声答应，一个系着围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年纪也是三十来岁，很普通的一个家庭妇女。她看着随后进来的陆晨，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鼻子一酸，眼泪便在自己眼中打转。他跟自己的丈夫对这个小叔子也是操碎了心，可是即使再怎么着，她也没想到陆晨会精神出问题。

“你说这好好的！ 这是怎么了！这……！唉！”她接过陆明手里的包，低声喃喃道。

“好了秀巧！你赶紧弄饭吧！最近一段时间让小晨先住家里，我回头去先跟他房东说一声，等过段时间情况没有好转，我便再带他去医院看看。”陆明的情绪也不高，看着自己妻子也是无奈的说道。不过想到那个胖女人又是一阵头疼。

“哎 ！好！好！来小晨！坐那儿！先吃饭啊！ ”秀巧叹气应了一声，又瞅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陆晨，转身又进了厨房。

从见到被称为自己大哥的陆明，到从医院出来进入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一直到进到这个家门，小白一直浑浑噩噩，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问，只是如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们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一切的一切对他打击太大了，那是深入骨髓的寒意，那是从来就没有过的绝望。

自己都啥也没有了，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些人跟自己是什么关系，至于他们嘴里的精神问题，他压根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