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姚桐的杀人计划5

“你提出分手的时候，姚桐是怎样的表情？”孙浩突然发问，他想象着当时的姚桐该是怎样的绝望，才会产生杀人的念头。离婚、被顶、辞退、被甩，这些对他心里造成的伤痛究竟有多大？大到要抄起匕首刺向对方的胸膛。

“表情？”王楠脸上漾起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怎么可能跟他见面说分手呢？那他对我动粗怎么办？我当然是跟他在电话里头说分手了！”

孙浩尴尬的望望常兴，想通过常兴的表情看看自己的问话是不是又显得多余而弱智，常兴给他们培训过问询的技巧，但是孙浩感觉自己一直抓不住对方的心理。

“不过，我感觉他一定很痛苦，因为他在电话里哀求我不要离开他，因为他说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了。我想什么都没有了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王楠脸上浮现些许悲戚的表情，毕竟跟姚桐在一起七八个月，怎么说也有些感情，“但是他还是遵守了承诺。”

“什么承诺？”常兴现在对姚桐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很仔细的听，希望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他曾跟我说过，他是深深的爱着我的，绝不会跟我提分手，但是如果我跟他提分手的话，他绝不会纠缠，一定会放我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所以我提出分手之后，他只给我打过两三次电话很冷静的挽留，我跟他说清楚后，他就再没联系我，不像我前男友，纠缠了我两三个月。”王楠的话里带着丝丝感伤。

常兴觉得该结束这场问询了，不知为什么，这场问询让他心情有些压抑，是因为案件难解还是因为这残酷的社会，他说不清楚。

于是让王楠提供了不在场证明之后，常兴跟孙浩回到公安局，常兴安排了两名队员去对王楠的前男友进行调查问询，孙浩纳闷：“我们不亲自去了？”

常兴摇摇头：“凶手不是他，去了也白去 ，让小李他们去问问就好了。”

下午时分，常兴再次召开刑侦会议，这一天之中各组队员进行了大量的工作。首先负责联系姚桐亲属的队员报告，姚桐老家的父亲和哥哥已经从外地赶来，姚桐已经两年没回过老家，平时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当年他大学毕业后独身来州郑市闯荡，一直就很少回老家。他哥哥说可能是因为他恨父母将所有的钱都帮了哥哥在老家县城买房娶媳妇，而自己就得辛苦奋斗。不过幸好他聪明能干，在州郑市也买了房子，但是他对老家从此无闻不问的。基于这点判断，他老家那边不会有什么人有杀他的动机。

而负责姚桐手机号码和各类通讯记录调查的队员反应，姚桐被害前手机号码里并没有联络的人，只是在死亡前一周，接到过刘斌的电话，刘斌也曾经提到过，他那次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去了姚桐租房子那里探望他。而姚桐平时上网就是收发邮件，QQ等通讯软件也不常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线索，或者是通讯频繁的人物，而据调查，姚桐的手机已经于9月29日的当天停机了。

负责姚桐身份证信息登记调查的人员也表示，姚桐二十九日退了房子之后，并没有用身份证登记住宿过，毕竟他那时已经准备杀周华了，不会用身份证登记住宿的，他要考虑会不会被抓。

而另一组负责调查姚桐前妻的队员反应，他前妻的银行卡在29日当天曾收到过一笔六万元的汇款，经过查询，汇款人名字正是姚桐，但是姚桐前妻拨打姚桐电话，却显示对方已经停机，因此她并未再与其联系。而另一项调查显示，姚桐以前有一辆汽车，调查队员跑到车管所进行了查询，证实28号的时候他将车卖给了车贩子，进行了过户手续，卖了五万块钱，这比他那辆车的市场价便宜了一万多，显然他是想快点把车卖出去。刑警队员找到那名车贩子，车贩子也没能说出姚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他跟一般卖车的没什么两样，而且还跟他有说有笑的，说一些关于车的话题。

这让常兴异常奇怪，他想难道姚桐杀害周华是临时起意？不然怎么他在杀人前还能如此轻松？

另外负责到死者周华家里调查的队员表示，在周华家里并未发现其他可疑线索。现场已经被破坏，取证工作再难进行。常兴望着展示板上贴着的周华和姚桐的照片，及从照片下方延伸出去的用白板笔画着的线条。周华和姚桐的名字之间连接的线上写着杀字，周华照片下的几条线分别写着几个名字，赵菲、孟辉、父母亲还有几名已经接受过问询的他的下属的名字，而姚桐照片下的黑线连接的名字则是王楠和刘斌还有其前妻及父亲和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