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摧残和被摧残

　　龙二动了一下唇角，朝王大志透出一抹友好笑颜。

　　王大志坐在他正对面，也学着龙二一样，将身躯倚靠在冰凉墙上，瞅着头上那幽黯灯火，撇嘴轻笑着说道：“我救你，只因你是病号，我无需你的任何报答。”

　　龙二吃惊说道：“你要清楚，你救的是位凶手，还帮他逃狱。”

　　“眼眸，是一个人的心灵的窗户。你并不是什么豺狼成性之辈，你是有冤枉才遭到这铁窗之厄，不然，我还都不会救你。”王大志淡淡的讲。

　　“你感觉我是好心人？”

　　“是。”王大志稍微颔首。

　　“呵……哈哈……”龙二长笑，好像听见他生来最诙谐的一个笑话。

　　“你清楚我杀过所少人？”

　　“我无需清楚。因为我有可能杀得比你更多。”王大志轻笔细描道。

　　龙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他才感到面前这个消瘦孱弱子甚而比自己还可怕！此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大志讲话的时候的眼光和口气，突然之间让他想到一个人——大龙头！

　　他们有个非常共通点，身上那天生的风采，像是掌握众生生死的冥神。

　　王大志，本来是万草堂后任舵主继承者。

　　以他的医技，任你是坐拥千秋万代山河的皇帝，还是军阀将相，他掌握着这些人最惊悚的一个能力，你的生死。

　　曾经，他沾过血腥。

　　并且，许多。

　　使毒术鸩杀这些妨害一方，罪大恶极之辈！

　　那些都是他下山治病的时候耳闻目睹的很多故事……

　　沉寂！

　　整个监狱内陷进了死一样的沉寂。

　　“看来咱们都是有故事的人。”龙二张口打破这沉静气氛，说道：“我十分喜欢你。我还都不想清楚你的底细，各人都有自己的密秘。但是你今日才进这监牢，你清不清楚为何警察为何会送你来这儿？”

　　从和王大志的交流中，他也瞧出了王大志身上的奇怪，好像不通现在这世风的常规，思维观念和寻常人分别极大。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是从哪一个隔绝于世的小山沟里奔出的生番。

　　“为什么？”

　　“看来你是冒犯了有背景的上层人物，是被警察重点观照的犯人。在你到这儿来监狱以前，共有十四名犯人关在这儿，但是没有人可以在这儿熬住两日，全被我送至人民医院里去了。”

　　“啊？”

　　“你王大志，是惟一的列外。在这儿，你只不过是一个新人，新人监牢生活开始的一月，甚而连只狗还不如，若是没有人罩着你，你的曰子会非常难受，比地府还凄惨。”

　　王大志轻笑着说道：“那又怎么样？”

　　龙二两手抱胸，笑着说道：“每个监狱，都有个号头。依照规定，从你住入的这天开始，就要负责清理恭桶，听号头指饮，自然，像你这一种长的算不错的家伙，遇上老玻璃的号头或是一帮有一样喜好的犯人，哈哈，你的曰子会过的很‘润泽’，头几天就听人讲有个家伙被搞成几级伤病，送至人民医院去抢险。”

　　“什么是老玻璃？”王大志吃惊地问道。

　　“你连这个都不晓得？”龙二像瞧奇葩一样瞅着王大志。

　　“那该怎样解释？”

　　“就是男人之间的那一点事情。”

　　“原来是龙阳之癖。”王大志清楚地点下头。

　　龙二接下来道：“这儿，你要记着，只有条恒久不变的规则。”

　　“什么？”

　　“摧残和被摧残。你不掏出狠毒实力去摧残他人，就等着他人来摧残你。在这监牢中，哪个不晓得我杀人蜂的大名？连警察和警察都害怕我？为何？因为我忒狠，在刚进来时，我便让他们所有的人清楚我的狠。瞧我一下，搞残他。不乖，摧残到他精神崩溃。他人清楚你狠了，自然惹不起你。”讲完，他旋即笑着说道：“不过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治愈了我的重伤，之后在这儿，我会罩着你，没有人敢给你使绊子。”

　　一下午的时间，王大志都在监狱里和龙二闲话。

　　有二名警察时而过来检查王大志的情形，当他们看到这幕的时候，一个一个都膛目瞠舌。

　　这监牢里称号‘杀人蜂’的龙二，哪可能跟王大志共处得那么和谐？

　　整个监牢中，除王大志，没有第二人清楚龙二的名字。大家都称他为杀人蜂。

　　“以前跟杀人蜂住一起的十四个家伙都被他折磨得够凄惨，有几个精神崩溃，以后又被转送进疯人院。老宋，你清楚这杀人蜂究竟是何方神圣么？”一位初来的警察对身旁的老警察偷偷问道。

　　老宋撇嘴说道：“我也只是听人讲，这杀人蜂的私人身份，警察系统都查不出来。估摸是连户籍都没有上过吧，真不晓得他是什么家伙。像这一种神经病，尽力别去撩拨他，把他关紧不要让他出来闯祸就行。横竖他只不过是临时收押在这儿，等裁决下来就会被转赠监牢。只是王大志现在平安无事，我不好和所长交待呀。”

　　宋龙英事前早已经跟所长打过观照王大志的召呼，让王大志跟杀人蜂关在一起，是他老宋的主意，现在出现的情形，跟老宋想像里截然相反，现在看来，被所长大骂一通，是免不了。

　　黄昏时。

　　王大志和龙二正在吃饭。

　　饭菜非常差，都是些烂菜叶子混着白猪皮和粗米。

　　龙二却是吃的有滋有味。

　　王大志这一段期间在豪宅中吃习惯了佣人做的山珍海味，此刻在看到这一种污染眼睛的晚餐，一点口胃都无法提起来，一口都没有吃。

　　“初来的都是那样，肚子饿几日，连粪都吃的下去。”龙二瞅了一眼王大志。

　　王大志将自己的那一份推给龙二说道：“你口胃那么好，我的也给你吃了。”

　　通过半天的谈天，他大致获悉王大志身上的奇怪，对当代基本常识一无所知，现在跟他谈天起来，就少了诸多忌惮。

　　王大志也想不到龙二身上还有那样的人生经历。

　　的确，一个人在绝地当中，为能够生存下去的决心，啥事儿都做的出来。